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牌育胎师》第58章


许雁庭心里有数,以他对傅鸿的了解,他身边根本就没有姓许的贵君。
当即便估摸出了七八分,这会儿看到邵明远又恨又悔恨不得杀了自己的表情,更加验证了他内心的猜测,也只有对这个沉默寡言却意志坚定的幼弟是又怜又恨不知怎么办才好。
打下日薄剐了傅鸿的愿望愈加强烈,但他这一支本来就是寻人的先锋队只有三百多人,为了隐藏形迹还分散在各处,要想出击就只有等待京城的援兵。
傅涟听说傅鸿自封了个什么不伦不类的南诏王之后勃然大怒,但面对南宫家的骠骑又不敢掉以轻心,斟酌再三便派许雁庭身边的副将和许鹤庭二人带了十万兵马一路南下支援,救不救许凤庭不是他要操心的事,他只管要取傅鸿的狗命。
半个月后,许雁庭领着十万大军和南宫家的五万人马隔江对峙,领兵的是南宫寻的堂弟南宫灵。
南宫灵今年刚满十八,虽然年轻,却已经打过不少胜仗。南宫家这一代的掌门人是南宫寻,可保住南宫家的威名的却是他南宫灵。
远远跑来一个小兵,双手递上了对岸统帅许将军的书函,不过寥寥数字,现在降的统统收编,官升一级。
南宫灵眉头微微一挑,想起黎明时分他进宫面圣,傅鸿和南宫寻正衣衫不整醉意醺醺地搂在一处观赏歌舞呢。
左手边的许贵君正襟危坐面无表情,却是偌大的殿堂上唯一一个清醒的人。
这时江对岸传来了鼓号之声,副将上来等他发号施令,他却眯起眼睛看向湍急的江水。
“李副将,依你看我们这一仗要是硬拼,能有几分胜算?”
李副将浓眉一拧,半天才吞吞吐吐道:“属下不敢说。”
南宫灵却笑了,“不敢说便是说了。罢了,他南宫寻为了个男人不要脸也不要命,难道我们南宫一族上上下下两百多口的性命和我这惊心操练的五万兵马也要为了他的私欲而葬送进去不成?”
李副将听明白了他的意思,忙双手一拱斩钉截铁道:“弟兄们誓死追随少将军!”
顿时四周山呼海响:弟兄们誓死追随少将军!
许雁庭这里挑衅了半天等不到对方派人出来对阵,心知招降有望,忙命许鹤庭亲自到营外等候,果然午后时分就见不远处有一叶小舟划来,船上除了艄公以外只有一个长身玉立满脸英气的少年郎。
南宫灵的大军不战而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南宫寻的城堡,也就是如今的南诏皇宫里。
“陛,陛下!大事不好了!南宫少将军降了,我们……我们败了!”
小侍仓皇尖锐的嗓音戛然而止,南宫寻笑得妖冶得很,异常冷静地自他心口拔出了一支血淋淋的匕首,还咬牙切齿地向他的尸首狠狠踢了两脚。
“不会说话的臭奴婢,扰了陛下的雅兴。”
许凤庭霍然起身,又低下头对仍醉醺醺躺着的傅鸿冷道:“你逃吧。”
傅鸿脸上红彤彤的,一双眼睛更加血红,他几乎就跟饿虎扑食一样扑到许凤庭的身上,将他压倒在方才坐着的椅子上。
“我不逃,我就算是死都要死在这龙椅上,都要你陪着我一起死。”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离梦经年的地雷(^o^)/~
53、金牌育胎师
穿越过来十几年了,邵明远一向随遇而安知足常乐,现在却第一次暗恨自己没有穿成个皇子啊将军啊什么的,起码当爱人身在虎穴,他还可以想想办法亲自去救,而不是手足无措如坐针毡地等在大后方,把脖子伸得老长从鸡叫等到鬼叫,殷殷期盼着任何一点关于前方的消息。
眼看着许雁庭天不亮就率兵离营,这会儿月上中天了,还是没见他们兄弟任何一个的影子。
不是说南宫家的将军不战而降了吗?那还是上午的消息,这又大半天过去了,怎么还不凯旋?也不知道他们找到凤庭和孩子没有。
负责留在营里贴身保护他的许府家将许涛看他急的两顿饭没吃,心里知道这老婆孩子都在狼窝里头谁能不急,谁能劝得住?可又不得不劝。
“先生多少吃两口,方才听见先头营传来的消息,至多还有一个时辰大将军就会回营。”
邵明远耐住性子笑笑,“那正好等他们回来一起吃,这都大半夜了,恐怕他们也饿了。”
这“他们”说得含含糊糊,他心里当然希望指的是包括许凤庭在内的许家弟兄三个,可这一整天下来前头不断有顺利顺利更顺利的消息传来,却没有一句提及大将军的三弟,因此要说邵明远心里没有不祥的忧虑,那是假的。
不止是他,军中所有大概了解一点的许家旧人,心里都跟着默默就这一把。
这个时候,没有消息通常就是坏消息。
这几时回来的消息都到了,如果人已经平安找着还能不赶着送信报平安?
