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2章


“王妃,孩子们已经走了两天一夜,你快想个办法吧!他们那么小,走不到岭南的。”元如娴怔怔看着她,悲痛之余,就是彦英,王妃会有办法的,王妃的办法很多,何况其中也有她的仁儿和曦彦,她不会不管不顾。
萧可一如静默着,尽量抚平心口的痛意,岭南距离长安,最近的三千里,最远的六千里,别说是孩子,连大人也走不到哪里去,多半在路上就遇害了,他们做得这么绝,怕是早就想到了斩草除根,不过是一死,听天由命吧!到黄泉做伴也未尝不可。
“王妃,你怎么不说话,救救彦英吧!还有仁儿和曦彦,你真的不管他们了?”王妃的冷漠,让元如娴彻底心寒,这是她最后一线希望,若她真是铁石心肠,对亲生儿子也不闻不问,彦英还能独活吗?“你就说句话吧!岭南不是人住的地方,何况是孩子,那里是蛮荒之地,瘴气、毒虫肆虐,河里的水都有毒,喝上一口就死。”
“娴儿,别求她了,没用,她有自己的打算,用不了几天就会离开这里,你求她岂不是白费唇舌,我们又不曾做过坏事,彦英他们定会平安无事的。”韦琳琅把娴儿扶起来,好言安慰着,用最为怨毒的目光诅咒着萧可,“有人设了圈套让我们往里钻,平白无故担了这个罪名,别看她现在活得滋润,善恶终有报,殿下在天之灵也不会放过她。”
袁箴儿直听得义愤填膺,想起从前种种不公之处,便要冲上去打人,却让韦琳琅死命抱住。“还敢动手打她,你不想活了,何必为这种人再赔上性命。”
李婵娟早已被争吵声惊醒,看了看阿娘,又看了看庶母们,不懂她们为何争吵,不懂为何放着好好的家不住而来到这里,更不懂哥哥们去了哪里,她只知道母亲很伤心,一句话也不敢多问。
高大的围墙挡住了壮丽的宫阙,只能看到头上一方天空,偶有几只鸟雀飞过。春日里,窗外闲花野草遍地,宫门终日闭锁,这一方荒芜的偏宫,就成了她们的天地。偶尔,宫门才会被打开,总是有两个年老的献陵内侍进来,手上拎着两只篮子,然后放在台阶上,转身就走,一句不言,不厌其烦地再将宫门锁上,日复一日。
李婵娟从篮子里捧出一碗稀粥,颤巍巍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端给了母亲,怎奈她又不想吃,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她一直闭着眼睛,一句话不说。“阿娘,你不要死。”想到阿娘会死,她害怕了,然后放声大哭。
听到哭声,元如娴与女儿娉婷一起过来,虽在同在一个屋檐下,却把她排斥在外,摸了摸她的脸,冷冷冰冰的,触了触鼻息,可以用气若游丝来形容,她不想活了吗?她不是已经找好了退路,她应该高兴才是啊!伸手摇了摇她。
“王妃,醒醒,你已经不吃不喝好几天了,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婵娟怎么办?”
被她这么一摇,萧可还是醒了,适才是睡过去了,梦里都是过去那无忧无虑的日子,骑着踏燕在杏林里穿行,穿着胡服在西市里东游西荡,甚至梦回安州,那座古朴的石桥犹在,漫天都是银杏树,叶子就似一个个小扇子。
“吃点儿东西吧!婵娟刚才都哭了,你别吓着她。”到底是元如娴心善,虽被她害到如斯地步,可又不忍心看她就这么饿着,何况她现在虚弱无比,整日靠在墙上一言不发,她后悔了吗?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给她喂了几口粥,又拿过来一条毯子,抖开遮在她的身上,“这里不比长安城,夜里寒,当心着凉了。”
萧可看着那条毯子,崭新的,很金贵,和这所破败的偏宫格格不入,元、韦两家在长安都有至亲,时不时还能得到接济,可是自己呢?飘落在一千三百年前,举目无亲。
李婵娟在杂草丛生的院子里寻到十来朵洁白的花儿,欢欢喜喜拿给了母亲,想让她开心起来,“阿娘,好看吗?院子里还有好多。”
萧可点了点头,硬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元如娴说得很对,若是自己也不在了,婵娟该怎么办?她还小,今年还不到五岁,难道让她一辈子留在这里?女儿生于朱邸,长于锦绣丛中,如今衣衫褴褛、蓬发覆面,这就是‘罪人’应得的待遇?生不如死的待遇。
