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生》第86章

己视觉上的偏差。“你们要带我去哪？”他用力地说，但声音却犹如细蚊。两人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没有理他继续往前走。
“嘿，带着我究竟要去哪，你们是谁？”他相信这两人不是聋子，一定听到了自己说的。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反应。但是几分钟后，他开始怀疑真正聋的是他自己。
他们穿过一条长长的，阴森森的走廊。他承认自己并不胆小，但此时此刻，怪异的氛围也让他有些不寒而栗起来。他在记忆一角翻阅着来时的微小印记，他想起有某种力量将自己甩到了空中，却没有坠落，紧接着周围一切都在晃动，令自己眼花缭乱；再往前，他回忆起一对眼神。那是多么冷酷的双眼，布满血丝，在鹤唳的风中冷笑。他看见自己在呼唤，在求救。但是不对，那份浓沉的恨意又是怎么来的，他体会到自己当初的愤怒和歇斯底里。
“以太螺旋！”他突然仰起头，占据在记忆高台的黑影一扫而空。
“到了。”来人不清不楚地吐出两个字。随即将他往地上一扔。摔倒的一刹那艾肯看见自己沾满污秽的小手，哼，还是这样的身形，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复原呢。
他闻到空气里浓重的臭味，就好像是多种不同怪异味道的混合。潮湿的地面上能看见斑斑驳驳的白色霉斑，残破的石砖瓦砾掉得到处都是。
“喂，你们去哪啊。”他看见两人放下自己后头也不回地走了，连忙喊住他们。
其中一个彪悍男子顿了顿，走过来在他身上一阵摸索，艾肯警觉性地护住周身不允许他翻动。但大汉粗暴地挥手抽打，弄得自己浑身疼痛。这下好了，身上的秘银锥，药水，甚至连小腿上隐藏着的匕首都给搜光了。那人拿起这些东西，朝自己诡异地看了看，脸部粗皱的肌肉微动，仿佛拼凑出一份诡异的笑。艾肯此时连哭的心都有，若自己真是身体的这个年龄，估计已经吓得尿液横流了。
“小孩子东西也抢吗？是不是人啊。”他做着最后的努力。但两人看都没朝自己看，径直出去了，艾肯听见外面金属撞击的声音，显然有一道比较厚实的铁门立在外围。
完蛋！自己被困在这里了。他的心一沉。
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忙脱下鞋子查看，一片反射出的晶亮顿时唤出欣慰的笑。“幸好，这东西还在。”他可不想自己辛苦拿到的“禁瞳”被这帮人拿走。于是重新将东西藏匿在鞋子里。站起身时他恍然看见胸口处的奇怪金属片。于是，记忆的画面再度让他停留在某个特殊的时刻。不错，这东西是好友特瑞的恩赐，就是这样的东西带动着自己，冲向画墙，从而毫无悬念地被吸入到了以太螺旋。想到这里，他皱了皱眉头。
这个石间虽然昏暗，至少外面的光线还能通过墙顶的小窗射进里面。艾肯走出房间回到那个刚才的通道，面对狭长的廊道他突然显得很迷茫。
“必须离开这里。”他告诉自己。经过休息自己好像有了一些力气，于是他迈动步子朝着廊道彼端走去。
走走停停，仿佛过了很久。而方向却始终只有一个，毫无分叉，但最恐怖的是，这个长廊好像无穷无尽，眼前的画面始终停留在黑暗里，而身后的路也同样陷入黑暗。到最后艾肯甚至急得甩开膀子跑，边跑边喊，期待着能有某个走过的人给他一句回应。
他无力地倒下，大口呼着气。来自精神上疲劳感让自己完全虚脱。
自己真是被那两个人拖过去的吗？以他们的速度要走多久呢？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闭上眼睛思考着，反复回忆着特瑞那些尖酸的话。
以太螺旋后面连接着的是监狱，是四大家族禁锢强大对手的监狱。他恍然大悟。那兰斯呢，兰斯和那个杀手比自己先吸入这里面，可他们人呢？会在哪里？如果这里是监狱，为什么没有看守的人。
当他睁开眼睛，答案也同时降临。
他看见自己依旧睡在刚才被两个壮汉带到的地方，那面墙，墙上的石藓，都表明了自己这段时间的跑动没有任何意义。
“该死的。”他恨恨吐出心中的烦闷。“天知道是我在跑还是这个房间在跑。”他有些气馁。
