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83章


袁箴儿趁着起身的功夫,好生将萧可打量一番,石青的半臂襦裙,藕色的帔帛,乌油油的头发挽成高髻,钗子光彩夺目,施薄粉,贴花钿,化淡妆,再看便自惭形秽,她怎么就不显老呢?
“你以后就跟着我吧!我去哪儿,你去哪儿。”萧可浅浅笑着,叫来一个尚宫局的宫女钿儿给她准备住处,今天先就这么着,来日方长。
才要准备休息,秦枫走了进来,面带不快。
开玩笑道:“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难道是快要过门儿的房家娘子?”
秦枫没功夫跟她说笑,何况人命关天,她还笑的出来,“为什么?那人与你有什么仇恨?”
萧可挺不当回事儿,又见他如此郑重,就觉得好笑,“一个耍心眼儿害过我,一个明目张胆的欺负婵娟,我把一个领回来,已经仁至义尽了。”
“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还记着。”此番,秦枫对她很不满意。
“原来你是在怪我。”萧可也恼了,这人居然不帮她,“你以为自己是谁呀?和离书都签了,充什么夫君。”说罢,拂袖而去。
秦枫算是给她晾在这里,自是气苦。
自来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一来一去就传到皇帝耳朵里去了,当然要叫她。
萧可来到万贤殿,献陵令居然跪在殿外,这还不清楚,有人告御状。
小顺子领了她进去,李治就在窗户前头立着,大概是听到这一出儿,头突然就不疼了,从前报复元寿昌就罢了,如今都敢杀人,再纵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陛下叫我?”萧可也不跪,还一个劲儿地瞅着他,瘦了也憔悴了,怎么看也不像四十三,却像五十三,然后偷偷一笑。
“你居然还笑的出来?”李治勃然大怒,“别以为朕不敢拿你怎么样!”
“陛下想拿我怎样?”萧可移步上前,还拽住他的一只袖子,“雉奴,难道你忘了从前,姐姐是如何待你的?”
她这么一称呼,反而不知所措,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一直冷若冰霜,再仔细看,她一如浅笑着,鬒发如云,衣香淡淡,忆起过去种种,怒火一消而散。
“下……不为例。”
“把那贱婢赏了我吧?她以前欺负过我,你都忘记了?”她直勾勾瞅着人家,又笑。
李治点了点了头,给她弄得懵懵糊糊的,才要去抱人,结果她翩然而去。
出来宫门,萧可重新整理了头发,再看那献陵令,仍匍匐在脚下,理都不理他。
皇帝风疾复发,法源寺是去不成了,移驾回宫,如今有太子监国,各种奏疏是不会送到皇后这里来的,她便别辟蹊径,效仿唐太宗招纳十八学士,以编纂书籍为名,也招纳了一批北门学士,有刘祎之兄弟、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等人,编著了《百撩新诫》、《臣轨》等训诫臣子的书籍,以图后计,权力这东西一旦染上,就再也收不了手。
萧可坐着肩舆往含凉殿,便在绫绮殿外遇到一人,四十来岁的样子,穿官服,相貌堂堂,举止不俗,紧紧跟在一名内侍身后,便问尚宫沈容止,这人是谁?
沈容止也不认得,又问身后女史,其中有一女史说是澧州长史张柬之。
萧可愣了一下,这不就是把女皇赶下皇位的那个人吗?可巧在这里遇到,便把他叫过来问话。
张柬之是听说过她的,皇后的人也不愿得罪,拱手道:“不知尚书有何吩咐?”
萧可依旧在肩舆上没下来,笑道:“长史来此贵干?常听皇后说起长史的贤良之名,随我到含凉殿晋见如何?”
张柬之为人正直,岂肯依附皇后,推辞道:“多谢尚书好意,下官还有俗物在身,改去再去参拜皇后,望尚书体谅。”
既然人家不肯去,萧可也不为难,看来是不会改变的,正要去往含凉殿,又寻思起什么!张柬之时任澧州长史,澧州刺史却是郇王李素节,他无缘无故出现在大明宫?别是有什么私自夹带的东西,远远看见慕容志领着一队千牛过来,便招手叫过他。
“志儿,我觉得刚刚走过去的澧州长史,好像有什么不对劲儿。”
“他是到蓬莱殿晋见陛下的。”慕容志突然越的不对,“难道是?”