阿娘笑了,婵娟又去院子里找花儿,引着比她大一岁的姐姐娉婷,她刚走上台阶,就被袁箴儿猛推,人小站不稳,直接滚落了下来,摔得鼻青脸肿。
“贱婢生的小杂种,你还有心思采花儿,你母亲不是人,你更不是个东西。”袁箴儿要萧可伤心,就拿她的女儿出气,朝婵娟重重踢了几脚,多年的积怨,一气儿迸发泄出来。
女儿哭得可怜,萧可却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除了心痛就是落泪,横眉怒视着袁箴儿,费力的说道:“有本事你冲我来。”
“你就省省吧!还摆什么王妃架子,贱婢!当年你打了我一巴掌,我现在就加倍的还给你。”袁箴儿对她又气又恨,无视韦琳琅的警告,冲上去打了她十来下子方才解恨,“我打了你,这仇你记着,我不怕你报复,你这荡、妇,我恨不得把你剥皮剜心,以祭殿下的在天之灵。”
让人一口一个荡、妇骂着,萧可无力辩白,不管她们如何看待,自己问心无愧,就算声嘶力竭的喊上一句:我没有害过三郎,她们也不会相信。
韦琳琅叹了一声,才把婵娟抱了起来,斥责袁箴儿道:“你打她就是了,拿孩子出什么气。”
袁箴儿嗤之以鼻道:“孩子,还不是知道是谁的种呢!这荡、妇早就不检点了。”又见萧可用凌厉的眼光瞪着她,伸手扯住了她的头发,“淫、妇,我还说错你了不成,你敢指天誓日的说一句,你是清白的,不曾跟别的男人有染。”
最后一句,才是萧可的隐痛,那一夜,像恶梦一样,逃不开,忘不掉。
元、韦两个对视一眼,谁也不再说话,袁箴儿也松开了萧可,临走还狠命捶了她几下。就在这时,宫门又被推开,十来个内侍闯了进来,他们拖了萧可就走,甚至不给她回头的机会,在婵娟的哭声中,元如娴也跟着担心起来,难道真的要三司会审假王妃一案?王妃可是她唯一的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旧唐书 太宗诸子》吴王恪,太宗第三子也。武德三年,封蜀王,授益州大都督,以年幼不之官。十年,又徙封吴王。十二年,累授安州都督。高宗即位,拜司空、梁州都督。恪母,隋炀帝女也。恪又有文武才,太宗常称其类己。既名望素高,甚为物情所向。长孙无忌既辅立高宗,深所忌嫉。永徽中,会房遗爱谋反,遂因事诛恪,以绝众望,海内冤之。
☆、第二章
永徽四年的春天,冷冷凄凄,而那桩震动政坛、举国哗然的谋反案也才刚刚落下帷幕不久,结案之惨烈举世皆惊。两位亲王、两位公主赐自尽,三位驸马被处死,多有皇亲国戚、重臣高官受到罗织株连,国舅长孙无忌煊赫的权势如日中天,大兴冤狱,诛杀异己,就算不相干的旁人,闻之也会心惊胆寒。
而年轻的大唐皇帝也切切实实感受到了来自首辅大臣长孙无忌的震主之威,诏令李勣为司空,仍兼任开府仪同三司一职。这一次,李勣也欣然接受,前车之鉴犹在,未免国舅的屠刀砍向他,为自保不得不挺身而出,全力以赴。
大理寺内,少卿辛茂将惶惶不安,正卿段宝玄告病在家,陛下诏令假王妃一案由他会同御史中丞贾敏行、刑部尚书唐临主审,可事到临头,唐临以身体不适为由推辞,遂派来一个名叫卢承庆官员顶替,果然这烫手的山芋无人肯接。假王妃现已羁押在大理寺候审,不曾问上一句,又接到千牛卫大将军慕容天峰的秘信,明着暗着要他徇私枉法,草草审问一遍结案了事。
千牛卫大将军纵然有八个脑袋也不敢对他这么说,背后一定有人授意,他也料到了授意之人是谁,他与假王妃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太多了,长安城里传得沸沸扬扬。怎样审案才能让上下各方都满意?何况假王妃谋杀了谏议大夫萧钧的女儿,也是宫里萧淑妃同父异母的姐姐,自古杀人偿命,要他如何枉法?只好先将此事搁着,现在到了不能再拖的时候,只好硬着头皮上,走一步,说一步。
一时间,大理寺升堂问案,三位主审官员依次坐在了主位,御史中丞贾敏行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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