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城》第8章


之血,此事,还得劳烦长清公子。”
苏徵无害一笑:“暗烈公子何必如此见外,你我二人既已同舟,何须再论彼此?”
暗烈睥他一眼,无甚感情地道:“猫和鱼,不会是朋友。我与你之间,只有交易。”
苏徵面色一白,没有答言,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着,见他已走远,追问了一句:“请教公子,若再遇上林月城,在下当如何?”
暗烈顿住脚步,嘱咐了一句:“以你如今之力,无法胜她分毫,需小心行事。”
苏徵点头,却不忘暗讽一句:“你差点就将自己的女人送了我呢。”
暗烈果真变了脸色,因为理亏,只能气愤地拂袖离开。
林月城回到居所,调理了内息,猛然发现,右手处的经脉俱损,没有十天半个月怕不能复原。虽在之后与暗烈的交手中,她便知道自己的右手可能无法再如之前那般运用自如,万万没想到情况会这般严重。
之前,她还感激那人对她处处留情,如今看来,那人依旧是冷酷之人,对她也不会手软。
但此次,她还是有些收获,至少知道了之前一系列案件的幕后人就是暗烈,而且,能得到一柄宝剑,此行收获颇多。暗烈既然愿意留她这条命,她自当恭敬不如从命,定要用手中这柄剑斩断一切。
以自己作交换,既是她无奈为之,她也不会耍赖。到时候,只要他提出要求,她若无法完成,以命相抵有何不可?
不管怎么说,与暗烈的这一番较量已耗费了林月城诸多精力,她也正想借清净的时候好好地养精蓄锐,以备暗烈与苏徵又有什么动作,便和衣而睡了。
醒来时,迷迷糊糊瞥见桌边有一道模糊的身影,她腾地从榻上坐起,摸了摸枕边,却摸了个空,她顿时完全清醒了过来。才发现,桌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程怀凌,而那人听到动静,也正转过头,手里拿着的正是她放在枕边的剑。
林月城灰了脸,匆忙下了床,穿戴整齐后,黑着脸从程怀凌手中夺过剑,对方却只是清淡一笑。林月城也懒得指责什么,见屋内竹帘紧闭,光线昏暗,她也无法确定时辰,只简短地问道:“什么时辰了?”
程怀凌瘪了瘪嘴,笑道:“已是日薄西山了,月城可真能睡啊!”
林月城白他一眼,并未道出昨夜详情,兀自拢起竹帘,回头对端坐在短椅上的人笑道:“小凌子真有心,知道姐姐睡觉见不得日光,特意为姐姐闭了竹帘,回头请你喝酒!”
程怀凌厌恶地皱眉:“姑娘家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喝酒!”
林月城也板下了脸,一把扯起短椅上的人,将他使劲推出了屋子:“别来管我的事!我带你在身边,可不是听你追三问四!”
程怀凌此刻也丝毫不服软:“林月城,你别以为你什么都不说,我便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昨夜你去了哪里?”
林月城沉默了良久,方才低声道:“你回中都去。”
程怀凌笑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走!”
然而,他并不急于离开,而是从衣襟内掏出一块叠得方方正正的布包,递到林月城面前,郑重地道:“姨父的东西,你收好!”
待林月城接过,程怀凌转身便走,径直出了这院子。
林月城一点点打开布包,才发现,里面是剑的碎片,正是昨日夜间在渭水边与暗烈交手时折断的剑。
林月城立马明白了程怀凌为何会这般反常,赶紧收好布包,直追程怀凌而去。

☆、请君入瓮
? 林月城出了院门,就见程怀凌倚在一棵柳树下,看见她追出来,他并不惊讶。而他,似乎正等着她一般。
他才立直身子,林月城的剑已架在他脖子上。他不但不慌乱,反而紧紧地盯着那柄泛着淡淡红光的剑,在余晖的映照下,那柄剑散发出柔和的七彩之光。
林月城见他这副不畏生死的模样,心里恨恨,剑身逼近了几分,他的脖颈处也有了一条细细的血线。令人奇异的是,落在剑上的血竟缓缓地渗进了剑里。
吃惊了半会儿,林月城只在心里暗暗称奇,并未收回手中的剑,厉声问道:“你敢跟踪我,到底有何意图?”
程怀凌移开目光,低声道:“随你怎么想。若你怀疑我,现在就可杀了我。”
林月城愣了愣,收回手中的剑,狠狠地踢了他一脚:“臭小子,再有下次,姐姐定不会这样轻饶你!”
