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第40章


刘氏见傅朝云咄咄逼问,生怕傅海容真的去查。
连忙上前说道:“不知妾身与大小姐有何冤仇。大小姐竟然要派人去迎风阁扮鬼。妾身的丫鬟到现在都疯疯癫癫,而妾身也是每日梦魇!”
王氏见形式一边倒,连忙添了一把火。哭着说道:“不知贱妾跟大小姐有何仇恨,大小姐要如此狠心地对待贱妾与腹中骨肉。
“求大小姐放贱妾一马,贱妾腹中还有孩子啊!”
两个人的哭诉无疑是给傅朝云添了一把火。傅海容登时心头之火又上来了,直接说道:“来人呐!把大小姐带回采薇院。禁足一旬,罚抄经书百卷!”
严厉的声音冷硬如冰刃一般,割过傅朝云的心口。
原来,这后宅从来没有是非黑白,有的只是信与不信罢了。若是信任,便将你捧在掌心。若是不信,翻手也能让你粉身碎骨!
傅朝云心里猛然一凉,竟觉得有些累!
第三十七章 一夜宿醉
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夫妻、姐妹、父女,时时刻刻都存了算计之心。
她抬起头来,凄凄惨惨地一笑,何须辩解?傅海容从一开始便决定不信她。
缓缓地跪下身去,恭恭敬敬地叩头道:“女儿,遵命。”
傅海容直直地看着她的眼睛,看着她由一开始的倔强转为嘲讽,而后垂下头去敛了神色。
他心里竟然莫名涌起一股涩意。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处置傅朝云。他的确是个慈父,但却也是傅家的家主。
无视傅朝云的失望,他拂袖转身,然后冷声说道:“把大小姐带下去!”
卫妈妈低声叹了口气,然后扶起傅朝云,将她带出了门。
傅海容侧头蔑了一眼地上的丫鬟,然后说道:“把这丫鬟给我送到官府去。”
那丫鬟倒是安安静静的,只是跪下磕了个头,然后便被带了出去。她自然是没什么可怕的,刘氏自然有的是手段保住她。
只是谢氏,刚醒过来不久便听说傅朝云被罚了禁足,又晕了过去。
临波苑。
待众人散尽了,王氏才侧过头去问莲香道:“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
莲香便低了头回道:“奴婢不大看得出来,只是觉得老爷对大小姐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
王氏任莲香给她盖了盖被子,然后平静地说道:“我在府中这些年,还是头一次看见老爷跟大小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连我都能看得出来,这不过是栽赃陷害的低劣手段,老爷又岂会不知?不过是要借故发落大小姐罢了。”
莲香有些疑惑道:“姨娘既然知道大小姐是被冤枉的,为何要顺水推舟呢?”
王氏轻声冷笑一声,眸中亮光一闪而过,然后沉沉地说道:“你以为傅朝云手上能有多干净?锦儿的仇还未报呢!既然老爷要处置她,我自然要顺便讨些利息。”
莲香看着王氏扭曲的脸,忍不住便打了个寒颤。后宅啊!这吃人不吐骨头渣的地方!
她轻手轻脚地放了床帷,然后转至外间的小榻上躺着。眼睛久久地看着窗外,然后低声叹了一记。
此刻傅朝云早已回了采薇院。小丫鬟们听说她被禁足了,怕她心情不好,都不敢惊扰了她。
整个采薇院从上到下都是静悄悄的,仿佛一座空院,失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傅朝云有些失落地抬起头来看了看满天繁星,而后轻声念了一句:“漫今谁肯伴我,独剩东墙月色。”
“想不到你也会这些酸诗啊!”
傅朝云抬头望去,正是陆景恪。垂着腿坐在房顶上,然后吊儿郎当地扬了扬手中的酒壶痞笑道:“要不要解忧啊?”
傅朝云失笑,然后看着他,带了些撒娇的语气说道:“我上不去。”
陆景恪搁下酒壶,旋身从房顶上跳下来,然后在她跟前站定。眼睛亮晶晶的,显得格外幽深。微微低了头问她道:“那我带你上去?”
