《寰生》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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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吗？老先生。”她的声音并不大，但回音却能层层传开，朝着洞内延伸。她小心地握着岩壁上的突出物向内走，这条通道弯弯曲曲，有的地方宽敞，而有的地方却非常狭窄，她只能俯下慢慢爬过去，令人称奇的是这个山洞并非一片漆黑，因为四周的石柱石笋都能绽放出微弱的银蓝光线。随着深入，山洞内部开始变得宽敞，宛如一个巨大的厅堂。
“我的名字很长很长，但如果你愿意，可以叫我萨拉多尔。”弥赛亚脏兮兮的的脸上突然映出一束异样的光芒，在她面前悬浮着一个偌大的球体。
那个光球闪动了一下后居然出现在她面前一米开外，随着距离拉长，女孩看见了令她无比震惊的画面，她差点吓得倒在地上。
那是一头巨兽，它如同马车般大小的头颅正舒服地枕在地板上，身上覆盖着铠甲般的银白色鳞片，或许岁月悠远，变得有些斑斑驳驳，长而柔软的脖颈便是那庞大的身躯，一直向后延伸到黑暗中。背上翻折的一对巨大的翅膀，翼端尖锐的突起正耷拉在地上。
“龙？你是一头龙，怎么会……”她惊得牙齿打颤。
“只是一头瞎了一只眼的老龙。”巨龙慵懒地俯卧在她跟前，喷着粗重的鼻息。弥赛亚能看见它厚实的鳞片上有几处很深的旧伤口，但无论这么看，它依旧是一只巨大的怪兽，虽然蜷缩着身体，但也基本占满了洞内大部分的空间。
弥赛亚被吓得不轻，无数个理由在催促她跑出山洞，但双腿却是不听使唤。不过巨龙的声音非常慈祥，看起来也不像会伤害自己，她也只能向着这方面来思考，并尽量不去看它的眼睛。
“是你在找我吗？伟大的龙。”她学着像贵族一样站定施礼，起初她还一直以为召唤她的是那个白衣老人。谁知道居然是一头龙，她听过很多有关龙的故事和传说，那些仅仅存在于神话中的巨兽居然真的存在，特瑞，你一定不信，我看见了活生生的龙。
“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巨龙问她。
“我叫弥赛亚。”
“恩，你怎么会有个人类的名字啊，小龙。”巨龙不解地问道。
“小龙？不，我就是人类啊，我叫弥赛亚。”她觉得无比奇怪，莫非这龙另一只眼也是瞎的？
“恩，对，一只很想当人的龙，当人就是你的理想？”
“我不是龙啊，我真的是人，我跟你并不一样啊。”她有些急了。
巨龙庞大的身体微微晃了晃，换了个比较舒服的睡姿，它显得非常疲惫，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巨龙继续说道：“别戏耍老人家了，孩子。人类怎么可能来到我们龙族的故乡‘永恒之间’呢，而且你还懂得用‘龙语’。至于人类的形态幻化这原本就是太微不足道的事情，族人有谁不会呢。”
“龙语？我不会啊。”弥赛亚越发感觉这头龙相当奇怪。
“那你认为你现在和我说的话是什么语言呢，孩子？”巨龙这回真的感兴趣了。
弥赛亚被它的话惊得无以复加，“怎么会是龙语，我真的是人啊，我来自伊萨奎宁帝国的古伦城，我确确实实不是你们龙族啊。”
“好了，我们不再纠结这个问题了吧，虽然我年纪已经大了，还坏了一只眼睛，但至少看的清楚，心理也明白。空间法则是不会错的，它只会留下属于这个空间的生物，而在这里，唯一的生物便是我们龙族。说吧，孩子，刚才为什么要走向法阵，你应该清楚，胆子过大会令你送命的。”巨龙依旧慢条斯理地说着。
管它呢，说我是龙族那就是龙族吧，这头老龙一定是太老了，有些糊涂了。“那个法阵是通向哪里的？”弥赛亚问。
“通向召唤者的位面，也就是人类统御的主物质界。”巨龙解释说。
“太好了，真的可以通过那个去往人类的家乡？”弥赛亚兴奋起来。
“的确是，但龙族的法令，没有经过巨龙之祖摩纳根的同意，谁都不能轻易穿过法阵去往人界。”
“为什么呢？”
“因为那个法阵并不稳定，那是某个弱小的种族架起的有限走廊，因为他们的力量太过渺小，并不足以传送我们过去，贸然接受召唤，会令自己发生危险，不稳定的召唤术会让位面扭曲，谁也不能保证法阵的另一头会是什么界域，虽然千百年来我们都期盼着能回到主物质界，那里是我们的第二故乡啊。”巨龙叹了口气，须弥间便进入了沉思。
