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城》第37章


眼看着殷少七渐渐入睡,林月城也不便打扰,出了屋子,才知雨已停歇,而此时正是正午时分。也不知暗烈跑去哪儿了,她也懒得理,正寻思着去寻些吃的来,才出柴门,便见暗烈提着一只野兔走来,她赶紧迎上去,接过他手中的野兔。这时,她才发现他全身湿透,样子狼狈极了。
林月城转身欲走,暗烈在她身后问道:“他醒了么?”
林月城回身答道:“这会儿又睡了。”
末了,她又忍不住问道:“你去了哪里?”
暗烈微微一笑,却是不答言,反而伸出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腰,低头轻吻她的面颊,近乎低语:“我很高兴你能这么问。我哪儿也不会去,一直陪着你。”
林月城耳根发红面颊发烫,一手拎着兔子,一手使劲掐着他,冷声质问道:“你最近怎么回事儿?怎么好似变了一个人?”
暗烈垂眸道:“我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只要与你在一处,心里就高兴。”
林月城不敢再问,怕又惹他说出令她害臊的话来。她欲挣脱他的禁锢,他却箍得愈发紧了,另一只手却把玩着她的发丝。林月城是又恼又急,没好气地道:“我肚子饿了!”
闻言,暗烈低头看着她,慢慢松开了她。
林月城如遇大赦,赶紧跑开。用流影剑清理完野兔,苦于找不到长棍,索性将整只野兔穿在剑上烤了。暗烈进屋见此情景,直皱眉:“暴殄天物!”
林月城不屑地嗤鼻,不予理会他。当她专心致志地烤肉时,惊喜地发现这柄剑不但不畏火,那凝固的红色液体竟似缓缓流淌的溪水,顺着她握剑的手,融入她体内,竟有了从未有过的轻松快意;渐渐地,她也能察觉到体内的血液流淌,慢慢有了热血沸腾的感觉,先前的舒适快意已无,这感觉让她如入熊熊烈火中,灼热难耐。倒是一旁的暗烈见她的样子不对劲,也猜到了缘由,一手夺过她手中的剑,一手快速点住了她的脉门。
林月城的目光渐渐清明,然,依旧不知方才发生了什么。她将目光移向暗烈,懵懵懂懂地问:“这剑怎么回事儿?”
暗烈摇摇头,神情严肃地道:“此剑融入了精灵鱼血,引寒渊之水淬炼而成,不畏水火。观你方才的情景,分明是被烈火所侵,许是这剑中之血与你体内的精灵鱼血为这烈火侵入你体内建了桥梁。”
林月城听了后怕不已。若此时不是有暗烈在此,她怕是会引火自焚。而她见暗烈此时仍在用那剑烤野兔,又对他刚才的猜测起了疑问,于是问道:“你此时拿着为何没事?”
暗烈笑道:“这剑中之血本是我的,我自然能控制。以防不测,我需在剑上加道封印,明日再还你不迟。”
林月城只是点头不语。
方才的动静自然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殷少七。他侧卧着听两人交谈了半晌,见再没了交谈声,又闻到了烤肉的香味,因腹中饥饿,他徐徐起身,一声不响地坐在了火堆旁,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只香喷喷的兔肉。看殷少七这副光景,林月城眉眼带笑,打趣道:“少七,相处数日,也不曾见你这副脉脉含情的模样?”
闻言,殷少七满脸通红,嘟哝道:“我饿了。”
而暗烈已撕下一大块肉递到他面前,殷少七从他手中接过兔肉,红着脸道了谢。暗烈只是一笑,又撕下一块肉递给林月城,他自己却不吃。林月城好奇,忙问道:“你不饿么?”
暗烈道:“我吃过了。”
林月城不疑他,却是一向寡言的殷少七开口道:“精灵鱼一族应是不喜人类这样的吃法,生吃更美味。”
暗烈闻言,变了脸色:“彼此彼此。”
殷少七接道:“大千世界,人类的吃法千奇百怪,确实有不少美味。入乡随俗,你可以多尝试尝试。”
暗烈但笑不语。想他在认识林月城之前,从未沾过人类的食物,却因她也尝试过多种人类的食物,倒是有一样令他念念不忘的美味。
殷少七的举动在林月城看来十分少见,听着眼前的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人类的食物,她只觉得这场景十分怪异。想她与殷少七多少年的交情,从不见他与她这般交谈过。再说,这两人本是水火不容,冷眼看彼此,怎么就因一只野兔前嫌不计了?

