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有孟来》第141章


“那个孩子现在十二岁了,当年出事后,你们孟家找了合适的肾源给他,现在很健康,前几年还经常找我要妈妈,现在大了,大约也是知道妈妈已经没了,就再也没找我问过。去年不知道是谁告诉他那件事情,当时他跑回了国,找到了秦子,你猜他把秦子怎么着了。”
孟苏一听秦翌去找秦子,下意识的全身一紧,猛地抬眼盯着顾时歌,男子似是料定了她会怎样,笑得有些无奈和讽刺。
“果然一说起秦子,你就不是你了,但要是你不喜欢秦子,可能我也不会这么在意你。”顾时歌露出有点尖的上牙细咬了一口下嘴唇,模样有些阴鸷。
孟苏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望着他,呼吸渐快,有些沉重。
见她这样,顾时歌语气越发的漫长,似乎有些刻意要刺痛她,“他找到秦子之后,央求秦子让自己和他住一段时间,秦子答应了,后来有天晚上,秦子昏睡过去,差点没有醒来。
也许是命不该绝,他自己打电话叫了120,半夜被送进医院洗胃,安眠药吃多了。这件事只有秦家人和我知道,想要杀死秦子的秦翌被送回美国,至今还在看心理医生。”
说完这些顾时歌顿了顿,目光游离了一会儿,终于回过神来,将视线落在孟苏脸上。他棕色的眼眸折射出悲伤的流光,话音苍凉又冰冷。
“孟苏,你看,你一个人毁了多少人。”
这句话不是质问指责,也不是逼迫攻讦,而是简单的陈述一个事实,语气冷淡至极,明明没有刀刃,却偏生幽幽寒光。
被这件事冲击到的孟苏没有立刻说话,就在顾时歌以为她已经吓坏了的时候,孟苏才慢吞吞的站起来,她拍了拍衣服上的褶皱,似是拂去心头的忧思,从容又淡定,似乎他刚刚谈论的那些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哪怕之前曾为秦子的事有过担心,哪怕之前有过对秦翌的愧疚,如今却将全部情绪收敛,不露半点情绪。
临走前顾时歌喊住她,他快速的站起来,单手插兜,模样有些痞气,帅得一塌糊涂。“孟苏,你怕了吗,你知道错了对吗?”
已经走了好几步的孟苏,背脊一僵,猛地转过身来,她似一个女王睥睨而视,满脸都是冷傲和不羁。
“那件事我从不后悔,从不知错,诚然我是对不住秦翌,我杀掉了他的母亲,可他至少还有爸爸和你这个舅舅爱他,以前我尚有愧疚,如今我却对他没有半点愧疚了,因为他全部都还回来了。
他差点杀了秦子,单这一点就不可原谅,我怎会容忍秦家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秦子,他是顾宜好的儿子,但他却不是秦子的弟弟,没有哪一个弟弟会去谋杀自己的哥哥。
如果他来找我报仇,给我下安眠药,这些我都能接受,我罪该万死,与人无尤。但谁他妈也别想伤害秦子,谁也不行!”
孟苏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气场强大到骇人,话语几乎要将顾时歌射个窟窿。明明生得一副柔弱的面孔,端着个温甜的性子,但秦子是她的逆鳞,谁也不能触碰那个禁忌。
本生得一副倾城貌,哪怕怒意横生,破口大骂也美得盛气凌人,容光全盛。
这就是孟苏,万千人抵不过的一个孟苏,你不能用善良来形容她,也无法用特别来形容她。但她就是万中无一,无人能及。
你若说她疯魔,但她又比任何人都能隐忍,你若说她温柔文静,但惹急了她,连个大男人见了都会后怕。
顾时歌被孟苏这一番话说得连连倒退几步,惊魂甫定之后才哑然开口,目光有些痛意和灰败。
“我知道你不会去对付秦翌,他是做错了,但毕竟还小,只有十二岁。”顾时歌慢慢说道。
孟苏是不可能去对付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但她对那个孩子的愧疚和歉意也随之被消磨殆尽。
“我当然不可能去对付他,但请你别用还小还遮盖他的罪行,错了就是错了,没什么好抵赖。秦子八岁失手杀了生母的时候又不见得你们这些人放过他,我十七岁杀人坐牢没有一句抵赖,最重要的是顾宜好对秦子做了些什么,你心里清楚。
