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一世的爱》第46章


这下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冯笛都抛之脑后了,经他这么一说,她越发觉得他身形憔悴,脸色苍白,精神萎靡,便问道:“吃药了吗?”
卓旗摇摇头。
“你都这样了,还开车过来的?”
卓旗点头。
冯笛叹了口气,拉着他就去挂号,不检查不要紧,一检查医生说他扁桃体发炎,比较严重,要打掉水,卓旗这下痛苦了,可没想到装可怜装成了真可怜,从小到大,他最怕的就是打针。
在拿着单子去找护士的路上,卓旗开动脑筋,“我是不是应该先去看看阿姨呀?”
冯笛皱眉,“?”
“礼貌上怎么都应该先去看看阿姨吧?”卓旗重复了一遍,又眨眨眼睛,“不管什么身份也好。”
心里忽然变得慌乱,平缓的节奏突然就被打破,冯笛觉得她的嗓子眼好像急切地想往出冒点什么,她努力的咽了口气,才说:“我觉得……还是你的病比较重要。”
☆、41
看到卓旗微微耸起的眉头,冯笛改口,“你先打吊瓶吧,护士已经配药准备了。”
卓旗没有说话,好像在思考,停了许久,他说:“那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他面无表情,但眼神似乎有点懊恼。
冯笛摸不着头脑,她点了点头,告诉他输液室在哪里,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转身那一刻,脑海里忽然有一个想法:她真是个绝情的女人。
回到病房,孙季珊与病友的热聊已经结束,病友的家属也来了,正在照顾她吃饭,冯笛便问孙季珊:“妈,您饿不?”
“不饿……你来之前,我跟你爸刚吃过饭了。”
冯笛点头,在床尾坐了下来,思绪却早已飘到了远方。
孙季珊见她提了包回来,好奇的问:“小徐还没走?你把包落人家车上了?”
冯笛怔了怔,才应过来孙季珊在跟她说话,她抿了抿唇,“嗯……走了,走了一会了。”
孙季珊蹙眉打量着她,“你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有。”冯笛掖着被角否认,心虚道:“我在想你手术的事情。”
“别再多想了,就按我说的做。”孙季珊支着手坐起来,冯笛见状,上前搭手将枕头垫起来,孙季珊顺势拉住了她的手,让她坐下,“你跟我说说,你跟小徐怎么回事?”
冯笛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看孙季珊一脸期待的样子,她很无可奈何的说道:“我们真的没什么事,就是偶然碰到,他送我回来。”
“那他对你有意思?”
冯笛笑着摇了摇头,“我们是朋友。”
孙季珊看到了她眼里的认真,脸上的期待瞬间换成了担心,她看上去很苦恼,“你们怎么就不愿意试试呢?”
冯笛垂着头,她轻轻地拍了下孙季珊的手,然后握住,她掌心的温度偏低,手心的茧子硬硬的,顿时就让冯笛心酸。
无声的沉默持续了很久,是孙季珊的一声叹息打破了它,“小笛,你知道,只要你找到了那个可以保护你、陪伴你一生的伴侣,妈妈就没有什么遗憾了,也可以安心了。”
“您别乱说……”
“我和你爸都对不住你,可我们都期盼你能过得好。”
“我很好。”冯笛紧紧地握着孙季珊的手,却不敢去看她的眼睛,她说:“真的,妈,我一个人也可以很好。”
孙季珊看着她,眼里已积蓄出眼泪,盘旋了一会又悄悄散回去,她深吸了口气,停了许久才说:“你如果觉得一个人也好的话,我以后……就不逼你了。”
冯笛听完,心里没有如释重负,反倒像是有一股更大的力压下来,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你爸这次是被吓到了。”孙季珊轻轻说,语气里是一种对现实无法改变的无奈,“体检完以后,拿着报告问了医生很多,这两天烟都抽得少了,真是被吓到了……人在病魔面前是非常渺小的,你爸的大男子主义坚持了这么多年,天不怕地不怕的,我这一病,他立马就垮了。”
“你也别怪他了……就当是你自己命不好。如果有下辈子,你投胎时一定要睁大眼,千万别再来我们这种家庭了。”
“妈……我没有怪谁。”冯笛咬着牙,呜咽着说。
孙季珊叹气,眼圈也红了,她拍了拍冯笛的手,慢慢地躺了下去,谁是谁非早已没有纠结的必要,只是心结,总还是要解开的。
