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尘埃》第24章

用比日常快几倍的速度回了家，站在家门口，艾尘深呼吸几口气，让自己看起来尽量随性自然。嗯，正常点，他们现在这个年纪，有几个孩子是对回家吃饭这个事情这么热衷的？
将书包好好背在身后，整理衣服，将有些长的刘海顺了顺，再次深呼吸，艾尘拿出钥匙，开了门。
迎接他的，是客厅暖黄的灯光，是油锅里噼里啪啦的声响，是米饭的清香飘散在房间，是最喜欢最喜欢的画面。
是家的味道。
看着在厨房忙碌的那个身影，艾尘一个没忍住，丢下书包，几个步子窜进去，猛地从背后抱住那个人。
“爸爸，我回来啦！！”
好像很久很久都没这样叫过了，也许是因为那些不能言喻的情感压砸得心里难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来一般，厚厚的，浓浓的，从心底蒸腾出来的情绪，通过箍住腰身的两条细白的手臂，传达给艾青杨，直叫艾青杨浑身发颤。
好在，几秒钟后，艾尘就放了手，赶紧说了句回房换衣服，慌乱的跑回房间，艾青杨的失态才避免被发现。
两人各自平复情绪后，安静的在饭桌上用餐。
“爸，你最近很忙吗？”
“嗯，最近又个大项目，”艾青杨想起现在不断的应酬就心累，皱了皱眉头，不过随即舒展开，呼出一口浊气，“今天终于搞定了。”
搞定了就是好事啊。艾尘也没有多问。
其实两个人的晚餐也不多丰盛，就两个菜，一个汤和白米饭。但好久没在一起这么安静的用餐了，都觉得这一顿饭格外地香甜。
“爸，你多吃点，最近好像瘦了”。
“宝贝你也吃，你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两人你给我夹菜，我给你夹菜，看着对方吃下自己亲手夹到碗里的菜，然后相视一笑，周围都是幸福甜腻的泡泡。
其实这样的相处哪里像Fu…Zi了，只要两人稍稍留心就能发觉。
可惜，当局者迷啊。
人总是喜欢经过一些波折后，去感受突如其来的巨大惊喜和快慰。
饭后，艾青杨等不及洗碗，把买的新衣服给了艾尘。
艾尘惊喜的收下，迫不及待的换上了。
“爸，这个颜色好鲜艳啊！”
嫩黄色的短款羽绒服，衬托出一张清秀的小脸。
少年开始抽条的身体，四肢修长，体型偏瘦，但整个人焕发出属于年轻人的青春气息，虽然在这具身体里是个成年的男子，但融合在这副身体中，让青春的少年又有了些内敛温润的气质。
面前的人如此美好。艾青杨毫不掩饰自己的失神。
眷恋的目光温柔的凝望着艾尘。
艾尘察觉了艾青杨的目光，僵住了身子，心脏猛地一阵狂跳，那一瞬间，那眼里的神采太让人容易误会了。
艾尘怔愣着，艾青杨已经几步走到身前，摸了摸艾尘的头，轻柔地低语“真好看哪，我的宝贝儿适合这个颜色。”
一呼一吸间的热气，撒在耳畔，艾尘一个激灵，脸蛋隐隐开始发烫，艾尘赶紧背过身子，“我，我，我，我先去……先脱下来。”说完话，冲进房间，“嘭”地一声关上房门。
房门外，是艾青杨探寻，疑惑，然后了然的笑意。
☆、40。
第二日一整天，艾尘都过得有些浑浑噩噩。
眼前来来复复都是昨日艾青杨看着自己炙热浓烈的目光，仿佛将人灼烧。
艾尘拍拍自己的脸颊，在课后间隙，跑到班主任办公室请了个假，最后一节课上完，就跟自己好朋友打个招呼，背着书包离开学校。
在快餐店凑合吃完晚饭，艾尘漫无目的游荡在市中心的一条步行街上。尽管是中午一两点，但街上步伐步履匆匆的白领，还有悠然信步的男男女女，或老或少。
同龄人都在上课，而自己能够悠然的在街上乱晃，即使重活一次，艾尘还是感受到了当学生偶尔逃课后那种隐隐地兴奋得意喜悦之情，一总很奇妙的感觉。
书包在右肩上垮着，艾尘在步行街一个街口一个街口的逛起来。
一路走走停停，艾尘对逛商场、进游戏厅什么的全然不感兴趣，而自己是个学生，除了图书馆，小吃快餐店，专卖店什么的，还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想回家吧，可是一想到艾青杨，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知道如何自处，不知道如何停止脑子里纷乱的思绪，不想去那个对自己来说不可能的人。
从另一个路口转出，经过一家大型的服装专卖店，全是运动款的服装，由于时值深秋，一些薄款轻便的羽绒服也摆上了架。
