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5章


☆、第四章
紫云阁位于太极宫的最东北角,花繁叶茂,暗香萦绕,有漫天榕花遮蔽,有簇簇丁香陪衬,飘飘渺渺,如若仙境。
李治笑抿抿走进来,向四周一看,很是满意,王伏胜真会办事儿,一下子就把这闲置多时的屋子布置得眼花缭乱,瑞英软帘呈浅紫,云母屏风流光溢彩,几案坐榻全用花梨木……,各种摆设样样精致。加之此时她有孕有身,若真是自己的骨血,岂不是好事成双。
掀起寝室的水晶帘,她就在榻上靠着,宫女正给她擦脸,头发梳得甚是齐整,气色虽不好,但比昨晚好了许多。这也难怪,在献陵待在了一个多月,又在大理寺的牢狱里待了一个多月,万幸能挺过来,若再好好装扮一番,又是从前的模样了。
衣饰容易寻,话该怎么问?问来的,未必是真话。以她的性子,硬要问,必然不说,吩咐宫女退下,李治缓缓坐下来,望着她,人如故,萦绕在心头的,是夜幕中的蘅芷阁,昏暗的床帏内,堵着她,缠着她,甚至威胁她,而后很草率的春风一度,她就有了身孕,快四个月了。
“朕把天峰带来了,寻思着你有话问他。”对着面无表情的一张脸,该用何种说辞?“朕知道你在想什么?担心千里跟曦彦对吗?他们还没有到达广州的南海县,不过你放心,这一路都由天峰的朋友、潘州刺史冯子游暗中护送,不信,你问天峰。”
话音刚落,萧可的眼睛微微眨动了一下,千里跟曦彦还活着,天峰一诺千金,没有放弃他们。
行尸走肉一般的人活了过来,李治松了一口气,安慰道:“不止如此,朕已向刑部尚书唐临交待过了,准许他们乘马,路上出了意外,定会追究到底。”
萧可的思绪停留在‘唐临’上,他是长孙无忌的人,能好生对待千里跟曦彦吗?
“放心,唐临不敢胡作非为。日后,朕一定会把他们送到你的身边。”李治一手按在她的肩膀,示意鼓励,“曦彦的名字还是朕取的,彼其之子,邦之彦兮,那孩子是在晨光里出生的,朕记得很清楚。你不是常说,人要往前看,该放下的就要放下,不要总觉得自己孤零零的,你还有腹中未出世的孩子呀!他能陪着你,将来会孝敬你。”
萧可虽是刚刚清醒,也听得出他话中有话,低头敛眉,不答。
“是朕的孩子?”不问个究竟,势必要惫夜难安。
“对我做过什么,自己不清楚吗?”多日以来,萧可第一次开口说话,声音飘忽,颤巍巍的。
“真是朕的孩子?”欣喜之下,将她牢牢抱在怀里,当初是选对了的,不枉费这一番功夫,“姐姐,你要什么封号?你喜欢什么?需要什么?统统说出来,自来母凭子贵,哪怕你过去犯了涛天的大错,只要有了这个孩子……。”
“我要你好好安葬三郎。”萧可打断他的话,立时热泪盈眶,“你们把他的棺椁放在寺庙里,不让他入土为安吗?”
“你从哪里听来的?”李治诧异,她如何能知道?
“牢狱里。”萧可失声,暗自咬着嘴唇。
半晌,李治叹了一声,诉说着无奈之处,“说来你也不信,这桩案子朕插不上手,若朕能做主的话,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这一切是国舅弄出来的,朕哭着向他求情都不成,朕没有办法,只能选择保住你。”
萧可含泪质问,“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就可以推脱?那些都是与你毫不相干之人?他们是你的叔叔、哥哥、妹妹,你连给亲人下葬权力都没有?”
“可是他们谋反,他们看不起朕,他们不要朕这个皇帝,他们要拥立荆王李元景叔父。”对此,李治确实寒心,皇亲国戚们竟然联合起来谋反,虽是初登大位,但待他们不薄,加封、加爵、加赏,竟换不来他们的心。
“三郎没有谋反。”萧可斩钉截铁,“无论高阳与李元景怎样,都不关他的事,是你们恨他,长孙无忌陷害他,贞观十七年,太宗皇帝要改立太子,自那时起,你们就恨他,你们恨他也就罢了,为何要牵连千里、曦彦和婵娟,几个孩子与你们有什么大碍?”