“赶紧搜他,我觉得他一定藏了什么东西。”既然晋见陛下,一定有猫腻。
慕容志不敢怠慢,保护天子安全是他的责任,便招呼众千牛把张柬之抓了过来,上下仔细一搜,竟搜出一卷书,打开一看,竟是澧州刺史李素节所著的《忠孝论》,谁不知道李素节与李上金这两个庶子均是皇后的眼中钉,经年见不着陛下,若容他将这《忠孝论》递上去,岂不是得罪了皇后?
“长史这是何意?”萧可将《忠孝论》慢慢展开,可谓字字血泪。
张柬之被千牛所擒,且任务也没完成,想想远在澧州,经年不得见天颜的皇子,直恨自己无能,“尚书大人,郇王常常提起您,说是宫中还有一位姨母对他好,今日为何如此相逼?”
萧可就觉得好笑,亲生父亲还不搭理他,还指望假姨母,向慕容志道:“先把这位长史关起来,听候皇后发落。”
来到含凉殿,秦枫就在殿外立着,见了萧可理都不理,殿内,皇后正与刘祎之、周思茂、元万顷、范履冰等人高谈阔论,又提到太子李弘豁免逃兵妻、子一事,又夸奖起来,“弘儿仁孝,心系天下,事事都能想到母亲前头。”
这位太子的确以仁德著称,依《唐律》,逃兵及逾期不到的士兵都要被处死,家人也要充官,但其中变数太多,有的因为疾病才逾期不到,或在途遇山贼、渡河遭难、身负重伤等等,若一概军法处置,确实有冤,所以太子请求重修律法,以后再有士兵逃亡,家人皆不用受连坐之罪。
“陛下怎么说?”刘祎之问。
“当然是照准了,太子嘛!”皇后微微一笑,儿子跟她比着收买人心。
不等刘祎之说话,萧可便将《忠孝论》递了上去,皇后皱眉道:“尚书这是从哪里得来的?”
萧可便把适才遇到张柬之一事道来,若皇后此时把他收到麾下,岂不省了日后的麻烦,“皇后,我看那澧州长史有些胆色,倒是个……。”
“本宫才不稀罕这种人。”皇后算是记恨上了张柬之,对着身边一众人道:“该如何了结此事呢?他也配谈忠孝?”
“郇王不得不防,是早该做处置了。”刘祎之一说话,诸人随声附和。
“皇后若处置他,岂不是让天下人非议?”即若皇后不用张束之,萧可再不提此事。
“依尚书之见呢?”皇后已然猜到了。
萧可揣着《忠孝论》来到延福殿,御医们刚刚退下,殿内静谧无声,只有小顺子和几个内侍来回奔走,经过这些日子延医诊治,李治的病渐渐有起色,也能教导太子处理政务。“你怎么来了?”这回,他看的很清楚,尚书笑容可掬地立在那里,她的发髻越梳越高了,显得整个人都冷冰冰。
小顺子自萧可手里接过《忠孝论》,毕恭毕敬递了上去。
“这是……。”李治一看即明,是素节所著,好像许多年不见他了,既然尚书揣着此物到找来,想必皇后已经知道了,“媚娘看过了?”
“是啊!”萧可点了点头,且看他如何了结。
李治深感无奈,媚娘曾与萧云襄是死敌,若不处置素节,她势必还要报复,“这逆子竟敢以忠孝论,他在澧州贪赃受贿朕还不曾处置呢!自是念着父子之情,如今他又不肯悔改,便降为鄱阳郡王,禁锢于袁州。”
“陛下舍得?况且贪赃受贿又不是什么大错。”萧可问他,这就是做为一个帝王的无奈之举,看来这帝王不是人人都能做的,换了自己,宁可与天下人为敌,也不会让孩子们受一点儿委屈。
这厢刚刚发落了李素节,太子李弘匆忙而来,说是有人举报蒋王李恽与其子汝南郡王谋反,该如何决断?
萧可又笑了,看来这谋反案是举不胜瘵,蒋王李恽是唐太宗的第七子,是他的哥哥,且看他如何定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章
太子禀奏箕州录事参军张君澈等四人告刺史蒋王恽及其子汝南郡王谋反,又道张君澈等以下犯上,当严惩,蒋王李恽乃是其伯父,怎能谋反,定是诬告。
李治沉思一番,即令通事舍人薛思贞去箕州彻查此事。
萧可微然一笑,蒋王恽平日只会敛财,怕是没有本事谋反,脚趾头想想都能明白的事儿,何需用薛思贞前去调查,上前一步道:“陛下,下官如果没记错的话,昔年您曾赐蒋王两车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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