冯笛躺在窄小的陪护床上,了无睡意,走廊里明亮的灯光透过门窗射了进来,她睁着眼,感受着黑暗中的光明。
他们这一代人,生长在重男轻女的家庭早已不足为奇,但并不是人人都像她一样活得自卑又隐忍。菲菲的父母也是没有接受过多少高等教育的普通工人,不能免俗的对只有一个女儿不满,甚至在没有生育条件以后,还领养了一个小男孩,比菲菲小了整整十二岁,这一切,并没有影响菲菲成为一个对自身颇多否定的人。
在小时候父母忙的将她们送进早教班的时候,菲菲就懂得用哭闹博取大人的同情,而冯笛,总以为乖乖听话才能得到表扬。到后来,菲菲知道撒娇来得到父母的喜爱,冯笛却只顾认真读书,不会讨好父母,不会团结同学,慢慢的变成大人眼里不爱说话的乖孩子,成了同学眼里避之不及的怪胎。
所以,她从来没有把自己的懦弱怪罪于家庭,那是她生来就带有的性格。
难道能真的不怪家庭,不怪父母吗?不,她还没有那么深明大义……她只能假装自己想的很深明大义而已。
可最近,她已经开始怀疑,自己坚持的一切就一定是对的吗?
想到这里,她缓缓地下了床,小心翼翼地推开病房门,走廊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一两个护士进出于护士站,脸上满是疲态。
她乘电梯下楼,脚步自然而然地走向了输液室,到了门口,却突然停下来了。输液室很大,一排排座椅整齐地排列着,正是天气变化无常的时节,里面有很多输液的人,不时的咳嗽几声。
卓旗坐在靠窗的位置,仰躺在座椅上,闭着眼睛。她悄悄的走近,才发现自己对他的思念已经填满了胸腔。他歪着头,嘴还微微张着,像是累极了昏睡过去,眼下一片青色,头发还凌乱不堪地竖着。
可他,已经不是她思念中张牙舞爪的样子了。
冯笛蹲在他右手边,输液的那只手在白炙的灯光下,苍白的几近透明,青色的血管清晰的露在外面,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指碰了一下,那冰冷的温度惊得她立马将手掌覆在了他的手指上,被她压迫的手指忽然动了动,她抬头去看,卓旗已经迷蒙着眼睛,醒了过来。
她又倏地放开了手,有点无措地站起身,抿了抿唇,看他坐起身,她才问:“很冷吧?”
卓旗撑起了身,输液的手也动了动,五指缓缓地伸张了下,“不会,你怎么来了?”
“你饿吗?”冯笛顾左右而言他,像是没有听到他的问题。
卓旗摇了摇头,“没什么胃口。”他仰头看着她,又低下眼瞅了眼她的手,她的双手垂在身侧,手指毫无章法地搓着,他嘴唇动了动,想说点什么,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的嗓音像是更加哑了,冯笛皱了皱眉,“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她刚做过他的身边,卓旗就用左手拉住了她,顺势让她坐在了旁边的座椅里,“不用,你陪我坐会吧。”
冯笛看着他,欲言又止地坐下,眼里的担忧和急切昭然若揭,卓旗缓缓地扯着嘴角笑了,慢吞吞地闭了眼,拉着她的那只手却没有松开,反倒溜到了她的手掌,与她十指紧扣。
冯笛挣了挣,见他没反应,便愤怒地低吼道:“卓旗!”
卓旗应了一声,突然睁开眼,侧过头对着她说:“我记得我们并没有说过分手?”
冯笛愣了一下,紧接着更大力地想要挣脱他手指的束缚,“你这样还有什么意思?”
“你又有什么意思?!”卓旗反问,他的语气配合低沉的哑音,带着股无言的威慑力。
冯笛被呵地愣怔,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她缓缓地靠在椅背上,她到底什么意思?她想要怎么样?
卓旗见她不动了,手指轻轻在她手背划了一下,半晌后,他才开口:“昨天……”他说着望了望窗外的天,笑了一下,“是昨天吧?”
“……”
“那个活动是我一个朋友为了追求一个比她大十八岁的男人而策划的,听上去很无厘头,但她做的还不错……”
“?”冯笛讶然,“你的朋友是男是女?”如果是男人她真是要惊掉大牙了。
卓旗很不怀好意地瞥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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