“这……明明就是强词夺理。”李治长身而起,一时哑口无言,反正现在是多说无宜,“随你怎么想,朕问心无愧。”刚出来门,差点儿撞在王伏胜身上,只见他捧着一个狭长的锦盒,慕容天峰已经不见了踪影。
“大将军已经走了,托老奴把这个交给夫人,说是物归原主。”陛下脸色不好,加之适才的争论声,唬得王伏胜头也不敢抬。
李治不耐烦地摆摆手,尽管让他物归原主去。
王伏胜捧着那物件也沉,赶紧送了进来,刚落下一只脚,就看见四个小宫女在里头嘀咕,随即骂了起来,“嚼什么舌根子,不怕被人拔了舌头,再敢乱嚼,都打发到外头做粗活去。”又指着从浣衣局跟来的小雀道:“你叫什么雀儿来着,不好听,那是一飞就走、拴不住的东西,不好!看你柳眉弯弯,以后就改了叫眉儿吧!”
眉儿赶紧谢过大总管赐名,战战兢兢,一言不发。
来到寝室,王伏胜才换了笑脸,毕恭毕敬将锦盒奉上,“这是慕容大将军托老奴交给夫人的。”
萧可的脸上还挂着泪,原想着不要,到底是慕容天峰所赐,稍稍掀开锦盒一角,一时怔在那里,盒中之物竟是鱼肠剑。一尺来长,尤如匕首,绿沙鱼皮鞘,用以宝石装饰,挽手绒绳是鹅黄的灯笼穗,是三郎留下的遗物,到处找不到,却在慕容天峰的手上。
“夫人,只要您不出这个屋子,就没人敢找您的麻烦,外头有慕容将军的禁军保护您呢!”王伏胜只顾着卖乖,一个劲儿在哪里啰嗦,“您看,老奴一下子找来了十几个小宫女,都是伶俐的,特地挑了四个在屋子里服侍您,剩下的就在院子里做些粗活。老奴也寻思好了,这紫云阁蛮大的,以后用药、用膳就不用往外头跑了,挑两个女医过来照看,让蒋孝璋每日来诊脉,再从尚食局弄几个人过来,陛下说您不爱吃油腻的,让她们弄得清淡些。”
说了半天,人家像没听见一样,一直对着锦盒发呆,心想着打赏没有,好话也该有两句吧!难道是那锦盒在作怪,后悔刚才不曾打开瞧瞧,到底是什么稀罕物儿?好奇地把脑袋一伸,便让人骂了一个‘滚’字,灰溜溜退了出去。
眉儿她们四个虽在外头,却听得真真儿,一个个暗自发笑,适才还拿腔作势,更兼着掖庭、宫闱、奚官、内仆、内府、内坊六局的正三品的大总管竟碰了一鼻子的灰,可想而知,里面那位该有多大的来头儿,陛下不也气急败坏而去了吗?
王伏胜何曾被小小宫女们讥笑过,腆着脸骂道:“一个个都小心着点儿,夫人若是有个闪失,便把你们挨个剥了皮。眉儿过来,跟本总管去找缎子,到了尚衣局得好好挑挑,且不说这天儿是越来越热了,夫人不能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 
李治在萧可哪里弄得不快,一下午都绷着脸,直到傍晚去了承香殿才绽露笑颜,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便携手在宫内逛了起来,不想来到立政殿附近,大为扫兴。武昭仪仍是笑意盈然,云鬓高挽,明眸若水,含情脉脉,依依不舍。
“今晚,您还是去皇后哪里吧!臣妾不敢独承雨露君恩,以致陛下让人非议,您也该去皇后哪里了。”
“朕不去不行吗?”
原来她是把自己往立政殿里送呀!李治哪里想看皇后,极是古板又没风趣儿的一个人,跟她在一起,还不如跟木头在一起呢!刚想着拒绝,武昭仪就跪了下来,楚楚可怜的,心想着她连个亲人靠山都没有,在这宫里讨生活也不容易,只能谦恭低眉的服侍皇后,饶是这样谨小慎微,皇后、淑妃仍跟她过不去,处处为难。去吧!只当是为了她,省得让她难做人。
目送昭仪远去,只身来到立政殿,望着那宫门就不想进去,只能硬着头皮往里走。一只脚刚踏进大殿,皇后如众星捧月般迎了上来,穿得中规中矩,乏味又刻板,还不曾落座,便开始晓以大义。
“陛下不该把那罪妇接进宫来,她假冒王妃,杀人害命,万一对陛下不利呢!”若不是萧淑妃言之凿凿,皇后根本不相信有真假王妃之事,此女胆大包天,若入宫必为祸不远。
李治听见这话就头疼,一言不发,直接拿脚走了,把目瞪口呆的皇后给晾在了那里。半晌,萧云襄才从帷幕后钻了出来,为了对付武昭仪,她和皇后早已化敌为盟,她是恨透了萧可的的,不仅冒认了姐姐的名号,还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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