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第29章


傅海容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情绪,仍如往常一般关切道:“先坐一会吧!等你母亲到了就用膳。”
傅朝云点了点头坐在一旁。
王氏虽有些不服气,却也不敢说什么。至于刘氏,更是个稳当的人物。怎会这个时候跳出来惹了傅海容不高兴。
傅锦云进门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情景,心里直觉有什么不对,却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如往常一般走上前去,也给傅海容请了个安。傅海容冷冷地“哼”了一声,并没有答应她。
傅锦云便退下去,讪讪地坐在了一旁。其实本来她是被禁足的,按理来说应该在芳草阁自己用膳。
可是禁不住王氏这几日轮番打转地求着傅海容,主动提出要多抄三百遍《女则》,傅锦云便被放了出来。
其实王氏如此做也无可厚非,毕竟一个不受宠的庶女,若是几个月不在傅海容跟前露脸,估计早就被遗忘了。
可惜傅锦云似乎并不能体会王氏的一番苦心,听说母女两人又为此吵了一架。
这些都是涉江告诉她的。她近来越发觉得涉江真是个人才,这府里上上下下的消息,就没有她打探不到的。
自从有了涉江,她也算是省心了不少。只要她想知道的事情,涉江总有办法。不过数日的功夫,还买通了不少丫鬟小厮,连刘氏屋里的都有。
正如此想着的时候,卫妈妈便扶着谢氏进了门。因着养了前后两个多月,谢氏的腰伤大有好转。
只是因为怕落了病根,所以才听从了赵大夫的建议,每日配以针灸和药熏。
又因着上午接待了陈夫人,是以拖到了这个时辰才姗姗来迟。
第二十七章 金簪之辨
谢氏一进偏厅的门便看见傅海容正坐在上首,心里正有些疑惑。
城外的流民刻不容缓,这点她是知道的。往日里他总是等到菜都热了两遍才肯从书房出来。今日不知为何,来得这样早。
正满腹疑惑的时候,便听到傅海容说道:“二娘,你坐过来。”
谢氏在家行二,因着平日里并不好喊闺名,所以傅海容便一直叫她二娘。
谢氏有些疑惑,傅海容极少在用膳前这么严肃地要说什么事情。
但出于对傅海容一家之主的尊重,谢氏并没有反驳,只是蹙了蹙眉,便坐到了他旁边的椅子上。
傅海容便说道:“既然人齐了,我便说件事情。”
然后站起身来吩咐道:“把人带上来。”
很快便有两个家丁将一个书生扭送上来,那书生一边走还一边激烈地挣扎着,声称自己什么也没做,凭什么抓他。
傅朝云心底冷笑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慢悠悠地啜了一口。
这一举动倒是看得傅锦云心慌不已,不知道她为何还能如此淡定。
两个家丁将那书生按在地上,那书生还犹自口出狂言道:“东西是你们家大小姐给的,怎么此刻反倒不认了。”
傅海容轻咳一声,那两个家丁便放开了手,站在那书生身后。
那书生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便要站起来。两个家丁又欲动手,傅海容便抬手制止了。
大黎向来崇尚官民平等,若是让他一直跪在地上回话,被言官听了少不得又要弹劾他一个“动用私刑”。
那书生怨愤地瞥了一眼身后的两个家丁,看傅海容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于是抬着头颇为傲气地说道:“东西是你们家大小姐送的,跟我毫无关系。”
王氏突然一拍桌子,将众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这才虚张声势地厉声道:“好你个贼人,可知我傅家大小姐是何等地位,由得你来诬陷!我看定是你偷了东西又不敢承认。”
然后又扭过头去对傅海容说道:“老爷,我看就把这贼人送到官府去为好。”
一席话口口声声地为傅朝云开脱,却是提醒这书生,若是不咬死了傅朝云,便要把他送到官府去。
这话听着滴水不漏,连傅朝云都忍不住要为王氏拍案喝彩了。
可惜,王氏的一番话并没有赢得傅海容的欢心,他只是微微侧过头去看了一眼王氏,心里对她的不识大体有些嫌弃。
主母端坐在上面还没发话,倒是一个姨娘猴急地跳出来,生怕别人看不见。
那书生抬着下巴,颇有些指点江山,恃才自傲的姿态。傅朝云看了就有些想笑,心里暗叹魏紫真是会找人。
傅海容对他的一派胡言自然是全然不信的。傅朝云入夏以来总共才出过两次门,一次是去佛光寺上香,一次是去公主府赴赏荷宴。
且不说傅朝云根本没机会见到外男,便是真的见了,以傅朝云的谨慎也不会随便给人东西。
那书生见傅海容迟迟不说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还以为他是信了,不由得下巴昂得更高。
鼻孔朝天地对着傅海容说道:“东西是傅大小姐送我的。傅大人与其追究我造谣,还不如管教好自家的小姐。”
说着又有些得意道:“以我的才学,明年科举必在榜上。若傅大人真担心大小姐的名声毁了,不如直接许配给我。”
谢氏此次是真的无法忍让,直接站起来气势威严地说道:“我自己的女儿我自己清楚,你口口声声说她同你私相授受,人证何在?物证又何在?”
