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受晚攻》第31章


顾桓,我从来不知道你会这么绝情。
“我以后都不会回国了。就这样,再……后会无期。”那头是电话挂断声,“咯得”一声,像魔咒一样,带走了恰恰的生命。
一了百了,干干净净。
恰恰始终没有流出眼泪,刚才在眼眶打转的眼泪,不知何时蒸发了。
“顾桓……我不会搬走的……离开这里就真的失去你了……”恰恰蜷缩着身体靠在沙发边,眼神空洞。
“失去你……我会死的……我真的会死的……”
“这样你还满意了吧!请你守约不要伤害他和他的家人。”顾桓挂下电话冰冷的声音,压抑着暴怒面向自己的父亲,顾武。
顾父眼神淡漠端起紫檀木茶几上的龙井,细细品味。“明天回法国,你也成年了,家里的大梁你要负责扛起。”
“我知道了。”顾桓隐忍着握拳,紧绷着下颚,走出顾父的书房。
“你可别想耍什么花招。”警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顾父看向自己的独子,厚厚的镜片反射刺眼的光。
姜还是老的辣。
顾桓没有回过头,慢慢关上了书房的门。
如果斗不过自己的老子,怎么配做顾家的继承人。
只是需要点时间。
第四十六章 筑成心墙
空荡荡的房间里挂钟“滴答滴答”,这是它一个人寂寞的喧闹。
阳光第三次从窗外照射进来,深秋的阳光透着萧索,带着阴冷。
恰恰把头埋在双膝间,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像只可怜孤单的小蜗牛。
小蜗牛啊,小蜗牛你为什么不出来呢?你的肚子不会饿么?
没有人爱你么?
你为什么一句话也不说?
恰恰抬起毫无神采的眼眸,房子里谁在说话?
回应他的只有“滴答滴答”的走针声。
恰恰又摸了摸自己胸口……
原来是从这里发出的声音。
“我不是蜗牛啊……”恰恰吐出一口清冷的气,然后,消散在空气里。
如果你不是你怎么听得到我说话?
我……是你的壳啊……
“壳?”恰恰又缩了缩身子。
“壳……我饿了……胃好疼……可是我没有力气……”恰恰揪紧了腹部,可是却没有一丝痛苦的表情。
那我来保护你你吧,只要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闭上眼睛,忘了一切,你也不会难受了……
恰恰又把脑袋埋在双膝间,缓缓闭上眼睛,表情安详,却像永远醒不过来一样。
挂钟持续“滴答滴答”走着,它不会在意角落里那个冰冷孤单的小蜗牛的。
那又有谁,会在意呢……?
白爸爸、白妈妈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白爸爸不停地踱来踱去。白妈妈在等候椅上一直求菩萨佛祖保佑。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已经过了3个小时了,这场漫长的殊死搏斗,一直牵动着白父白母的心。
终于手术室灯灭,主刀医生从里面出来。
家属的第一句话总是大同小异的”我儿子,他怎么样了?!”带着期待又紧张万分。
医生的话无非两种答案,一种跌入万丈深渊,一种令人喜极而泣。命悬一线,拿捏在医生手中。
“病人暂时没有大碍,只是……”医生总爱吊人胃口。
“病人精神受到剧大的创伤,醒来可能需要点时间,短则3天,长则1个月。醒来后,可能会有轻微的抑郁症,你们做好心理准备,尽量别刺激他。”
白妈妈心口地石头算是放下了,坐回椅子上,流着泪抚着胸口。
白爸爸握住医生的手,一个劲儿地道谢。
医生总会冷冰冰地说”救死扶伤是医生的天职。”
恰恰被梦境包裹了近一个月。黑压压的环境谁也看不见他,用心筑成的壳,谁也进不来,不能分享自己的心情。
很安全,就像未出生时那样,在妈妈肚子里,黑暗的环境却温暖无比。
直到第28天,蜗牛醒来了……
映入眼帘的不是蜗牛爸爸和妈妈,是……
“肖烈……”幽幽的声音,轻缓得像呔息。
