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55章


“静观其变呀!”
萧可话音刚落,皇后就杀了过来,她的后宫情报网再次起了作用,安插在王伏胜手底下的岂只是万顺儿一人。她重理鬓发,重整衣衫,带着大批宫女、内侍、禁卫浩浩荡荡向蓬莱殿而来,大有兴师问罪之意。
萧可拉着她的亲家一齐参拜。
“上官仪刚刚进去?”皇后寻问慕容天峰。
“是!”慕容天峰就觉得凉飕飕。
皇后一笑道:“你们也随本宫一起去看看,看看我们的大唐皇帝陛下要如何废掉我这个皇后。”她越过众人,无视一声接一声的禀报,猛地推开殿门,空旷的大殿内只有三个人,皇帝、王伏胜、西台侍郎上官仪,自从李义府被贬,这位上官宰相的名望如日中天,一度超越了许敬宗,怎能不恨。
李治万没想到皇后会来,行动如此之快,想要收起那墨迹未干的诏书都来不及,已被笑意晏晏的皇后夺在了手里。“不错嘛!不愧是上官仪的文采,本宫最爱那一首《入朝洛堤步月》:脉脉广川流,驱马历长洲。鹊飞山月曙,蝉噪野风秋。”她脸上笑意盈然,手心儿里却捏着一把汗,要是迟来片刻,怕是这草诏已经入了东台,皇后之位拱手让人,转而质问李治,“陛下为什么要废掉媚娘?媚娘哪里做的不好?” 
李治无言以对,袖子里揣着魏国夫人贺兰敏月的信笺,她口口声声说姨母害了母亲,字字血泪,又听王伏胜禀报说皇后串通道士郭行真在后宫压胜,才有了废后的念头,压胜是什么罪名他清楚的很,王皇后不就是因为压胜才被废掉的吗?这些年来,身体时好时坏,皇后不但大权独揽,事事掣肘,竟连亲姐姐也下得了手,本想着今日一并解决,谁想天不遂人愿。
低声下气道:“朕原没想过废你,都是上官仪教朕这么做的。”
“陛下。”上官仪慌了神儿,皇帝怎么能这样?出了事儿就往他的身上的推,怔怔看着这位大唐天子,身子一天比一天消瘦,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总是精力不济的样子,皇后又是如此咄咄逼人,不免感叹,“陛下,莫要前功尽弃。”
“住口。”皇后略略回身,把草诏撕个粉碎,算是给皇帝找了个台阶下,“原来如此,竟是你们挑唆陛下,来人!把上官仪和王伏胜拖出去。”
王伏胜怪叫起来,连连乞求饶命,他看着同乡高延福在皇后的身边越爬越高,官职越来越来大,每每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心想着只要扳倒皇后就万事大吉,谁想到陛下竟是如此的窝囊。
秦枫已在殿外候命,听到皇后一声令下,带领一众禁卫将上官仪、王伏胜押出殿外,帝后争锋,皇后占了上风,慕容天峰也不敢阻拦,还是亲家说的对。
皇后余怒未消,踏着那些碎纸片来来回回踱着步子,“陛下,自显庆五年陛下圣体违和,国事、家事,媚娘无不是兢兢业业,可到头来呢?陛下不念及媚娘,总要顾及弘儿吧!难不成陛下还要下一道废太子的诏书?”
她一语戳中要害,废太子岂不是动摇国本,弘儿又何其无辜,李治连忙辩解,“朕是听了上官仪的挑唆,并不是真心想要废掉你,更没打算废掉弘儿。”
皇后见好就收,不在责难下去,嘴角也露出一丝微笑,“媚娘当然明白,若不是上官仪的挑唆,陛下如何舍得废后,况且陛下的心里一直装着媚娘,可陛下怎么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李治实在想不出来,“朕听媚娘的?” 