她提供毒品的事,不是大家不说,我就不会知道。当年吸毒的秦子比现在的秦翌又能大多少呢,那时候我们秦子才十三岁,当年害秦子的时候,怎么就不看在他年纪小就放过他呢。你姐姐给他提供毒品,你置若罔闻,这些事我都一笔一笔记下心里。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被孟苏点破多年前旧事的顾时歌脸色煞白,这件事除了他和已故的姐姐,再者就是秦子这个当事人知道之外,应该没人知道此事。
秦子是不可能告诉孟苏的,他越是在乎孟苏,就越不想让她知道自己不堪的过去,爱一个人总是想把自己最好的地方展现出来,又怎会自揭伤疤。
当年的事,虽是姐姐一手所为,他没有参与,但他却是有罪的,没有及时阻止姐姐,知情不报,看着一个孩子堕落,这些都是最赤*裸的冷漠。冷漠是世人最普遍的罪,就如圣经所说,“不能因为罪普遍存在就不是罪。”
孟苏见顾时歌面色有异,冷笑一声,“我怎样知道的你不用去猜,但我可以认真的告诉你,当年杀你姐姐绝不是意气用事,所有的怨恨积攒起来足以让我毁她数次。”
听闻这句话顾时歌险些没站住,腿骨一软,好在即使扶住旁边的桌子。看着孟苏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似乎明白了些什么,因为了解得更深入透彻,所以才会这般难受。
所有人都以为孟苏只是一时的意气用事,只是被刺激到才痛下杀手,如今想来,她真的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似乎杀掉顾宜好是早晚的事,只要她威胁秦子一天,她就不会安然入睡。
顾时歌坐在冰冷的位子上久久没有动弹,这样一个孟苏让他后怕,也让他诚服,她对秦子的感情几乎到了遮天蔽日的程度,旁人哪能窥见全貌。
作者有话要说: 写孟苏越写越霸气,有时候都把握不好那个度了,但不管怎样,好的坏的,都是我最爱的孟苏。
☆、飞往美国
孟苏慢慢地走出了商场,她悠悠抬头看了眼天空,日渐西沉,北雁南飞,暮色寥廓清野,不知不觉中自己脸上竟有些湿意,她抬手摸了摸泪水,暗骂自己一声真是越来越无用了,怎么这般就哭了。
她慢吞吞的往前走,走了很久之后拦了一辆的士,上车之后,才悲戚的哭了出来,不为自己而哭,只为秦子哭,差一点,真的只差一点,她就永远的失去了他,几乎不敢想象当初秦子要是自己没有打120急救电话,是不是就这样被秦翌给害死了。
可即便是再伤心她也没办法给他打电话,没办法抱着他痛哭一场。万水千山,山高海阔,他们之间隔着无尽苍茫岁月,久久到了彼岸。
孟苏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秦子公司,这次她倒是没有再任性坐在楼下等着他,只是远远坐在秦子公司对面的一个餐厅里。
她等了很久,秦子才出来,男子颀长的身子,穿着阿玛尼的正装,身姿潇洒英俊,隐约看不清正脸,却能感受到他心跳的频率。他手上拿着公文包,行色匆匆,从头至尾秦子在孟苏眼前出现不过两分钟而已。
就短短的两分钟,孟苏却眼睛都不敢眨,舍不得少看一秒。我的秦子啊,你还活着,真是万幸。现世波诡云谲,艰险万分,不管怎样,我都会竭尽全力为你开路护航,你得活着,安逸且幸福。
孟苏回到孟家的时候已经华灯初上,夜色四合,吴妈之前给她打了电话,她推托说堵车,回去的时候吃了吴妈给她留的饭,用完饭后,孟苏回房给苏子陆打了个电话。
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那头传来男子舒雅的声音,十分动听,“喂,孟苏。”
孟苏顿了顿,心头漫过苦涩,此刻除了能求助苏子陆之外,没有第二条更快捷的途径可走。
“爸爸,我想飞一趟美国,您能帮我吗?”孟苏微眯了眼睛,粉色的舌尖伸出来舔了舔甘冽的唇瓣。
“可以,只是你得告诉我理由。”苏子陆低声回答,脑海里正在思索美国那边和孟苏有什么牵扯。
知道他必定会过问,孟苏轻咳了咳,面色有些寡沉,嗓音透着沙软,“我想去见见秦家父子。”
至于为什么要见秦家父子,孟苏不打算多说,她不是去找秦家父子的麻烦,只是想和他们聊聊,告诉他们一些事而已。
苏子陆沉思了一会儿,片刻过后说了声好,“近期我会安排你过去,孟家那边我帮你说,但爸爸只有一个要求,我要和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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