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第63章


“被谁灭口的?”
“迎风阁的一个丫鬟,叫银杏的。”
陆景恪思忖了片刻,然后问道:“毒药呢?查了没有?”
阳便说道:“查了,是南疆的一种毒药,用一般银针探不出来。”
陆景恪转头问道:“这种毒药,王府都没有,一个小小的丫鬟怎么可能有?”
阳低了头,然后回道:“属下无能,实在不知。”
陆景恪冷声道:“查!给我查到底,我倒是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
阳应了一声,隐身而去。
陆景恪伏了身,近距离地看着傅朝云。
她蹙了眉,似乎梦里也在疼着。陆景恪心疼地伸出手去,抚平她的额头。
然后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一步也舍不得离开,生怕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她又受了委屈。
直至天光乍破,他才红着眼睛,轻轻地在傅朝云额头上印了一吻,然后依依不舍地从窗口翻出去了。
正院。
傅海容也是一夜没睡。卫妈妈喊的时候还没有离开外院,他自然也是听到了。
急忙出门来,便看见谢氏已经晕了过去。他连忙让卫妈妈去请了赵大夫。
赵大夫诊了一番,说谢氏病了多日,本来就咳过血,怕是弱症。现下急火攻心,恐伤了心肺。
傅海容自责不已,又听赵大夫说是恐怕国手也只能保得十年无虞,便一夜没睡。
谢氏醒来的时候,便觉得有些口渴,迷迷糊糊地唤了一声,“水”。
傅海容连忙回过神来,吩咐卫妈妈上温水。
谢氏听见他的声音,迷迷蒙蒙地转过头来,便看见傅海容站在她身侧。
她白了一眼,然后又侧过头去,面朝壁帐。
傅海容叹了一声,然后上前嗫嚅着说道:“月儿,我们别吵了行吗?”
谢氏,闺名正唤谢婉月。
谢氏眼角默默地流了泪,然后硬声说道:“把刘氏交出来就不吵!”
傅海容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一边是对结发之妻的心疼,一边理智又告诉他,没有证据就不能处置刘氏。
于公,他不能背上戕害妾室的罪名。于私,刘氏毕竟还怀着他的孩子。
谢氏看他半天不动,早已猜出他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冷声说道:“你走吧!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月儿,你生病了,就不要再……”
话还未说完,便被谢氏打断。她用尽全力,低声嘶吼道:“你走!”
傅海容一惊,怕自己又惹了她生气。若是再吐血,怕是更不好了!
傅海容连忙安抚道:“我走!你别激动!”
谢氏听着傅海容的脚步声渐远,知道他是出了房门,倔强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然后翻身睡过去了。
未时,采薇院。
傅朝云醒的时候,陆景恪正守在一旁。
她眨了眨眼睛,哑着嗓子唤了一声:“陆景恪!”
陆景恪闭了闭眼,似是有泪水濡湿了睫毛,一颤一颤的。
“嗯”,他应了一声。
“我想喝水。”
陆景恪连忙转身,给她倒了杯温水过来。
她费力地撑起身,然后靠在陆景恪身上喝着水。
喝完又唤了一声:“陆景恪。”
陆景恪“嗯”了一声,然后问道:“还要喝?”
傅朝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能看见你真好!”
陆景恪将茶杯搁在床边,然后笑着说道:“就知道你想见我,我就来了。”
他很认真地抱了抱傅朝云,然后说道:“下次可不要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傅朝云乖乖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不知道汤里有毒,我的吃食常棣都验过了的。”
陆景恪从背后抱着她,然后倚在床栏上说道:“不是所有毒都能用银针验出来的,这回你中的毒来自南疆。”
傅朝云愕然,愣了半晌才说道:“是谁要在背后害我?刘氏吗?”
陆景恪皱眉说道:“还没有查出来。”
傅朝云便不问了。
过了一会儿,陆景恪又说道:“云儿,我想把暗卫营的人派过来保护你。”
傅朝云吃了一惊,然后问道:“瑾郡王不用保护吗?”
“只是我的那部分人。他们之中很多人都有自己擅长的领域,更适合保护你!”
