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娇》第300章


如此叫刘光同看在眼里,待来日回京,还指不定如何在陛下面前说呢。
所以燕翕这样说,还真不是在同崔旻开玩笑。
但崔旻显然不信,眉头立时紧锁:“你还有心思同我开玩笑?”
燕翕忙嗳了一声:“哪个是同你开玩笑的?”
薛成娇看看崔旻面色不佳,再看看燕翕那副嬉笑的模样,便柔声开了口:“世子如今这个做派,叫人瞧起来,正经的是个开玩笑的样子。”
燕翕咳了两声:“县主方才同我谈天谈的那样开心,也算是翕博得美人一笑,怎地见了你表哥,就立时维护起他来。看来我在美人面前诸般讨好,也全都是枉然呐。”
诚然,燕翕不是个纨绔风。流世家子。
可奈何他身边这样的纨绔比比皆是。
因而学起这幅做派和说话的调调时,竟也是信手拈来的。
崔旻此时正是肝火大动,一向端着的人,这会儿竟也有些绷不住了。
只见他动了身形,似乎就要去抓燕翕。
燕翕当然看出了他的用意来,嘴里唷的嘟囔着,闪躲着就避开了:“陛下可是点了你与刘厂公同行来护卫太子和我的,如今没有奸人来害我,你反倒先要与我动手了?你这是违旨,回京去是要被治罪的。”
“我竟不知,你何时学了这么一副泼皮的模样。”崔旻剑眉微拢,拧成的川字就架在英挺的鼻梁上,直勾勾的盯着燕翕看,“我便与你动手了,你且回京告状去吧。”
说完了,果然伸出手就要逮燕翕。
薛成娇自然知道燕翕是开玩笑的,可崔旻此时的举动,却委实不像是玩笑。
燕翕不会回了京城去告状,可他要真的失手伤了这位世子爷,回了京也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她忙站起了身来,双手一攀就牢牢的锁住了崔旻的胳膊:“表哥想是糊涂了,世子几句玩笑话,表哥怎么好动手呢?”
崔旻被她抓着胳膊,又不好上力道去拨开她,唯恐一个错了分寸再伤了她,于是就僵持住了。
燕翕倒很是识时务。
他眼见崔旻是来真的,自然也不会停在原地等着挨揍,早已退开了两步去。
此时见薛成娇出面维护,心里虽然知道她还是为了崔旻着想,可嘴上却仍旧开玩笑:“看起来时常博美人一乐也没什么坏处,至少这样打架的紧要关头,县主还能护我一护。”
崔旻眉心突突的直跳,连薛成娇都有撒手的欲。望了。
燕翕嘻嘻的笑着,负手看崔旻:“我也不是同你开玩笑,太子让我查什么,我是真的不知道,就连他自己都未必清楚。”
崔旻见他收了那副不正经,虽然眉头仍旧皱巴在一起,可周身的戾气也卸去了大半:“连殿下自己都不清楚?”
他把这话又重复着反问了一遍,问完了就冷笑了一声:“那叫我们查什么?此番来江南,身上还有皇差,总不能一直这样耗着时日,难道还要等圣旨下达,几次三番的来催我们吗?”
燕翕咳的长叹了一声:“我知道刘厂公对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的,你凡事都多留个心眼儿,怎么就不想一想,刘厂公身上有没有问题呢?”
“刘光同?”这下,崔旻的眉头是彻底的无法舒展了。
燕翕只是目光灼灼的看他,也不再答话。
崔旻把自京中启程到一路而来的事情大概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仍旧是一头雾水。
“这我就不懂了,如你所说,太子殿下就是怀疑刘公了?”崔旻啧而咂舌,“可是刘公身上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你因太过于信任他,而忽略了最重要也是最明显的一个问题。”
“什么?”
燕翕没回答他,反倒看向了薛成娇:“方才我也与县主说过了,县主不是也有自己的看法吗?我呢也怕他说我挤兑刘厂公,过会儿再给我两拳,所以还要烦请县主来讲一讲。”
薛成娇噗嗤一声就想笑,可显然不合时宜,便连胜致歉,拿帕子虚虚的掩了把唇。
崔旻眼中疑惑毫不掩藏,侧目看向薛成娇:“你也知道吗?”