傅朝云眨了眨眼,然后拖长了音调,故意一字一顿地笑着说道:“嗯……让我想想。”
陆景恪有些失神地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颇为灵动的样子,心脏不由得跳得比平时更快。
一双细手轻轻地抓住他的袖子,然后便听那手的主人说道:“我看月色甚好,在上面看看应该也不错。”
陆景恪回过神来,有些哭笑不得。若是这样上去,估计不到一半衣袖就会被扯掉,然后她会摔下去。
陆景恪抓过她的手,盘在自己腰间,紧紧环住精壮的腰线。本意只是想让傅朝云抓紧自己,回过神来却愣住了。
一时间两双手交叠在一起,陆景恪竟不想放开。傅朝云见他走神了,脸“唰”地一下就红了。
这姿势颇有些暧昧,她有心想拿开手,却被陆景恪牢牢抓着。
感受到傅朝云有些挣扎,陆景恪连忙放开手,一本正经地说道:“抓紧了,省得掉下去。”
然后故作自然地右手搂住她的纤腰,猛地向上一跃,稳稳地落在了房顶上。
傅朝云眨巴眨巴眼睛,然后才慢慢适应上面的景色。俯瞰下去的时候,采薇院不过是个四四方方的院子,傅府也不过是个四四方方的宅子。
她在这个地方虚度了十载光阴,然后,她终于要逃离这里了。
陆景恪看见她嘴角扬起笑意,心里不觉也由衷地开心。顺手拿过旁边的酒壶笑着说道:“先恭贺傅大人步入朝堂。”
傅朝云接过酒壶,然后猛地灌了一口,仔细咂了咂才眼睛一亮说道:“是我最爱的梅子酒,你怎么知道的?”
陆景恪笑了笑,然后毫不避讳又得意洋洋地咧嘴笑着说道:“涉江告诉我的。”
傅朝云又喝了一口,此刻倒是不怎么在意涉江又告密了。她喝过的酒着实不算多,梅子酒却是最爱的。
许是有酒了就免不得感伤。傅朝云恍恍惚惚便记起,她喝的第一口梅子酒,是谢氏酿的,傅海容温的。
那时她就着谢氏的杯子偷尝了一小口,然后还被傅朝疏发现了。然后傅朝疏也喝了一口,两人醉了一下午。
陆景恪看她神色忽然间消沉下去,心里知道怕是为了傅海容罚她禁足的事。涉江都告诉他了,恐怕这是傅朝云第一次被罚。
不忍看她如此失落的样子,陆景恪便开解她道:“我跟你说,我爹从小到大不知道打过我多少次。别人都道他把我放在心尖上惯着宠着,就我知道,他每次都拿藤条抽我!”
说完又“呵呵”一笑,转过头去说道:“所以你看啊!你这被罚了,根本就不算什么事!”
傅朝云知道陆景恪是安慰她,心里却慢慢地告诉自己,这不一样!
若是因着她顽劣,傅海容尽可随意处置。但是傅海容却把那些驭下的手段用在她身上!她觉得不耻。
饶是如此,她却没有对陆景恪说出她的心结。只是又猛地喝了一口酒,然后缓缓地吞下去。
这才挂着明媚的笑意转过头去瞪着眼对陆景恪说道:“你说归说,能不能把你的手从我腰上拿开。”
陆景恪一顿,猛地把手往回一缩,然后糯糯地红着脸小声道:“对不起……”
他本来是想占便宜的,所以抱着傅朝云上来后就一直没有放开手。本来以为她习惯了就察觉不到了,没想到轻而易举地被戳穿了。
陆景恪一下子脸红到了脖根,连耳朵都挂上了浅浅的绯色,转过头去硬是不敢再看傅朝云。
生硬地岔开话题道:“我觉得今晚月色很美啊!”
傅朝云没想到,传闻中宿醉花楼的平西王世子竟如此“纯情”。加上许是喝醉了,不由便得起了捉弄的心思。
轻轻往他旁边靠了靠,然后低声在他耳边问道:“月色美还是我美?”
陆景恪不禁一把火从头烧到脚。他觉得喝多了的傅朝云,真是太妖娆撩人了。
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喉结轻轻滚动着,做出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来说道:“那个……云儿你喝多了,我送你回房吧!”
傅朝云许是真的喝多了,听见陆景恪没有回答她。又灌了一口酒,然后眼神略带迷离地撒娇道:“你说嘛!到底是月色美还是我美。”
然后又扒住他的袖子,晃着他纠缠道:“你快说嘛!”
没想到这梅子酒后劲儿太大,几下晃完了,傅朝云倒是自己有些晕。还没等陆景恪回答,便靠在了他的胳膊上。
陆景恪没想到,平日里安安静静的傅朝云,喝多了竟会如此“狂野”。于是便躲躲闪闪的,不敢回头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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