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想活了》第84章


岑睿不想吵醒的是岑煜,小小年纪落在傅诤这黑心黑面的手里,想必日子是极不好过的。她没想到的是,傅诤竟也会累得睡着了?!
把食盒放在小案的一边,岑睿抱着十二分的怀疑盯了傅诤好久,看他眼眸紧闭,一脸倦色,吐纳沉沉,似是真的睡着了。岑睿留神着傅诤的动静,跪坐在小案边一本本拾起散在地板上的书,整齐累好。又小心地抽走岑煜手里的羊毫,放入笔洗中,洗净晾好。
做完这一切,岑睿揉揉肩,看到缩成一团的岑煜,爬了起来去一角的藤椅中抱来毯子轻轻披在他身上。并膝静坐了会,岑睿默默起身又找来一方绒毯,走到傅诤身边弯腰覆盖了上去。手背无意擦过他的脸,冰凉,几乎没有温度。岑睿心上皱了皱,望着他的侧脸发着呆。
阖起的眼帘忽然动了下,惊得岑睿小退了一步,松手时目光滑过傅诤案上平铺的纸张,俯身去看,却见纸上仅写了一句话“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岑睿起先一怔,又是一气,最后哭笑不得。这是前朝一位著名诗人悼念亡妻的相思之作,傅诤写这句诗到底是要表达相思之意还是咒她早点死?
傅诤微微睁开眼,墨黑的眼眸里尚留着朦胧睡意,迷糊地看了会岑睿,和抱着只大猫似的将岑睿抱进在怀里,脸枕在她肩上,咕哝道:“阿睿……”
68【陆捌】皆大欢喜
算起来,这是岑睿正儿八经第一次与岑瑾相见。之前她之所以不见岑瑾,就是为了避免此刻的尴尬,一个爹生的,一个贵为九五之尊,一个却是个无品画师……
“陛下。”岑瑾一进来就要跪下来
岑睿立即道:“免礼,坐吧。”
作画间,殿内一直静默得凝固,岑睿歪坐在一边安慰着叫累的阿昭,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岑瑾。看了半天,在他洗笔时往画上看了眼,笑道:“这画工倒比徐立青也差不上多少。”
岑瑾绷紧了身体,紧张道:“陛下谬赞了。”
岑睿看着他旧哄哄的蓝袍,哪里都是踩低捧高,虽说有皇室血脉但究竟是个庶民,怕是在画院里也是受欺负的,遂道:“世子有心学丹青,以后单日午后来教煜世子作画吧。”
岑瑾受宠若惊地抬头看着岑睿,忙又低下脸:“臣遵旨。”
阿昭拉拉岑睿袖子,小声道:“煜哥哥没说要学画啊……”
“多嘴!”岑睿一把捂住她的嘴,讪讪笑了笑。
┉┉ ∞ ∞┉┉┉┉ ∞ ∞┉┉┉
晚膳摆在梁华殿,岑睿和阿昭坐了一刻,不见岑煜来。来喜去书房找了圈回来,脸上挂着忐忑,道:“世子……今儿犯了错,被太傅大人罚着在背书呢。太傅大人的意思是,不背完不准吃饭。”
阿昭腮帮子一鼓,脚一蹬,跳下椅子叫嚷道:“太傅大人太过分了,怎么能不让阿煜吃饭呢?”
走出两步被岑睿拦着拉了回来,把饭碗摆在她面前:“犯了错就该认罚,太傅没做错。乖了,好好吃饭。”心却道,一顿不吃算轻的了,想当初自己可是被那厮饿了几天,差一步就和她老子地下相见了。
饭毕看了会折子,岑睿看小书房那边仍是灯火通明,没狠下心,让人备了几碟点心去看岑煜。
宫里有专门给幼年皇子皇女设置的上书房,但离养心殿甚远,岑睿看只有岑煜一个读书的,就让人在养心殿东边设了个小书房,临着原来傅诤住的暖阁,给岑煜进学用。
小书房里地龙烧得暖暖的,岑睿一推门一股暖意烘得她略闷了闷气。一抬眼,人傻了,相对的一长一短的书案后同坐着个人。这个点,傅诤居然还没有出宫?!
岑睿无语地扶了把墙,却发现一对师徒将自己无视得很彻底,定睛一看,才发现两人都以同样的姿势撑着腮睡着了。于是,岑睿忍不住又扶了把墙。说好的严惩背书呢?!逗玩她是吧?
来喜抱着漆盒扭着脸上前要去唤醒傅诤,岑睿顿了下,嘘了声。接过食盒,让他先退出去。
来喜公公回头看着陛下提着食盒悄然走过去,双手绞在一起,这这这,这种一家三口的错觉是什么!!!!
