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尚宫宫略》第100章


千里点头称是,“想来以亲王之礼改葬,坟茔岂是一时半时就能修成的,不如我扶了空的棺椁回来,先行放置在伽蓝寺。”
“也好,万事小心。”萧可轻叹一声道:“从长安回来,就跟曦彦一起走吧!不能拖太久。再不喜欢,襄州也是要去的,到了那里……。”
“爱民如子,廉洁奉公。”
不等母亲说完,李千里插了一嘴,拱手告辞,自带着曦彦、承宣去长安不提。
翌日,英华便去司属寺任少卿一职,原就在那里待过一年,自是驾轻就熟,他的另一个朋友郭齐已经升了右千牛将军,时常凑在一起相聚。近日因谢氏乳母偶感风寒得病,忙完公务便安安分分守在家里,请医问药,很是周到,谁想乳母一病不起,竟遽然而逝,足足又哭了好几天,才在龙门附近找了风水吉地,将她风风光光的安葬了。
一个多月后,李千里自长安返回,果然扶着一座灵柩归来,凄凄悲悲供置于伽蓝寺内。同时,龙门平原之地的三座坟茔已经修建完成,便在伽蓝寺举哀,又烦了寺内僧人做下水陆道场,将顾璀儿、李玮及冯元容的棺椁分别送至三座坟茔安葬。
结束了洛阳的一切事务,千里、曦彦便准备赴任一事,一个去往襄州,一个去往卫州,还要携带女眷孩童。曦彦还简单些,一个妻子两个儿子,事外之物也无需太多,千里就不一样子,一妻两妾,还有两个女儿,淑儿又刚刚有了身孕,萧可自是万分叮嘱。
兄弟俩一走,又发生了扬州叛乱,以李勣之孙李敬业为首,又打着李贤未死、拥立中宗、匡扶李唐旗号,短短十天纠集了十万人马,矛头直指紫宸殿的太后,一时烽火四起,这是大唐开国以来最大的一次内乱。在短短的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太后废李显,囚李旦,逼杀废太子李贤,追封武氏先人,临朝称制,改年号,改旗号,改都号,她所做的事情已经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又有武承嗣、武三思等武氏亲族掌握大权,李唐皇室人人自危,那个女主天下的预言即将实现。
太后当即决断,调遣李唐宗室中的淮安王李神通之子李孝逸为统帅,领兵三十万,讨伐李敬业,追削英国公李勣的爵位,剖坟斫棺,子孙皆坐罪诛杀;同时,以谋反罪诛杀宰相裴炎及大将程务挺。四十四天之后,扬州之乱平定,李敬业兵败后被部将所杀,海内晏如,万物安宁。
快到年关,神都洛阳的南市格外兴盛繁华,店铺林立,百业兴旺,李敬业叛乱一事逐渐淡出人们视线,取而代之是一段风流韵事,关于当今太后与冯小宝,已改名叫做薛怀义的艳闻,相传此人乃千金公主所赠,颇有异能,现已做了僧人,能方便出入宫中。
因孩子们各有公务,萧可便同儿媳槿儿出来转悠,还抱着孙女晏晏,一进南市,无不是交头接耳在谈论这件艳闻,然后付之一笑。南市奇货居多,可晏晏就爱那一对蝈蝈,爱不释手,带了蝈蝈乘马车回家,路过伽蓝寺时又被金吾卫的一名将军所阻,说是太后正在寺内参禅,任何人不得经过。
武懿宗现任金吾卫大将军,想来是他的下属,正要绕道而行,秦枫远远跑过来,挥手打着招呼,“随我过去吧!太后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四章
萧可把晏晏交给儿媳抱着,让他们在马车上等候,理了理衣裙,随秦枫来到伽蓝寺。
参禅礼佛后,太后在禅房内小歇,正对着案上的茶盏发呆,见萧可进来,才略略抬头,“不必多礼,坐吧!”