薛成娇。点点头:“方才表哥没来之前,世子就同我说过了这个事情。”
崔旻哦了一声,倒没有问话,只是以眼神示意她继续说。
“表哥你忘了,刘公是天子近侍,似陛下授意他残害首辅阁臣这样的事,若没有陛下授意,他如何敢告诉别人呢?”薛成娇眉眼都是明亮的,说话的语调平稳的很,可整个人看起来是轻快的,“可既然江南根本就无事,陛下又为什么把太子殿下派了来呢?这里头说不通。还有,朝中身手好的人也多了去了,怎么就偏偏要刘公随行?有一点表哥应该比我要清楚——”
她拖了音去看崔旻,崔旻冲她抬了抬下巴,她才继续道:“王芳倒了之后,刘公算得上一人独大,京城里的很多事都要他亲力亲为。他纵然不至于忙的分身乏术,也绝没有这个精力和时间陪着太子走一趟本就安然无事的江南吧?”
382:坊间传言
崔旻一时无话。
薛成娇的这番话,意思很是明显。
刘光同可不是个闲人散职,他身上实实在在的担子重着呢,就更不要说隔三差五的,陛下还会派给他某些见不得人的差事,就比如公孙的这件事。
江南既然无事,何苦要把刘光同也派到江南来?
崔旻心头微动:“殿下问过刘公吗?”
燕翕那头便摇了摇头:“你想啊,上回说起户县的事情,公孙大人的事儿他都坦言了,旁的却是一个字都没说。依我看呢,要么就是这事儿事关重大,要么就是咱们真的多虑了。”
崔旻品了品他的这番话,又觉得很有道理。
也就是说,太子殿下怀疑的事情呢,并不好去问刘光同。
即便是问了,刘光同也未必会说。
而太子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索性就自个儿琢磨,也没把希望寄托在刘光同的身上。
“不如……”崔旻话音微顿,抬眼去扫燕翕。
燕翕眉心微扬:“不如如何?你且说来我听。”
崔旻沉了沉心思:“不如我去问刘公。”
“你?”燕翕显然是吃了一惊。
他知道崔旻脾性,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儿,一个弄不好还很可能会惹恼了刘光同。
崔旻为什么要去问呢?
因为他自觉与刘光同交情不一般,诚然,他们两个的交情也的确是好过旁人。
可他会这么想,刘光同也会这么想啊,若是叫刘光同以为,崔旻仗着与他有些交情,便越发的得意起来,连这样的事情都要问上一问,这对崔旻来说,可委实不是一件好事。
崔旻却自顾自的点了头。
燕翕心中所担忧的,他并非没有想过。
只是太子的样子,摆明了不查出点什么来,是绝不肯善罢甘休的。
太子不罢休,不肯回京,到最后倒霉的还是身边的人,陛下难道为这个降罪到太子身上去吗?
崔旻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不过你得告诉我,太子殿下打发你查什么了,我若一点头绪也没有,总不好这么直接的去问刘公。”
燕翕见他打定了主意,也没什么好劝他的。
况且人都是自私的,他也不想这样一直耗着,甚至比崔旻更希望太子能尽快得到他想要的东西,然后能尽早的启程回京。
他在江南待的时间越久,只怕陛下对他的不放心就越重。
于是燕翕偏头想了想:“来之前呢太子倒是说过,叫我从知府、总兵这一类的下手。据我说知,江南这一带的四品大员,都是在此处供职了多年的,有的甚至做了十多年,要说深挖点儿什么旧案出来,估计也不难。但是太子想要的,很可能是一桩惊天动地的大案。他为什么执着于此,我到这会儿也没想明白了,不过查了这么些天,我是什么也没查出来。”
“惊天动地?”崔旻轻抚了一把下巴。
若论及惊天动地,还有什么比得过当年废王尊一案和后来的孟朝案呢?
也许数年后,如今由严竞之死而牵扯出的这一段奇案,甚至是此番首辅公孙钦差江南却途中遇刺的案子,还能被人们当做谈资说上一说,然则同那两桩案子比起来,也就委实算不得什么大案了。
太子究竟在想什么呢?
“你说会不会是这么多年来,陛下不肯重用太子,所以今次突然把他外派出来办差,他非要做出些成绩,才肯罢休呢?”崔旻的声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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