岑睿不想吵醒的是岑煜,小小年纪落在傅诤这黑心黑面的手里,想必日子是极不好过的。她没想到的是,傅诤竟也会累得睡着了?!
把食盒放在小案的一边,岑睿抱着十二分的怀疑盯了傅诤好久,看他眼眸紧闭,一脸倦色,吐纳沉沉,似是真的睡着了。岑睿留神着傅诤的动静,跪坐在小案边一本本拾起散在地板上的书,整齐累好。又小心地抽走岑煜手里的羊毫,放入笔洗中,洗净晾好。
做完这一切,岑睿揉揉肩,看到缩成一团的岑煜,爬了起来去一角的藤椅中抱来毯子轻轻披在他身上。并膝静坐了会,岑睿默默起身又找来一方绒毯,走到傅诤身边弯腰覆盖了上去。手背无意擦过他的脸,冰凉,几乎没有温度。岑睿心上皱了皱,望着他的侧脸发着呆。
阖起的眼帘忽然动了下,惊得岑睿小退了一步,松手时目光滑过傅诤案上平铺的纸张,俯身去看,却见纸上仅写了一句话“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
岑睿起先一怔,又是一气,最后哭笑不得。这是前朝一位著名诗人悼念亡妻的相思之作,傅诤写这句诗到底是要表达相思之意还是咒她早点死?
傅诤微微睁开眼,墨黑的眼眸里尚留着朦胧睡意,迷糊地看了会岑睿,和抱着只大猫似的将岑睿抱进在怀里,脸枕在她肩上,咕哝道:“阿睿……”
69【陆玖】转折
岑睿下圣旨前走了一趟太师府;秦英虽在宜平里有了自己的宅子;但为了照顾年迈的太师;大多时候仍是住在太师府里。这日是沐休,岑睿去的时候,爷孙两坐在亭间焚香静读。
下人来通报时;秦英搁下誊录经文的笔;匆匆将岑睿迎了进来。
岑睿看他一身灰蓝道衣,执扇指着他笑道:“侍中郎你这是要辞官入道;为国祈福去?”
秦英被她说得略为赧颜:“太公近年来好天师道而已。”
“哦;”岑睿打趣了一句就不再说话。
秦英看她明显心不在焉;道:“陛下是为了徐傅两家的联姻而来?”
岑睿愣了一下;纸扇轻摆:“此事待会再谈,我先去看看老太师。”
秦英将岑睿送到亭外五步处便不再向前,看着她撩了帘子进去,陛下的身影似乎有些……落寞。
“陛下好久没来看老臣了,老臣以为陛下都忘记还有老臣这个人了。”岑睿一进去,秦太师似真似假地埋怨起来。
岑睿盘腿坐下,拿起案上经卷看了看:“太师从江阴归来,我自然才能来看您。秦英这几年长进不少,你之前的担心也该放下了,他是个做官的好材料。”
秦太师衔着茶壶嘴道:“老臣的孙子老臣最是了解,这小子在几年内走到这个位子,大半还是靠陛下和傅诤的提拔。”垂耷的褶皱眼皮挑了挑:“陛下心不静的话,就随老臣打打坐、诵诵经,或许便能拨开迷雾,澄明心意,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
岑睿颔首,就着秦英没誊抄完的经卷往后书写。
一个时辰后,岑睿从亭中出来,看见秦英立在原地,目光集在一丛忍冬上,上前敲敲他的肩:“随朕走走。”
君臣默默走了段路,秦英道:“徐师要的是陛下给他和徐家一个保障而已。”
“朕知道,他急了。”岑睿拿着扇子遮住刺眼的日光:“德懿公主远嫁塞北,后宫里无一徐姓女,云亭定又时不时刺他一刺,最重要的是徐氏小辈里找不出一个能挑大梁的,所以他等不及了。”
提起傅诤,秦英眸里流露恭肃之色,道:“臣希望陛下……不要允了这门婚事。”
岑睿诧异地看向他:“朕以为你要劝朕答应的。”
“太傅得先帝乃至陛下的倚重,独掌大权而不受百官责难,正是因为他不偏不倚没有参与到任何一派之中去。如果陛下成就了他和徐氏的姻亲,他就彻底失去这层中立性。”秦英愈说语速愈快,神情也有了波动:“有多少人曾畏惧他的权势,现在便有多少人等着除之而后快!”
“没想到最为他着想的人竟是你。”岑睿喃喃道,秦英看去却没在她脸上寻到一丝玩笑之意思,反是捕捉到了极快闪过的惆怅,那缕惆怅很快为笑意为取代:“你说得句句有理,但徐师那边朕也不好交代啊。”
┉┉ ∞ ∞┉┉┉┉ ∞ ∞┉┉?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