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嫡秀》第81章


师爷连忙上前捡了惊堂木:“大人,现在怎么办?”
县令擦了擦头上的冷汗说道:“赶紧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平西王世子会放过他们?
悦来客栈。
店主揉了揉眼睛,卸了门闩,只见门外站着两人。
前边的男子一身黑衣,面色冷淡。后边的公子怀里抱了个人,一身清贵,看上去就不是寻常人。
“两位公子是要住店吗?恰好还有上等的雅间。”
陆景恪点了点头,影便扔给那店主两锭银子说道:“包两间上等的客房。”
那店主忙接了银子,然后引着二人往楼上的雅间走去。
“几位客官来得正好,正巧今天有人退了房。”
陆景恪没有接话,到了客房才吩咐了一声:“去找大夫!”
这大晚上的,哪去找大夫。那店主刚想犹豫,看见影腰间的剑,不由得一颤。
片刻功夫,店主便寻了个老大夫过来。
陆景恪挥退了店主,然后关了门吩咐道:“去瞧瞧床上的姑娘。”
那大夫连忙往前走去,看了看床上趴着的姑娘。只见尺长的一根断剪正直直地插在背上,血迹都把衣服染红了。
他行医几十年,还没见过这样凶险的情况。箭入两寸,力道再大些估摸着就穿心了。
这位置,偏巧还在心脏旁边。
老大夫擦了擦鬓边流下的冷汗,颤颤巍巍道:“需要立刻取箭。”
陆景恪看了看傅朝云的脸色,白得就像一张纸。
他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汗:“取吧!出了事我负责。”
那老大夫愣了愣,然后说道:“需要人参,麻沸散,金创药,烈酒和匕首……”
“影,下去准备。”
影便隔着门应了一声,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便推门进来道:“主子,都准备好了。”
大夫开了门,然后接了托盘过来,走到床边说道:“需要先用麻沸散,然后把伤口周围的腐肉剜下来,再按住伤口拔箭。”
陆景恪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床边,垫住傅朝云的头。
“公子,恕老朽直言。这拔箭十分凶险,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伤及心脉。”
陆景恪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问道:“若是这箭不取她就能好好的了?”
那老大夫擦了擦汗:“公子说笑,不取,自然更活不了。”
“既如此,便拔箭。无事便有赏,有事,也算不到你身上。”
那老大夫便抖抖索索地割开了傅朝云身上的衣服。因着伤口结痂太久,血都凝固了,只得连皮带肉地撕下一块。
傅朝云闷哼一声,昏迷中捏紧了陆景恪的手。
陆景恪轻轻地拍了拍她,然后低声哄道:“不怕,我在,把箭取出来就没事了。”
傅朝云迷迷糊糊地似乎听见了陆景恪的声音。她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到。
因是正低着头,所以陆景恪也没看到她睫毛轻轻颤了两下。
“乖,会没事的。若是有任何事,我便陪你一起。”
那大夫抬起头,诧异地看了陆景恪一眼。然后又迅速低下头,撒上麻沸散。
许是药效,傅朝云很快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大夫小心地觑了一眼陆景恪:“公子,要剜肉了。”
陆景恪点了点头,他才尽量稳住手,旋下来伤口周围坏死的肉。
傅朝云没有动,也没有什么反应。那老大夫抠了参片递给陆景恪。
“给她含着,吊气。”
陆景恪接过来,然后给她含在嘴里。傅朝云舌头一动,舔到了陆景恪的手指。
他身子一僵,便听到大夫道:“公子按住上半身,要取箭了。”
陆景恪混混沌沌地照着大夫吩咐的话去做。那大夫颤颤地握住断箭,猛地用力。
温热的血溅了陆景恪一脸,那大夫便手忙脚乱地撒了金创药,然后又垫着纱布止血。
半晌,陆景恪才回过神来问道:“如何?”