“是我。”肖烈整整等“睡美人”醒来,足足有28天。
他原本站在窗边,背对着恰恰,阳光照射进来,影子拖得老长,他的背影看起来清俊挺拔。
肖烈应声回头,没有着急地走过去,只是笑着看着恰恰,他说,”我在。”
轻盈似鹅毛的重量落在恰恰的心间,打破了重重包围的壳。
恰恰一时没缓过神,只会呆呆地看着他。再一抹脸,湿润的触觉。
自己居然哭了。
为什么?……就算在公寓里想他快发疯,直到饿到没力气,也不曾掉一滴泪。
恰恰呆呆地看着肖烈,依旧一身白大褂,沉稳干净。
莫名的心静了下来。
“为什么……”
肖烈上去吻去他的泪,轻痒的感觉,一点一滴,直到吻上他湿润的眼睛。恰恰的睫毛轻轻颤动,又有更多的眼泪宣泄出来,不受控制。
因为,我在这里。
第四十七章 羊入虎口
很多时候,恰恰一个人靠在窗边,抬头望着天空。
碧空如洗,印在恰恰的眼里。
只是,恰恰一句话也不说,眼中恍若一潭死水,只是偶尔有飞机略过时,恰恰眼底会惊起一丝涟漪。飞机飞到尽头,仿佛带走了什么。
“囡囡,你都这样看了一天了。”白妈妈知道他在想那个男人,那个抛弃恰恰的负心汉。
恰恰仿佛没有听见一般,表情没有丝毫动容。
顾桓,你现在已经在国外了对么?我和你天各一方,再也不会见面了吧。我很难受,不是因为你不爱我而难受,而是因为我现在的样子。
我明明知道你不爱我了,或者从来没有爱过我,可我依旧放不下你。我现在的样子,很难看,大概就是别人说的一蹶不振的样子吧。
我放弃了,你不回来,我也忘不掉你,也不想努力。大概……就是这样了,就这么坐着,想着你,一天天这么过去,安安静静的,也挺好的。
白妈妈无奈地叹了口气,也不能逼他,只好先出去了。
不多时,又有人进来了。
是肖烈。
“白恰恰。”肖烈的声音带着愠怒。
恰恰依旧抬着头,看着一望无际的天空,仿佛魂魄不在身上。
肖烈带着戾气走上前,大手强行扳过恰恰的肩膀,二话不说低头吻了下去。
恰恰的眼中这才有了神采,只是眼里满是惊恐。他拼命挣脱肖烈,双手不停拍打他的肩膀,疯了一样扭动着身体。
肖烈终于松开恰恰,却被恰恰打了一耳光。英俊的脸庞多出了五条猩红的爪印。
恰恰像一只受惊的小兽,双手紧紧抓着枕头,瞪着眼睛浑身哆嗦地看着肖烈。
“白恰恰,你又是这样!”上次在拆绷带也是这样,肖烈受够了。“你以为,我愿意把时间都耗费在你一个人身上么?!我肖烈是什么人?你这样的人我要多少有多少!你觉的自己很金贵么?你不过是个被男人抛弃,一蹶不振的可怜虫而已!”
祸从口出,肖烈刚说完就后悔了,可是来不及了。
“啊!!!!!”恰恰发了疯似的尖叫,神情近乎癫狂,完全失去了理智。
“为什么……为什么?!——”恰恰颤抖着身躯,缩在角落,小手抓着发丝,像要生生扯掉一般。
“对不起,我……”肖烈走上前像要去抱恰恰,却遭到拒绝。
“你不要过来!”恰恰声音尖锐到不可思议,嘶声力竭带着颤抖,像要被狩猎受惊的小兽。
“好,我不过来。”肖烈懊悔地想打自己一拳。明明知道他现在不能受刺激,为什么要说出这样的话?
“你出去!你出去!我不要见到你!”恰恰流着泪,声音沙哑带着哀求。
“好……好。”肖烈从来没有这么慌张不安过,他只知道恰恰不能再受刺激,只能依着他。
门外又响起了白妈妈焦急的呼喊声”囡囡,你怎么了?让妈妈进来好不好?”
“谁也不要进来,我要一个人静一静!”恰恰蜷缩在角落,眼睛哭的血红,小脸煞白,憔悴不堪。
门外的白妈妈摇摇头,知道不能勉强他,只得离去。
又只剩恰恰一个人。
斜晖脉脉,冰冷的地板被夕阳染的橘红。
只是从地面传到恰恰体表的温度,还是冷得刺骨。
护士送来的饭菜,被搁置在一旁,已经凉到彻底。恰恰没有动过分毫。
恰恰蜷缩在角落,脚趾紧抓着地板,手指放在手里吸吮,闭上眼睛睡着了。只是在梦里似乎还是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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