难免艾尘又想起昨晚自己穿上衣服后，艾青杨的目光。
定定神，再往前走几步，艾尘忽然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艾青杨和单展天坐在靠窗的位置的邻座，一般人是不容易看到的。
但是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一个小动作，一个侧影，都能感应到那个人。
透过玻璃窗，艾尘只能看到艾青杨和对面而坐的单展天，他们两身旁的人都不能看清楚。
艾尘躲到角落里，偷偷打量着餐厅里几个人。
不久，几个人就出来了。艾尘赶紧背过身，怕对方发现。
艾青杨四人与艾尘刚好形成一个死角，他们是看不到艾尘的，艾尘再次小心翼翼的转过神，却看到让自己身心巨震的一幕。
一直站在艾青杨身边的一个年轻女子，忽然踮起脚尖，吻上艾青杨的脸，然后大方的与其余三人相视一笑，几个人朝前方走去。
艾尘没顾上看艾青杨的反应，已经震得自己无法挪动脚步。
艾尘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自嘲的想，自己还在纠结艾青杨的表情，眼神，怎么就忘了，艾青杨是一个正值好年华的有魅力的单身男人，身边怎么会没有女人靠近，自己凭什么啊，还在苦恼于窃喜什么啊。
一个现实就将自己打入万劫不复了。
果不其然，四点钟就收到艾青杨的短信，说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艾尘没顾得上吃完饭，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魂不守舍的回的家，胡乱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冲了个澡，在黑暗的客厅里发呆整整一个小时，然后给艾青杨留了盏灯，疲惫不堪，颓废地将自己摔子艾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十二点过，艾青杨打开艾尘的卧室。
缓缓，轻轻，走到艾尘床边，黑暗中，他俯下身，轻吻艾尘的额头、脸颊、唇角。
留恋不已的摩挲着艾尘的唇瓣。
艾青杨呼吸加重，渐渐控制不了自己，但仍然不愿离去，不愿离开唇齿间甘甜的气息。
牙齿轻咬，碾磨，探出一点舌尖，在对方唇齿间流连，迟迟不敢深入。
睡梦中的人不安的哼了一声，艾青杨立即回神，慌乱又故作镇静的离开了艾尘的卧室。
不一会儿，洗手间里传来一阵闷哼，然后只剩下流水声。
躺在床上，艾青杨一张张翻看着手机里艾尘的照片，刚出生只有那么一张，艾尘小小皱巴巴的一团，再直接跨越到艾尘五岁后凶横的小脸蛋，那几年间，所有的照片里，艾尘都是一副不情不愿蛮横凶恶的样子，再一个五年后，艾尘长大了，眉宇间都是宁静平和，男孩儿清秀精致，笑起来有些羞涩，可是难掩愉快神色。
之后，越来越多是Fu…Zi两人的合照，大头照；自拍照，Fu…Zi两人亲昵得过份，脸贴脸，紧紧贴在一起，以前怎么发觉这种感情已经偏离了正常的Fu…Zi感情了呢。
“真是，天意弄人啊！”
若是发觉艾尘的异常之前发觉了自己的感情，可能他不会有决心要和艾尘走下去。
幸好，幸好，喜欢上自己的儿子，在别人看来再多的不正常，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真正喜欢上的，是那么优秀的一个成年人。
艾青杨看着那些照片，眼前艾尘的模样与另一个人的模样，越靠越近，渐渐重合在一起，最后，变成了现在的艾尘。
他喜欢的，艾尘。
☆、41。
最近一段时间，有个一夜爆红的明星，大家小巷遍布他的海报，头像，他的音乐从出租车、广场到学校的广播，可谓魔音入脑。
好多小女生喜欢他喜欢得入迷，也有好多少男们，因为崇拜他音乐里的狂放、不羁而视对方为偶像。
“爸，你不知道，那个明星最近好红。”他没说完的是班里的女生只要一提他的名字就尖叫，太让人受不了了，他很烦。早就过了追星的年纪了。
艾尘一边吃饭，一边跟艾青杨唠叨。
每天的晚饭时间，只有艾青杨回家吃饭，这都是他最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