天很快黑了，在这个看起来很大实际却是狭小的空间中呆着非常不好受。一缕月光会穿过顶部的悬窗射到对面的墙上，但那一丝微弱的光线仿佛完全与自己无关。除了在墙体醒目处留下一个伤口般的独立光点以外，剩下的就是与之伴生的寒冷以及饥饿。他抱着双手蜷缩着，发现左侧的肩膀一阵疼痛，开打衣服摸去，肩头有一处红肿，每次轻轻一按就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记忆一点点浮现，最后定格在特瑞那对冷酷的双眼，“又是你的杰作。”他喃喃地说到，却不知特瑞用的是什么武器。他紧咬牙关，抵抗着内心的愤怒与不解。
温度在一点点下降，为了不被冻僵，艾肯只能在房间内沿着墙体不断走动。到了后来，他就再也没力气了，整个人软瘫地跌坐在那道铁门处，他呼喊，他敲打，却始终没有人出现。
到了午夜，或许是在幽静之地呆久了，他的听觉变得敏锐，每当有声音通过铁门传递，他都会站起来看，以为有人来带他离开这里。但声音渐渐消失在另一面，将内心短暂的热度再次归入冰点。
一晚上反反复复，总是游离于睡梦和现实之间，直到天空微光涌现。
就在他几乎绝望的时候铁门轰然开启。
“昨天来的就是这个小鬼？”一个细细的声音说道。
“是的，大人，昨天太晚了，没好意思打扰界官，就先安置在这里了，想等今天界官到了再加以安置。”他听出那是昨天出现过的某个声音。
“交给我吧，你们先退下。”
“是，大人。”
艾肯听见远去的脚步。他睁开眼，看见面前出现一个捏紧鼻子的男人。那男子穿着一件灰色的衬衣，上面两颗纽扣故意松开，好像只为了显出胸前浓密的体毛。他看了看艾肯，便放下捻住鼻子的手，此间还不忘扇动一下周围的空气，就像在驱赶着什么。“这帮半兽人真是熏死人。”他抗议着说。
“你是来带我走的吗？”艾肯问道。
“算是吧。可爱的小孩。”他保持微笑。
艾肯霍地一声站起，忙说道，“我那些东西先还我吧。”
“你太性急了，小孩。呃，你叫什么来着。”那人说。
“班德·哈瑞恩。”至少在身体恢复前他完全可以继续用这个名字。
“恩，很好，亲爱的班德，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到了这里，我们都要按照一定的程序来办事，毕竟我们有自己的法令和公约。”他想了想，觉得面对这样的小孩好像说得有些生涩了，于是换个说法，“你需要完成一些手续才能离开。”
“什么手续啊？”艾肯一脸不解。
“你得见见界域官拜伦先生，对你加以定罪，如果经过认定你是无辜的，我们就会让你走，嘿嘿，明白否？”那人再一次笑了。
第二章：塞伊斯审判（2/2）
更新时间2011…12…9　19：01：01 字数：3047
“什么？定罪？您弄错了吧……我，”
“我知道你的心情，班德先生，每个到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选择放大自己的无辜，而有意将自己的原罪放在无名的角落中。没关系，我们完全可以剖析出所有东西，让你认识自己。这就是刑官做的事了。”他瞅了一眼眼前的孩子，这回用上了一种很不同的眼神，“一个孩子，被送到这里。看起来你的罪有些让人无法原谅哦，孩子。”
“我，不，你弄错了。我来这里是因为一场意外，被人害了然后吸到里面。哎，我怎么说你才会明白啊，先生。”艾肯手忙脚乱地比划着，感觉自己的话显得那么苍白，想解释却越弄越乱。“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他最后问道。
“塞伊斯，以太界的禁魔监狱，履行着最纯粹的公正。”他冷冷地宣告。
“公正？抓着一个小孩子到某个莫名其妙的监狱，这个叫公正。”艾肯终于受不了了，他开始咆哮，“我要见你的上级，我要见……”
“这你就错了，班德先生，我们通达多层界域，在每个位面都有独立的执行机构，旨在将被定罪的人送往这里服刑，几万年间还没有任何人或者团体会质疑我们的公正。哎，真是个孩子，应该和大人一样好好正视自己的过错。你的罪，刑官会来论断，对谁都公平，嗨，你往哪跑。”
艾肯逃回走廊，虽然他已经知道这个走廊的怪异，但求生的本能驱使着他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