☆、别有所图
? 淮阴本是繁荣昌盛之地,而此时的淮阴县方圆几十里却死气沉沉。
未进淮阴县,分明是朗朗晴日,仅一墙之隔,这城中却黑云压城,不见天日,平日里往来如织的街道上,不见行人。这番怪异现象,林月城见所未见,她凝神探查时,察觉到城中妖气冲天,而这妖气里似乎有着极强的怨念。
三人在行走探查中,殷少七忽见前面一户人家有人开了门,正从门缝里窥探着街上的情形。见状,殷少七赶紧奔过去,还来不及开言,那户人家慌忙闭门,殷少七上前单手抵住那扇门,问道:“这城中可有妖邪作祟?”
那门后之人并不答言,摇摇头,只催促殷少七离开。殷少七无法,只得转回来,与林月城细说了详情。林月城托腮沉思片刻,抬头对那两人道:“先找家客栈落脚。”
二人依言而行。
客栈内,冷冷清清,掌柜的倚在柜台上打盹,见有人推门而入,惊得跳了起来。这掌柜的姓万单名福,一见林月城一行人,忙迎上来:“三位,打尖还是住店?”
林月城道:“住店。两间客房。”
此话一出,暗烈与殷少七两人俱是一愣,却是没有谁提出异议。
用过饭,殷少七便出门探明情况,林月城留在客栈内向掌柜的询问此地情况。此地怪异,自然没人敢进入这里,这客栈内自然冷清得没有生意,如今见了几个外地人,万福万掌柜也倍觉亲热,何况是遇上林月城这般美貌女子,对于林月城的疑问,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在林月城看来,从此地百姓口中也得不到重要线索,顶多只能知晓表象。然,万福的一句话,却令她疑窦又生。
“据说,这诡异景象是数十年前的杜家小媳妇在作怪,要找方林两家寻仇哩!”
林月城皱眉问道:“就是那位死后失踪的小媳妇褚芳莲?”
万福点头,神秘兮兮地对林月城道:“不瞒姑娘,那妖邪栖身之地便是北街,是本县禁地。听说当年剿灭了猫妖,那地方就不太平,常有看守的兵士被害,之后便没人看管了,谁也不敢靠近那里。”
林月城认真聆听着,万福又道:“几年前,有一对外地夫妇进了那里,从里面领了一只猫出来。这里人都说那二人定是活不成了。”
林月城察觉里面大有文章,忙问道:“当时的情况,您还记得么?”
万福本当是消磨时间将那些陈年旧事吐出来,听闻林月城这样刨根问底,心里有些疑惑,便问道:“小姑娘还是不要问太多。我看姑娘与那二位公子并非寻常百姓,外地人都不敢进入这里,你们进这里是为何?”
此时林月城实话说了:“不瞒您说,小女子林月城,特为猫妖一事而来。烦请您告知真相,助小女子擒拿恶人,还本地太平!”
林月城其名,无论是江湖人士,还是寻常百姓,再熟悉不过,却是众口不一。一说她手段狠辣,毫无慈悲之心;一说她惩恶扬善,全是菩萨心肠。而对于万福这般的普通百姓来说,林月城自然是为民主持公道的大好人!
听林月城自报姓名,万福慌了神,吓得险些儿摔倒在地。见面前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他的震惊远远大于敬畏。良久,他才定下心,双膝跪倒在林月城脚边:“小人有眼不识泰山,招待不周之处,还请大人责罚!”
此时,暗烈正从外头回来,见此情景,下意识地顿住了步伐,而后,又撇嘴笑了。
林月城最头疼的就是怕这些小百姓如此心态跪拜自己,她赶紧扶起万福,叹道:“您快与我说说那夫妇的事。”
见暗烈仍旧在笑,她不怀好意地瞪了他一眼,依旧请万福座上坐了。
万福得了林月城言语,哪敢不从。然,碍于暗烈在场,他又不知该讲不该讲。因想到此人与林月城是一行,而林月城也未曾说什么,他也就不瞎操心了。
那对夫妇当时只在此地逗留了两日,正是住在了万福客栈。离开时,带着一只黑猫。
那两日,客栈人满为患。那对夫妇入住的那日,万福自然不会留意,倒是那对夫妇是热心肠的人,留宿的两日,周济了不少穷苦人家;而且那丈夫是位十分健谈的人,夜间无事时,却喜欢请万福在院中喝酒,与他畅谈。从那丈夫口中,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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