因此许涛也是怀着这么个无奈的猜想,顺着邵明远的话不大自然地笑了笑,两个人正苦于开始冷场了不知道找什么话说呢,外头响起了响亮的锣鼓和号角的声音。
“大将军回来了!大将军回来了!”
两人对看了一眼之后不约而同地走出了帐篷,果然见到外头一片欢腾,大家伙儿欢欣鼓舞分享着捷报,当兵嘛,谁不是从出发那天起就天天求菩萨保佑能留下条命来早日还乡。
许涛眯起眼睛极目远眺,指着不远处半山腰一条蜿蜒而至看不到尾的火龙对邵明远笑道:“先生快看,是大将军的队伍!”
邵明远点头,心里却跟着猛地一沉。
已经到了视线能及的范围之内,却仍没有快马来报许凤庭平安与否的消息。
当即脑子里嗡嗡嗡地涨得厉害,许涛和其他人再说了什么已经听不清了,胸口闷闷的一股一口气上不来的痛感,直到有人啪得拍了一下他的肩。
“先生快看,是两位许将军!”
整个营地早已被火把照得亮如白昼,邵明远揉了揉眼,果然见到前方不远处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众人的簇拥下翻身下马,许雁庭一贯地步履稳健一马当先,许鹤庭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虎着脸没有一丝喜悦。
人走近了才发现他们俩的脸上、身上染有不少血迹,肩膀、手臂上都有草草包扎过的痕迹,连主帅都惨成这样,可见当关的虽然投了降,可入城擒贼的过程却险象环生绝不容易。
更让邵明远不敢正面的是,许雁庭左手持剑,右手却护在胸前,仔细一看才发现他怀里捆着一个小小的婴孩。
难道这是……
邵明远的心虽然七上八下,又期待又畏惧,可许雁庭却不得不一下马就直奔他的面前而来。
因为他肩上有伤,他身边的士兵帮他解下了怀里的小包袱,小心翼翼地托着那孩子送到邵明远的面前。
“明远,孩子没事,你抱抱他吧。”
仅仅一天的功夫,许雁庭的声音完全哑了,眼睛熬得红彤彤的吓人,眼窝子深深陷了进去,左边腮帮子上也有一条褐色的血痕。
邵明远怔怔地半天没有抬手,甚至没有垂下头去看那婴孩儿一眼,明知这弟兄两个在逃避上么不愿意说出来,却仍然执着地抬着眼直勾勾地看着许雁庭的眼睛。
知道许雁庭不自在地别过脸去,方缓缓移到他身边许鹤庭的脸上。
许鹤庭是个直爽的性子,见他如此脸上更加悲戚,吞吞吐吐半天还是开不了口,急得拔起手中的长剑哗啦一声将边上的火盆子砍去了半边。
跟着却把剑一丢蹲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
高大凌厉的汉子,当着全军的面哭得像个孩子。
许雁庭才要拉他起来,却听见众人异口同声大喊“邵先生!”“邵先生!”,慌忙回头却看见邵明远捂着心口直挺挺地栽倒了下去。
夜色渐渐深沉,沸腾过后的军营也渐渐归于平静。
南疆叛乱平定,逆贼傅鸿身首异处,大将军早已下令明天一早班师回朝,因此这一晚的军营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做了全家团圆、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美梦。
许雁庭坐在邵明远的床边,看着军医一声不吭地收拾东西。
“如何?”
“急怒攻心,倒是没什么大碍,醒了便好了。”
军医随军多年对许家人多有亲近,这会儿也不知该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们,只好叹了口退了出去。
许鹤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如死灰的邵明远,有点恼恨地瞪了许雁庭一眼。
“大哥忒的绝情,你怎么就知道三弟一定没救了?你看看把明远整的,三弟拼了命才把他一条命给捞出来,可别给咱们这么一弄又给弄没了!你就是不管他,你看看娃,总不能两个爹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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