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活了》第50章


岑睿用劲捣碎雪团,放炮仗似的一气道:“我就是看岑嬛不顺眼了怎么着?!我就是要把她嫁得山高水远,江湖不见怎么着?!我就是不想如她愿,让你娶她怎么着?!”
“臣从未说过要娶公主。”傅诤淡淡插了句提醒。
“……”无话可说的岑睿用砸向傅诤的雪球结束了这段对话,并换回了抄十遍文书的惨痛惩罚。
傅诤拂袖而去前,脚步略作一顿:“陛下以后还是不要喂臣的鲤鱼了。”
岑睿冷笑,放心,老子不喂它,老子要吃了它!
┉┉ ∞ ∞┉┉┉┉ ∞ ∞┉┉┉
在岑睿与傅诤的冷战中,恭国迎来了晋国浩浩荡荡的使节团。两国邦交,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个面子,看人家晋国的使者们个个华衣丽服、玉冠缨簪,连武官们坐骑的马饰也是金玉相缀,彩络流垂。看得恭国百姓们直了眼,纷纷道晋国好有钱啊好有钱!
反观恭国这边呢,皇帝陛下突然追求起极简主义,马饰玉佩这种奢侈品就别肖想了,连套绣金丝的像样礼服都吝于施舍。朱笔一挥,负责接待的礼部与鸿鹄寺官员皆着黑衣红绦的宽袖深衣,其他打酱油的套自己的官袍就行了。
寒酸的两司官员看着对面的珠光溢彩,向天垂泪:把我们品位恶俗的皇帝陛下还给我们呀!!
六部里最高兴的当属锱铢必较的户部了:哎呀,今年的账面好看啦。
晋国仪仗中,一辆辇车悄然落下车帘:“殿下,都说恭国新帝挥霍无度、穷奢极侈,看起来并不如此。”
被称作殿下的人摇着羽扇,食指在唇上竖起,言语轻柔:“嘘,我告诉过你多少遍,亲眼看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在同僚们皆出去凑热闹时,秦英主动请缨留在衙门里看家,户部尚书大大表彰了下他的善解人意,并暗示这段时间他勤勉尽职有望升个职。秦英揖手道谢,待三三两两人走尽,踱回自己的座位,从箱阁底下抽出一本从库房中偷换出的账册,一页页翻过,当眼角掠过一个熟悉的姓氏时,他倏地停住了手……
正月初一,岑睿以国礼迎晋国皇子及一干使臣;初二在朝阳殿设国宴款待使节团;初三,上林苑设游礼,由傅诤陪同皇子游猎观景。为了弥补面子上的欠缺,礼部的官员得到岑睿应允后,将应在正月十五举行的通宵灯会提前数日,企图用盛大绚烂的烟火表演来折服可恶的晋国土豪们。
岑睿在初一、初二两次盛会上露面后,就再寻不到人影。众人皆以为皇帝摆起了谱,不过人家是皇帝,谱摆得再大也没什么人敢指责,这不还有个首辅在撑场子么?
“累死我了。”岑睿腰酸背痛地软在短榻上,任来喜给他捏着腿:“我以为咱家这帮臣子就够劳什子了,没想到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晋国的人比他们还穷讲究。吃个饭吃到一半,非要比武赛诗看哪家姑娘更好看。至于么?”
“就是就是,陛下说的极是。”来喜符合着,又神气道:晋国那几位小姐还没我们首辅大人好看呢。”
岑睿:“……”
两人贫嘴间,忽有宫人传报:“陛下,户部的秦大人在殿外有急事求见。”
岑睿纳闷:“这个时候他不应该去围观晋国小皇子的么?宣。”
秦英进殿,没有说话而是看了眼来喜,意思不言而喻。
来喜公公立即摆出副“我很受伤”的表情。
岑睿咬了口栗子:“有什么就说吧。”
秦英从袖中抽出卷起的账册,双手奉上,神色凝重:“臣查到了一些事,不敢妄断,请陛下定夺。”
岑睿翻到秦英做了标注的那页,细阅了遍,掩上账册对来喜道:“把魏长烟给我找过来。”默了片刻:“再请首辅回宫。”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回家忙得很,写的有点迟╭(╯3╰)╮
感谢沙塔童鞋丢的地雷,MUA!