程怀凌正弯身抱着右腿,听她这么一说,冷哼一声,并不领情,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抓起身边的一把青草朝林月城身上扔去。林月城只轻轻一弹指,那青草便飘向程怀凌,落了他满头,惹得他的脸青一阵白一阵。
如此,林月城也算解气了,得意地瞟了他一眼,飘飘然离去,独剩程怀凌一人在她背后扔石子,可惜都砸了个空。
当晚,林月城就派出了全县衙役,全城戒严,一夜无事。如此戒严,直到第四日日间,才得知昨夜又有一人被夺了处子之身。
听闻这样的消息,林月城十分气愤,想到苏徵不可能在层层戒备下出得了县城,便命人继续戒严,自己前往县城中搜寻苏徵的踪迹,未果。
程怀凌见林月城为这事几夜没合眼,心头担忧,如今又见她一人在县衙大厅内为这事犯愁,便悄悄地上前,轻声道:“月城,我有办法。”
林月城抬眼看他,毫不在意地笑道:“什么办法?”
程怀凌并不因她这副不甚在意的态度而不满,与她认真分析了如今的情势,又提出该如何如何。林月城见他打破常规思路,反其道而行之,眼中露出赞赏之光:“小凌子,姐姐小看你了!如此,就照你说的做!”
程怀凌摸摸后脑勺,笑道:“但愿能帮上忙。”
林月城拍拍他的肩,自信一笑:“且看姐姐如何请长清公子到此!”
当天,林月城即刻下令撤去了全县的防备,迅速传来了县衙中的一名衙役。那名衙役见识过林月城的手段,对这位女巡捕是又敬又怕,被传唤至此,心中惴惴不安,叩首跪拜道:“小人林博珏见过大人!”
林月城见过礼,请他位上坐了,笑着问道:“林兄家中几口人?”
林博珏不明其故,听对方这样和善亲近的语气,心中反而不安,垂首答道:“大人抬举,小人不敢称‘兄’。小人父母早亡,只有小人与家妹两口人。”
林月城莞尔一笑:“听说林兄有一未婚妻不日便可过门,不知小女子能否为林兄主持婚事?”
林博珏听了此言,不知对方有何用意,茫然地问:“大人的意思是……”
林月城起身,走到他面前,笑道:“你我同姓,算是有缘,小女子想要做一回主婚人,不知林兄意下如何?”
林博珏依旧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对于林月城这样的好意,他也不好拒绝,致了谢:“如此,一切但凭大人做主!”
得了林博珏的话,林月城自然高兴,特意准了林博珏两日的假期,由着他张罗着自己的婚事。至于她心中计较,她也不想在此刻向外人透漏一分。人多口杂,难免会走漏风声,她也只能相信程怀凌,相信他这些日子来查探的小道消息。
林月城向来不喜拖泥带水,如今既然得了林博珏的准话,立马命衙役张罗着一切。
大婚当天,婚宴酒席设在知县府内。对于林月城这一安排,林博珏虽不明了,却也没有半句言辞,在亲朋好友的祝贺中,与新妇拜了堂,由着一帮女眷及一干衙役送新妇回了自家新房。
府中,酒正酣。
林博珏有意脱身,苦于一干朋友硬是拉着他饮了一杯又一杯,众人看他渐渐不胜酒力,才有了放他离去的心思。林博珏请示过林月城,经她点头同意,又与府中一干人辞别。
林家小院在本县也算是一座精致小巧的玲珑别院,因有祖先辛苦经商,屯得些许家产,在此地购置房产、田地,与人为善,也曾富甲一方。后林家又弃商投文,祖上也算是文科武班出身,到林博珏父母这一辈,林家一代不如一代,家产几乎败尽。而其父又豪爽仗义,家中家产倾尽,欠下一身债,一家人不得不遣散家中仆役,用房子、田地抵了一身债,另觅了一处小院安身,靠其母做些女工勉强度日。
父母因经了这些磨难,相继病故。因林博珏自幼便与本县蔡家二小姐订了亲,林家早已下了聘礼,就等着双方儿女长成迎娶蔡家小姐过门。不想,林家家道败落,林家二老也撒手人寰,落下一双小儿女。
对于林家的遭遇,旁人唏嘘不已。而林家老爷生前本与蔡家老爷是至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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