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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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少喝点儿,别喝醉了连马都上不去。”萧可过来相劝,这两个男人喝起酒来是没完没了。
慕容天峰才不理会,更兼着乡村酒烈,正对他的胃口。
“尚宫别担心,等到了汴州,我们就改乘船了,走运河水路快些。”阎庄潇洒的开着玩笑,是年轻人特有的张扬,“我们也来个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
正说得热闹,一个村妇模样的女子把蒸饼、蹄子等一一端过来,她荆钗布裙,头发蓬乱,身上全是脏兮兮的油渍。
“走开些,一身的油。”阎庄朝村妇撇了撇嘴,给萧可斟了一杯酒,笑道:“走了这么多天,还没有给您敬过酒呢!您可不能拒绝,定要吃了我这一杯。”
“好,未来女婿敬酒我怎能不吃。”萧可对这孩子挺满意,直来直去,不会耍心眼,不会拐弯抹角,对婵娟一往情深,女儿得此佳婿,复又何求。
丈母娘、女婿叙话,一身油渍的村妇仍不肯走,直勾勾看着萧可,竟愣怔在那里。萧可也觉得不对劲儿,这个地方她没有熟人呀!只见那村妇眼中含泪,身子瑟瑟颤抖,嘴里似在喃喃自语着什么!可她根本不认得这个村妇。
“你认识我吗?” 
“小姐,你是小姐吗?”村妇含泪道:“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落雁呀!”
萧可一下子站了起来,细细端详着,落雁,如果不是她亲口所说,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村妇竟是她从前的侍女,她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是曾经的落雁。萧可握着她的手,怔怔的立在那里,落雁对她太重要了,是她来到一千三百年前,第一个认识的人,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最忠心的侍女、最好的姐妹、最贴心的亲人。
“当年你们为什么都走了?” 
“我也不知道。” 落雁泣诉着二十年前的往事,“那天,我和小蛮、闭月和银雀在院子里浇花,府里的侍卫突然闯进来,不容分说就把我们拉了出去,然后就交给了人牙子,又在人市上卖来卖去,中间转卖了多少次,恐怕连我都数不过来,最后才被这家店买下来。” 
落雁一番话,也让萧可明白了,当年真假王妃事发,三郎出于谨慎,才把她们全做了处理,难怪四年后重返王府,如萱阁全是陌生的面孔。看着她饱经风霜的模样,自是愧疚,曾经信誓旦旦,承诺给她们找一个好的归宿,可现在连银雀、闭月与小蛮的下落都不知道。
“这些年你受苦了,跟我走吧!我们一起去广州,看看仁儿在哪里做什么?
“世子原来在广州,他已经二十一岁了吧!我离开的时候他才不到两岁。”落雁含泪望着萧可,“怕是不能跟您去了,后来我又嫁了人,已经有了两个孩子,丈夫也在这家店里为仆,今日去进货了不在。小姐,二十年来,我一直记挂着你,打听过许多人,可他们全都说不上来。”
萧可轻叹一声,岁月无情,二十年前她还是个小姑娘呢!现在已经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自小为婢,终生为奴。今日遇见,总要让她救出苦海,可慕容天峰那个脾气,自是不容在这里耽搁,便去马车上取了一些金银细软过来。
两人正在叙旧,一个婆子歪歪斜斜走过来,顺手将落雁一推,“死在这里,还不去招呼别的客人。”
话音刚落,阎庄就给了她一脚,立时摔了个大马趴,再不敢多言,嘀咕着下去了。萧可将一包金银细软交给了落雁,要她自赎自身,领着丈夫、孩子寻另他处度日。落雁是了解小姐的,默默收下,一时哭成了泪人。
萧可又把英华叫过来,向她介绍着:“你看,这是我的小儿子,今年十岁,正要领着他去广州呢!仁儿就要成亲了,他的媳妇就在马车里坐着,是慕容将军的女儿,还想得起来吗?”