“我不明白了，巨龙先生。”
“叫我萨拉多尔，姑娘。”它纠正。
“恩，萨拉多尔，是谁在另一头召唤我呢？”
“那个法阵来自于一种强大的龙语魔法，它召唤的并非只是你，而是整个龙族。所有龙类都会感应到这种召唤。”
“我不明白了。”弥赛亚一脸不解。
“很有好奇心的孩子，但作为五大守护巨龙之一，我有自己要守卫的秘密，所以不能全部告诉你，你也看见了，这个地方多么荒凉贫瘠，毫无生息。但以前并不是这样，因为千万年前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毁灭了永恒之间，将她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须知这里是孕育我们龙类的第一故乡，所以伟大的龙之祖摩纳根带着我们所有族人通过界域桥梁去往人类的主物质界生活。因为那里的环境和气候和我们的故土‘永恒之间’最为接近。我们的族人是友善的，所以我们到了那边很快就和当地的人类结成了朋友，一直和平共处，繁衍壮大，我们一直认为这样的生活可以持续很久很久，长久到我们能忘却永恒之间的痛，但是，并非我们所想。”巨龙变得有气无力。
“后来怎么了？”弥赛亚忙问。
“后来发生了一些差错，导致了一些我们不愿意面对的事情，龙祖摩纳根无奈之下只能带着我们又从新回到这里，当时我们相信磨难是暂时的，一定有机会再度回到主物质界。所以我族在返回永恒之间前和人类订立了一份契约，并留下一套龙语魔法，这套魔法其实是一个讯号，可以在安全后通知我们从新返回主物质界，同时会开启一道大门。但我们等了许多年，那个讯号依旧没有传达，所以我们决定派遣几个族人去往人界查看究竟。但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那道原本存在的位面桥梁被永久关闭了。所以我们只能在这样的地方继续待下去。因为食物匮乏，我们的族人只能通过长久的沉睡来度过漫长的等待。这一等就是很多年，数年来，人类的那个讯号突然出现了，我们欣喜若狂，因为那意味着我们全族又可以回到那个美丽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但是当我们找到传送法阵就失望了，因为这个法阵经过漫长的岁月后已经面目全非，失去了本有的作用，也许是因为我们生命短暂的人类盟友在一代代的传承中丧失了部分龙语魔法，这种不完整的魔法召唤对于我们族人是危险的，龙祖在失望中颁布律法，不允许任何族人靠近这些法阵。所以作为上古五大守护巨龙的我就被赋予使命，要好好守卫这些法阵，不让那些不懂事的下位龙族踏入。我们只能期待着那边能出现真正具备龙语传承的生物来开启那到传送大门，无论它会是什么？”巨龙萨拉多尔有些低沉地说到，显然，他们龙类对人族已经失望透顶。同时他也并不愿意回忆这些往事，虽然这个故事已经非常古老，但其中饱含着的辛酸和无奈也让弥赛亚产生动容，命运多舛的族类。
“难怪这些传送法阵一出现，我的耳朵就会嗡嗡响，总能听见有人在呼唤着，让我过去，所以就不由自主地想走进去看。”不对，弥赛亚突然想起了什么，为什么第一次遇见那个法阵，她没有感受到这种强烈的召唤呢。她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套魔法是对龙类有强烈的召唤力的，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两次却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感觉。难道随着在这个空间待得时间变久，自己已经变成了龙？这也太荒谬了吧。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摇摇头，抵抗着这份矛盾。“可是，我遇见过一个白衣的老者，您知道他是谁吗？”
“人类？”萨拉多尔有些惊讶地问。
“是的，他通体白光，整个人都是透明的。第一次我想走进法阵，是他阻止了我，还用了奇怪的方法消掉了那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