皇后微然一笑,“以后陛下上朝听政的时候,可以在御座后设起一道纱幕,媚娘就坐在后面悄悄听着,看谁敢挑唆陛下废掉媚娘。”
“这个主意甚好。”李治刚夸了好,却又想到不对劲儿,“这恐怕不妥吧!你一个女人怎能坐在朝堂之上。”
“陛下不同意?”皇后脸上的笑容瞬间不见。。
“朕同意还不行嘛!”李治正要与皇后重修旧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
皇后这才转怒为喜,再不提废后一事,欢欢喜喜带着一干宫人退下了。
等到皇后的人马走远了,萧可才移步到李治面前,“上官仪又何其无辜,何必把他拉出来呢!只因你一句话,他定遭屠戮,你有没有想过这是一个烂招儿,如此一来,谁敢再为你效力,动辄就是杀身之祸。”
“尚宫这是在指点迷津?”李治抬眼相望,她都看清楚局势,可是咬紧牙关不认输,“能为朕死,是他们的荣幸?何况你已经站在了皇后那边儿,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
“下官不是惺惺作态,下官是就事论事。”萧可浅浅一笑道:“也许是下官多虑了,俗话说得好,床头打架床尾和,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毕竟当初是我管得闲事儿,那么就媒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有什么话就支会一声儿,铁定教您和皇后和好如初。”
李治实在弄不懂,她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是什么意思。
回到含凉殿,皇后呆坐着,今日算是虚惊一场,但也透着玄,虽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但到底还有一人在她上头,皇后之位不是说废就废,幸亏那只是个草诏,要是上官仪送往东台,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也是听了上官仪的挑唆,正在那里后悔莫及呢!”萧可劝道:“夫妻嘛!还不都是这个样子,不吵不闹还不叫夫妻呢!当年跟三郎在一起的时候,他几次扬言不要我,后来还不是好好的,知道我是假王妃,还替我瞒着。”
皇后轻叹了一声,这次对她的打击太大了,旦夕之间,后位不保。
就在这时,高延福掀帘子进来,低声回禀道:“皇后娘娘,小人已将王伏胜严刑拷打,他受刑不过才招出了是陛下授意,让他诬陷于您。”
皇后听闻,心中一颤,似有一口气喘不上来,半晌才道:“敢问萧尚宫,你家三郎也这样算计过你吗?”
萧可默默无语,这要她怎么回答,帝后均有无奈,权柄就是那罪魁祸首,再不是齐心协力对付长孙无忌的时候了。
皇后不加迟疑道:“即刻召许敬宗晋见本宫。”
许敬宗一出马,就是株连一大片,好歹他是太子少师,若废后,太子之位不保,则牵涉到他的利益。上官仪、王伏胜与废太子李忠谋大逆,罪在不赦,上官仪及其子上官庭芝、王伏胜皆被处死,籍没其家。两日之后,赐废太子李忠自尽于流放之所。右相刘祥道因与上官仪交好,被免去相位,降职为司礼太常伯(礼部尚书),左肃机郑钦泰、西台舍人高正业、司虞大夫魏玄同、长安尉崔道默等一批官员皆遭贬谪流放,让天下人见识了皇后铁一样的手腕。
萧可很佩服皇后的谋略,这一招回马枪杀得精彩,不但把废太子李忠都算计在内,就连刘祥道也没能躲过,尽管他一向小心谨慎,不愿与皇后对立,到底李义府的案子是经他手促成,皇后当然要时时想到他。
皇帝那里也不甘示弱,惩治了郭行真,提拔了乐彦玮、孙处约为同东西台三品,却与大局无碍,上官仪前车之鉴犹在,谁敢拿身家性命开玩笑,皇帝出卖大臣,那是翻脸比翻书还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这一日,雪花飘飘,洋洋洒洒落于紫宸殿,皇后穿着钗钿襢衣,饰大小华十二树,正式垂帘听政,与大唐天子的宝座只隔了一道帏帘。
自此,朝廷内外称他们为‘二圣’。
萧可忍不住好奇之心,时不时掀起帏帘偷看立在御阶下的群臣,来了不少的人,密密麻麻那么一小撮,离得那么远,他们的面貌都看不清,说话还得用喊的,朝堂那么开阔,庄严而肃穆,让人望而生畏。
“看到了什么?”皇后静默端坐,“陛下还没到吧!我一个女人坐在这里,怕是他不乐意了。”
“女人为什么不能坐在这里,难道皇后忘了焉耆国的女王朵哈公主。”萧可跟她举着例子,“男人能做到的,女人也能做到,能比男人做得更好。”
皇后品味半天,点头称是,“本宫喜欢这句话。”
萧可回眸,嘴角浮过一丝微笑,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历史上唯一坐在这里的女皇帝。
一时间,天子临朝,山呼万岁,端得振奋人心,萧可一直躲在帏帘后偷望,太子李弘第一个站出来,请求为赐死于黔州的哥哥李忠收尸下葬,天子当即照准,并夸赞太子仁爱宽厚。再者就是吐蕃遣使入见,请复与吐谷浑和亲,求赤水地畜牧等等,果然事无巨细,事必躬亲,这个位子就是有魔力,引得无数人为之折腰。
转眼到了麟德二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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