那书生还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仍是昂着头不服气道:“夫人何必不见棺材不落泪,此事人证物证俱全,已是铁板钉钉。人证便是那当铺老板,物证便是那送我的金簪子。
“我一个穷困潦倒的书生,身上怎么可能有那么贵重的东西。不是你家大小姐给的,难不成还是我抢来的?”
顿了顿又颇为嘲讽道:“收了她还是看得起她。我祖上虽一穷二白,却是门风严谨。像大小姐这种随便送男人东西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若不是可怜她,怎么会迎娶这种放荡的女子……”
傅海容纵然是修养再好,也容不得他口口声声一再诬陷傅朝云和傅府的声名。这才一声怒喝:“够了!”
那书生悻悻地住了口,却仍有些不服气。
傅朝云这才站起身来说道:“父亲容禀,女儿与此人素不相识,不知为何他要诬陷女儿。”
那书生便有些气急败坏道:“分明是你让丫鬟送我东西,事到临头你又不想认。哦!我知道了,一定是你怕了,所以敢做不敢当。”
傅朝云有些好笑地回过头去,真是够了,此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口出狂言,即便她脾气再好也不能忍了。是时候揭穿一切了!
傅锦云坐在傅朝云的旁边,看着她嘴角浮起一丝胜券在握的笑来,心里忍不住“怦怦”直跳。
便听傅朝云说道:“不知父亲可否把所谓的人证跟物证带上来。”
那当铺老板很快便推推搡搡地被人带上来,连着带来的,还有呈在托盘上的金簪。
傅朝云先起身拿起金簪打量了一眼,魏紫办事倒是干净,连找的簪子都和她的差不多。
她把金簪举到当铺老板的面前,然后问道:“老板可看清楚了,他当的东西是不是这根簪子。”
那当铺老板连连点头,然后说道:“正是。”
傅朝云便走上前去说道:“回禀父亲,女儿每年都会在银楼订做一批簪子,这簪子女儿也记不清楚了……”
那书生“切”了一声,然后不屑道:“大小姐不会是认出了自己的东西,打算装不记得,然后来个死不认账吧?”
傅朝云转过头去,有些轻蔑地看着那书生说道:“公子稍安勿躁,且听我把话说完。”
然后又转过头去直视着傅海容说道:“父亲也知道,每年府里都会请银楼打制些首饰。”
傅海容点了点头,此事他是知道的。女子都少不了有些首饰,更何况傅家这样的豪门世家,没有首饰不成体统。所以谢氏每年都会专门请银楼打制一批。
因着数目过于庞大,所以算是银楼的大主顾,自然要上门招待。
傅朝云见他点了点头,便继续说下去道:“因着是定制的东西,所以女儿所有贴身之物上都是有字的。这一点母亲身边的卫妈妈可以证明。”
卫妈妈便站出来欠了欠身,然后说道:“回老爷,大小姐说的正是实情。小到一块手帕,大到贵重的饰件,大小姐的东西都是带字的。”
这一点傅海容倒是不知道,他毕竟不怎么用首饰,并不清楚后宅女人的事。
傅朝云上前两步,拔下头上一根不起眼的簪子,一起递给傅海容。
然后说道:“父亲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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