“云儿”,陆景恪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头顶,然后轻叹一声:“汝乃吾命!”
第五十八章 除夕之夜
汝乃吾命!
陆景恪这么叹了一声,简直要让傅朝云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没说话,只是任由陆景恪这么抱着。柔软的发顶蹭了蹭陆景恪的脖子,撒娇一般。
陆景恪轻叹一声道:“所以你千万不能出事,不然我会没了命。”
傅朝云仍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又赖在陆景恪怀里睡过去了。
腊月二十五,大雪。
许是因着快年下了,家家户户都热闹起来,倒显得府里格外冷清。
也不知傅海容怎么突然就想起了庄子上的傅锦云。到底还是心软,又派人接了回来。
傅府门前。
傅朝云刚下了早朝。因着二十六开始,圣上便要封笔,所以前一天处理的事情便格外多。
加上傅朝云前些日子中了毒,压下了许多公文。这不,已是将近未时了。
午后的天空黑压压的,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
马车悠悠地停在了傅府门前不远。傅朝云一撩帘子,便看见前面停了一顶青布的小轿。
她远远地看着,一双点漆似的眸子波澜无惊。
“何事?”
马夫盯着前头的小轿,然后侧过头去回道:“大人,是二小姐回来了。”
傅锦云啊!傅朝云勾起唇角冷笑一声,看来傅海容到底还是念着几分父女之情。
傅朝云整了整官服,然后下了马车。好似没看见那轿子一般,挺直了背从前经过。
然,偏有人不肯放过她罢了!
“姐姐”,身后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走近了才软软地道:“姐姐怎的不等我一起走?”
傅朝云没听见一般,继续迈步。傅锦云连忙跟上来,拦在她身前道:“数月不见,姐姐就不想念妹妹吗?”
傅朝云用清冷的目光似笑非笑地瞧了她一眼,然后说道:“何必装得如此楚楚可怜?难不成去了一趟城外的庄子,你还变了一个人不成?”
傅锦云暗自咬了咬牙,眼里已闪出了泪花,委屈巴巴地说道:“姐姐在说什么,妹妹听不懂。”
傅朝云垂眸,依旧是面无表情的寡淡脸色,却让人觉出几分高傲来。
“你懂也好,不懂也好。我劝你最好是安安分分的。因为……”
她掸了掸指甲,突然轻笑一声说道:“我既能把你送出去一次,就能把你送出去第二次。我耐心有限,最好不要招惹我。”
说罢,也不管傅锦云是什么表情,便擦身而过。
傅锦云愣了愣,片刻,才遥遥地看着雪中那抹天青色的身影。眸中,恨意分明。
早在回府之前,傅锦云就已经打探清楚了。王氏被关在废院,而傅朝云竟然做上了正三品的光禄大夫。
府里的形势对她来说可谓是大大不利。她没空去管王氏如何,她只能先保全自己。
本来是想先迷惑傅朝云,让她放下戒备。谁料竟被傅朝云一眼看穿。甚至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压迫感都未曾变过。
傅锦云恨!庄子上待的那几个月,那些所受的非人折磨,足以让她对傅朝云恨之入骨。
傅锦云攥紧了拳,却也知道她现下还不能拿傅朝云怎么样,于是转身回了芳草阁。
采薇院。
傅朝云一边换着常服一边问涉江道:“母亲如何了?可好些了?”
涉江脸色很难看地说道:“药还是一直没停,身子也不见好。”
傅朝云沉了脸说道:“陆景恪送来的人呢?不是说有精通医术的吗?怎么说的?”
涉江摇了摇头说道:“说是夫人的病症源于肺腑,行于血液。若是不动怒方可保数年无虞。不然……”
涉江顿了顿,不敢再说下去了。
“不然什么?”傅朝云不依不饶地逼问道。
涉江咬了咬牙,嗫嚅道:“不然……扁鹊在世,无力回天。”
傅朝云沉默了……
许久,不知道涉江什么时候下去了。
“在想什么?”陆景恪看了她半天,然后才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惊到了她。
傅朝云眨了眨眼,看清身旁的人,然后说道:“陆景恪,他们都说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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