肆贰和好
皇帝陛下的诏令传到魏长烟耳中时;手中搭开的弓“嘭”得断了,震得他虎口发麻……
这些日子;即便很没出息也不得不承认他在想法设法地躲着岑睿;上朝实在躲不开,两眼一耷拉直接无视之。
魏如看在眼里;连连叹气:“公子,小人很怀疑那日您进宫,陛下是不是对您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所以;才给您留下来这么大的心理创伤啊。
“……”
结束对魏如惨无人道的暴揍;魏长烟挽着弓心乱如麻;他哪里说得出口,他对那个窝囊废真……生了些欢喜。这种残酷认知给魏长烟的打击太过巨大;让他做了出生以来的第一回逃兵。
万没料到;躲到这地步,岑睿竟主动找上门来了。魏公子悲哀地发现瞬间涌出的欣喜覆盖掉了所有的抗拒和挣扎,甚至对岑睿召他的事由隐隐生了期盼之情。
他就没想过,岑睿找他可从没有过一件好事,今次也不例外……
御书房内,岑睿百无聊赖地翻着账册,见了魏长烟来笑了一笑,指着下首分外温和道:“坐。”
魏长烟心笙一漾,转眸看到秦英时那缕荡漾嗖得化为虚无,懒声道:“秦大人也在?”
秦英双手撘在膝上,一丝不苟地端坐着,冷淡回了一礼。
又是阵脚步声,来者是从上林苑回来的傅诤,为了配合今日的游猎,他未穿官袍,改着一身轻捷利落的胡服猎装。藏青面底,以银丝勾边,少了常日里的儒雅,倒添了几分英朗飒然。
岑睿从没见过傅诤这样的打扮,两眼一亮,挪不开视线,忽记起两人还没和好呢,不冷不热道:“来了啊。”
魏长烟没放过岑睿这一细小的神情变化,心上一刺,忒不是滋味了,冷嗤一声。
人到齐了,岑睿将账册递与了傅诤,人却对着魏长烟问道:“魏家现在可还是你爷爷做主?”
饶魏长烟反应再迟钝,也察觉出气氛不对,双手一抱:“陛下有什么话不妨直说,臣是个粗人,比不了某些人九曲八绕的肠子。”
岑睿抽抽嘴角,这时候还在冷嘲热讽,这厮到底是心理素质太强大还是压根就头脑简单?直说是吧,岑睿甩了叠纸给魏长烟,言简意赅道:“朕怀疑你们魏家有谋反叛乱之心。”
魏长烟猛地起身,厉声高喝道:“你再说一遍!”
岑睿也不多废话,反问道:“私运铁器、吞通粮款、广储棉纱,这若不是囤养私兵、有意造反,难不成是要替朕再训一个禁军出来拱卫京畿?!”嘴一撇:“逗谁玩呢。”
魏长烟唇角勾深,桃花眸蓄起笑意,却满是森森寒意:“说得这样好听,无非担忧世家势力威胁到陛下您的皇权而已罢了。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找个拔除魏家的借口确实没有比谋反更适合的了。”
岑睿气得笑出声:“世家门阀从本朝开国威胁皇权都威胁几百年了,我老子爷爷太爷爷都没力气拔掉你们,我吃饱了撑得找你们茬?”
傅诤安静地翻完账册,不疾不徐地插入剑拔弩张的二人之中:“陛下既召你来,说明此事尚有疑点,魏监丞不妨稍安勿躁,看看陛下的意思?”
勿躁什么呀,魏公子一看傅诤和岑睿两同声同气,就安不下来:“那敢问陛下究竟想要如何处置我魏家?抄斩还是流放?!”
岑睿幽幽道:“怎么,你很想被流放么?”如果他有这个心愿,她倒是很乐意满足他。
“……”魏长烟绷紧下颚,起初他是因岑睿对他生疑而恼怒非常,现在冷静下来想,若岑睿真想办他和魏家,完全无需与他通这个气,直接和徐氏联手便是了。这么一想,心里的疙瘩稍稍解开些。
岑睿看他不再那么激动,暗舒口气,将早酝酿好的说辞道出:“秦英在户部始终只能查到个皮毛,你要想救魏氏就搜出魏衍的详细罪证交上来。说起来……”她笑若春风:“魏衍不是你家主之位的竞争对手,这样一箭双雕的好事你该挺乐意做的。”
原来在岑睿心目中,他就是为了争夺权势,不择手段对付自家兄弟的那种人么?魏长烟心下颓然,露出个似嘲非讽的笑容:“容臣好好想一想。”
当御书房中仅剩下岑睿与傅诤两人,岑睿故作淡定地翻着本书看,看了半天,一个字都没入眼。
傅诤看出岑睿仍在闹别扭,便主动开口道:“魏老来找过陛下了?”后面那段话显是岑睿自主添进去的。
岑睿磨磨蹭蹭就着台阶下去:“是啊,如你所料,魏衍手脚不干净,魏老爷子也察觉出来了。但世家内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