大夫一手按住伤口,一手把了个脉说道:“性命无碍,止住血就没事了。”
第七十四章 背后之人
陆景恪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也顾不上擦擦额上冒出的冷汗,便颤着手按住了傅朝云的伤口。
“影,赏。”
那老先生这才打着哆嗦,背了药箱起身开门。
四潭镇。
谢玄机听说傅朝云找到了,连口水都没顾上喝,就直接往落河镇去了。
拂晓。
影端了煎好的药推门进来道:“主子,不如属下去人市买个丫鬟来照看吧。
您都连着两天两夜没休息了。”
陆景恪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接过他手中的药说道:“我不放心。”
他怎么能放心呢!不过是几日没有在她身边,她便被人追杀,险些送了命。
他不敢再离开她,他生怕她不在他视线范围以内,就会出事。
“县衙的事查清楚了吗?”
陆景恪一边给傅朝云喂药,一边又问道。
“回主子,那县令是二十三年的进士,据属下所知,是江西巡抚常远道举荐的。而常远道,是太子门下的人。”
陆景恪喂药的手顿了顿,然后颇有些戾气地说道:“太子……真是好样的!”
影便递了手中的信继续说道:“这是血杀的人在江南查出来的东西。此次太子党羽在江南贪了不少,听说修河堤的材料用得极差。”
陆景恪瞟了一眼,然后慢条斯理地给傅朝云喂完了药,这才递过药碗接了信。
无非都是一些太子贪污受贿的证据。
江南有不少郡守都是太子的党羽,朝廷每年拨下来修堤筑坝的钱,差不多有六成进了太子的钱袋。
“他可真够贪得无厌的。”
陆景恪将手中的信递给影:“传书给瑾郡王。”
影应了声“是”,刚要下去,便见谢玄机跌跌撞撞地上了楼,一把推开门问道:“云儿怎么样了?”
“背上中了一箭,险些伤了心脉……”
东宫。
“殿下,让她给跑了。”黑衣男子抱剑拱手道。
“一群废物!”
萧晏猛地将榻上的茶盘扫落在地,然后一脚踹开在他腿上坐着的良娣。
那良娣瑟瑟发抖地跪在一旁,萧晏便大步走下床来说道:“本宫养你们何用!去把傅亥叫过来!”
那黑衣男子低了头说道:“属下遵命。”
落河县衙。
“吱呀……”
县令刚封好了信上的火漆,便看见有人推门而入。
“县令可真是好兴致啊!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给人报信。”
那县令手一抖,信封便落在了桌上,他指着来人颤声道:“你……你是谁……”
影拔了手中的剑,寒光闪过,冷笑一声:“来取你命的人!”
那县令连忙抱住头,偷着觑他道:“你别杀我!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能告诉你。”
影挑眉,斜了一眼桌上的信,然后抬起剑尖贴着他的脖子问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是你和常远道怎么勾结,还是你意图杀害钦差是受了太子的指使。”
那县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道:“这些……你怎么会知道。”
影手腕一动,微微用力便划破了他的颈上的血管。
“这话,你还是留着去问阎王爷吧!”
冰冷的声音,好像来自地狱的召唤。
说罢,又好像嫌脏似的,举起剑反复在那县令的衣服上抹了两下,然后拿起桌上的信出了门。
傅府,二房。
“父亲,太子殿下说什么了。”
问话的人一身黑衣,正是傅亥的长子,傅权。亦是东宫太子的暗卫长。
傅亥沉重地叹了一声,然后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他说道:“你再去大房走一趟。”
傅权有些疑惑道:“这是何物?”
说着便要拔开瓶塞看看,幸亏傅亥及时拉住了他的手。
“莫动,这里边可是药效极强的催情香。”
“是要帮王氏得宠?”
傅亥点了点头:“如此一来,谢家和傅家之间的联盟便会被打破,何愁没有趁虚而入的机会!”
临波苑。
王氏正倚在床上用着燕窝,便看见窗纸一动,一道人影翻了进门。
依旧是一如往常的黑衣,王氏连忙搁下手中的碗,低下头不敢说话。
“还有燕窝,看来你失子的日子过得不错嘛!”
那人轻笑一声,依旧是隔着折屏坐在桌前。
失子之痛!
一提起来此事,王氏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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