落雁点了点头,虽记得慕容将军之名,但已忘记了他的样子,“小姐一路保重,不知道以后能不能再相见了。”
“你也要保重才是,把这些金银收好,别让居心不良之人昧了去。”落雁是她所有侍女里最老实的一人,萧可自是不放心,把头一转,慕容天峰已经在哪里等得不耐烦了,随即道别,“记住我说的话,我们也该走了,天黑之前还要找旅店入宿。”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能再次遇见小姐,是上天的眷顾,落雁一言不发,扶着萧可上了马车,在林间挥手相送,直到那辆马车消失在郁郁葱葱之中。
…………
四月八日佛诞节,是佛祖释迦牟尼佛诞辰之日,也是唐朝官方承认的节日,各级官员准假一天,长安百姓倾巢出动,诸寺点灯,举行浴佛行像活动,侍佛人抬着佛像,擎自北门始巡行街道,百姓临街瞻仰,散施祈福。
李婵娟本来随着慕容夫人一起到大兴善寺进香,结果人多挤散了,在寺里兜了一大转儿,仍不见慕容夫人的影子,只好随着谢氏返回慕容府。因节日的缘故,大街小巷人潮涌动,花了好大一阵功夫才挤出人群,向身后一望,谢氏也不见了,只好立在巷子里等她,不想没等来谢氏,却来了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披着及腰的长发,穿一件绣了兰竹的白袍,瑶林玉树,不杂风尘,冲襟朗鉴,风度卓然,美到妖冶的一个男人。
“你不是尚宫的女儿吗?”那男人指着她。
李婵娟不认识他,一言不发。
“我是贺兰敏之。”男人不怀好意的一笑。
李婵娟听说过他,皇后的外甥,韩国夫人的儿子,魏国夫人的哥哥,长安有名儿的风流公子哥儿,依仗着外婆荣国夫人的宠爱而横行无忌,任是谁也惹不起。正寻思着走,却被贺兰敏之扯住一只衣袖。
“美人哪里去?”贺兰敏之哪里肯放人,伸手在她脸上划了一下,回吻手指,闭目悦然,“美人就是美人,好香。”
“你这坏蛋,快放开我。”李婵娟满脸通红,心中惶然,又被贺兰敏之拦腰一抱,冷不防让他吻了一下,吓得大叫起来。
贺兰敏之是风月场上的高手,对付这种不谙世事的少女绰绰有余,牢牢将她箍在怀里,伸手就朝她的衣内摸,还没伸进去一指就被一人喝住。抬头一看,竟是个熟人,一个十四、五的少年,穿着紫罗绛纱衣,配珠宝钿带,饰方心瑜玉,虽说是眉目如画,却带着不足之症,病殃殃的,当今太子李弘,身后跟着四个侍卫。
“哟!原来是太子殿下微服出游,视察民间疾苦,这么任劳任怨,您还走得动吗?要不要表哥背着你呀!”母亲死得不明不白,贺兰敏之已把皇后当作了敌人,自是不待见她的儿子。
“放开她。”李弘本就是宽宏大度之人,一向把他的不敬之语当耳旁风,何况婵娟是阎庄的未婚妻,临走时曾千叮万嘱要替他多多看顾着。
“原来你也看上她了。”贺兰敏之这才松手,用力将婵娟推了出去,笑道:“难怪呢!美人谁不爱,但你也要想想自己的身份,自古同姓不通婚,何况你们还是一个祖父,你们在一起就是乱伦,乱伦懂吗?”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五章
“闭上你的臭嘴。”李婵娟何时听过这样的话,遭到如此侮辱,急得都哭了。
李弘一向对贺兰敏之没好感,也不想搭理他,拽着婵娟上了马车,扬尘而去。
因为阎庄的缘故,对她不算陌生,用不着细看,就是个极美的姑娘,娇丽似花,明艳不可方物,怪不得阎庄被弄得五迷三道,那日尚宫不过提了‘广州’两字,他就弃主人与不顾,不畏千里迢迢之远去巴结丈母娘和大舅子们去了。
李婵娟仍是惊魂未定,所遇到的献直、阎庄皆是彬彬有礼之人,那贺兰敏之简直就是登徒浪子,适才让他又抱又吻,自是委屈,以后还如何见人。
“别放在心上,贺兰敏之自来是个混帐。”毕竟是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却让那禽兽轻薄了一番,现下只能安慰于她,“听说你住在慕容将军的府中,送你过去好吗?”
李婵娟点了点头,这次算是长了记性,以后再不敢单独行走了,方才一番挣扎,云鬓散乱,衣裙不整,摸了摸发髻,珠钗也掉了一个,又怕慕容夫人过问,于是重理青丝,重整衣衫。李弘就在那里看着她,车厢不是太大,鼻息里尽是兰薰桂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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