萧可侧坐在一旁,偷偷打量着她,通身的泥金色衣裙,发间以金箔装饰,一双凤目盈盈,顾盼神彩,皮肤很是白皙,皱纹也很少,发髻乌油油的,看不见一丝白发。
“正想跟你说呢!岭南獠人叛乱,哀家派了万国俊充当岭南招讨使,刚刚到达潘州,便与冯冼家族结怨,又下令诛杀诸杀流人三千余众,弄得民怨沸腾、哀声遍野,弹劾他的奏疏比比皆是。所以,哀家只能换人,已下诏至襄州,命千里接替万国俊,平定獠人叛乱,五岭之地,他还算熟悉。”
既然太后已然下令,萧可就算不愿意让千里去岭南征讨,怕也是不行,“太后,千里从来没有带过兵,万一出了纰漏,岂不是让您失望。”
“不历练便永远不会带兵,哀家相信千里有这个能力。”说着,太后将一只锦盒拿了出来,里头是六颗腊丸大的珠子,郁郁散着香气。“是千里临走时献给哀家的,说是岭南独有之物,名叫女儿香,一颗佩戴于身,香气经月余不散。”
的确是莞香,萧可一眼认了出来,千里竟献了莞香于太后,刚来到洛阳,就学会了奉承媚上。和太后说了一阵子话,便携了儿媳、晏晏返回延庆坊的府邸,又把千里出任岭南招讨使一事说给杨翊听。细细一想,太后选择千里征讨獠人不无道理,岭南对千里来说最熟悉不过。
刚过了五月,英华就带来好消息,说是大哥已经平定了岭南的獠人之乱,他的朋友广州都督王果也出力不少,两人正在回京复命的路上。同时又带来一个坏消息,潘州刺史冯子游、高州刺史冯君衡被万国俊以勾结李敬业之罪陷害为谋反,当大哥赶到岭南的时候,冯冼家族已被抄家灭族,就连冼夫人、冯宝及其族人的坟墓也被平毁,冯冼族人死的死,逃的逃,已消亡殆尽,大哥只保住冯君衡的一个幼子,名叫冯元一。
冯家遭此横祸,确实始料不及,当年四个孩子流放岭南,多得冯子游之力才能周全,曦彦也正是因为他才能重见天日,那位平素以豪侠著称的冯洗后人就这么凄凄惨惨的去了,世代称雄于岭南的冯洗后人竟遭到籍没其家,毁冠裂冕的空前灾难。
“要不要告诉二嫂?”英华悲伤之余,寻问母亲意见。
萧可摇头轻叹着,冯家竟是如此不幸,元宜带着褕儿仍在后苑住着,这个噩耗要如何对告诉她说呢?还有曦彦,冯子游既是他的岳父,又是他的恩人,虽然远在卫州,想必已经听到了。
“阿娘,冯伯伯是好人,他怎么可能谋反,都是万国俊使的坏。”英华毕竟在西椎山待了一段时间,对冯子游很是熟悉,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辈,竟被奸人所害,自是唏嘘不已。“据说万国俊是奉了太后的懿旨,要趁着李敬业一事,彻底毁了冯冼一族!之后,太后又给大哥下了一道懿旨,要他立斩万国俊于市。”
万国俊自是死有余辜,策划这一切的仍是洛阳宫内高高在上的太后,她现在就是这样,不利于已之人统杀掉,毫不留情,大臣们也是用完就杀,刘祎之如是,裴炎如是,要说她对那个臣子留过情面,唯有李义府。
总算千里给冯家报了仇,也能安慰冯子游的在天之灵,与英华来到后苑,褕儿正在石桌上临贴,十一岁了,写的一手好写,又勤学善问,十足与他父亲彦英一样好学,他的外公也正是冯子游。
元如娴与冯元宜正在廊下做鞋子,见来了人,婆媳两个忙起身让座。
“怎么一起过来了?”
“没事儿啊!串个门。”英华看了看母亲,却不知道该如何对二嫂开口。
冯元宜把目光投给英华母子,他们既然来此,一定有事,“母亲、五弟,有话不妨直说。”
总是要痛一回,长痛不如短痛,萧可直勾勾望着冯元宜,把万国俊的恶行全说出来。
听到一半,冯元宜摇摇晃晃,再也支撑不住,元如娴赶紧上前相扶,怔怔看着萧可,“怎么会这样?。”
“大哥已经给冯伯伯报仇了,亲手把万国俊的头给斩了下来,他还带了冯元一回来,二嫂还记得吗?元一满月时,我们曾到高州讨过水酒喝。”眼下,英华只能宽慰嫂子,忆起旧事,潸然落泪。
“元一在哪儿,我要见他。”冯元宜泪眼婆娑,遭此劫难,自是痛彻心扉,曾经称霸岭南的冯冼家族,岭南圣母冼夫人的后人竟然只剩了元一。
“大概跟大哥一起,此时正在路上。”英华也盼着大哥能把元一带回来,至少冯家后继有人,可太后早已判定冯氏一族谋反,元一还能活吗?
六月初,李千里统领胜利之师安然返回洛阳,同行之人是广州都督王果,此番讨伐獠人、平定岭南叛乱甚得其宜,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延庆坊虽近在咫尺,但过家门而不入,直接到洛阳宫晋见太后,把岭南一役细细禀报,又进献了两名模样俊秀阉儿,一名金刚,一名力士,太后崇尚佛学,这一点他深知。
岭南一役,太后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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