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尘埃》第28章

“艾尘同学，你要加油啊，给你爸爸留了最前排的位置，可是老师好不容易争取到的。”艾玛，艾尘表示本来不紧张，这么一安慰，怎么心脏扑通扑通地好像打鼓一样了。
艾尘觉得老师的安慰太具有攻击性了，干脆走到一个角落，再记一次谱，所有的步骤在脑中回回想一遍。
当一大段领导发言，同学致辞，歌舞啊，时装模特啊，还有小品什么的噼里啪啦的结束后，终于到了艾尘的节目。
这么大岁数了，居然还会紧张啊。
艾尘整了整身上的白色西装，确定形象OK后，深呼吸，保持镇定地一步一步走上舞台。
这次活动是露天的，没有过分闪耀的灯光，没有追光，可是那个白衣少年，终是吸引了全场师生的眼光。
少年坐在钢琴旁，侧影挺拔俊秀，少年的十指修长，闭眼在琴键上飞快又准确地移动。
音乐响起。他的世界，此刻一片纯洁和雪白，圣洁的雪地上，是两个相拥的身影，一高一矮。
音乐高潮。世界里，出现了林成的过去，那些对父爱渴望而不可及，那些被误会被责骂的日子，在这个纯白的世界里与林成一起挣扎扭曲，最后渐渐透明，变成晶莹的雪花，飘洒在大地。
音乐尾声。世界恢复最初的平静，他站在艾青杨身前，眼里满满地，都是艾青杨。
刚毅却温柔的面容，宠溺又深情的目光，痛苦又痴缠地在喃喃地说着话语。
过去的一切随风而去。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的你，才是我此生唯一的信仰。
而我们两人的感情，可以让我抱有一丝期待吗？
艾尘收回情绪，睁开眼睛，食指落在最后一个琴键上，结束了演奏。
六分钟的演奏，意犹未尽。
几秒钟的静默后，是热烈的掌声、口哨声和尖叫。
全场沸腾。
艾尘微红着脸，浑身有些发颤地站起身，走到舞台中央恭敬地朝台下疯狂的人群鞠躬，视线扫到座位席右方时，微微一愣。
☆、46。
不是艾青杨。
那个人不是艾青杨。
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不是艾青杨。
失重般地回到后台，在同学老师的热烈掌声里，艾尘强忍着内心巨大的失落和空荡感，勉强应付着微笑。
几分钟后，他说了声抱歉，跑到洗手间。
“是飞机晚点了吗，还是有事耽搁了。”
艾尘烦躁地踢着洗手间隔间里的门，书包都在老师那里，手机也没在身上。
难掩的巨大失望淹没了自己。
“之前不是做了他不来的准备了吗。振作振作！也许真的是飞机晚点了，手机，对！手机！艾青杨肯定给自己发了信息的，就算失约也肯定有原因！！！”
之后还有个节目，一定要坚持住。
为了不连累之后表演的女个女同学，艾尘不断的鼓励自己，要坚持，至少坚持到这个节目完。可是，只有艾尘自己知道此刻他浑身上下多么的难受，这次的演出，本来就是因为艾青杨，可是如今表现得再完美，没有了那个人，一切有什么意义。
太难过了！！
天昏地暗，天崩地塌，也不过如此。
沮丧的情绪涨满四肢百骸，快要喷涌而出。
艾尘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艾尘走到洗手台的镜子前，想确定自己神色无恙后赶紧出去，可是镜子里那个人眼眶泛红怎么办？
艾尘用双手紧紧捂住嘴，不让呜咽的声音泄露出来。
开门声想起，艾尘赶紧退回到隔间里。
“宝贝？”
“……”艾尘觉得自己肯定疯了，怎么能听到艾青杨的声音。
“宝贝，刚才的表演真棒啊！”
艾青杨没发现艾尘的异常，就着艾尘侧身而立的姿势就将人拥在怀里，不断用下巴磨蹭着艾尘的发顶，兴奋地拥着人微微摇晃。
“宝贝？怎么不说话？”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这个人是故意的吗？！！”
抬起那张满是泪痕的脸，眼前的人确实是艾青杨呢，好久不见的艾青杨。
泪眼朦胧间，艾青杨的摸样都看不太清楚，艾尘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让泪水滑出眼眶，终于看到眼前的人。
“你……怎么，我，我以为，我以为，你，没来。”
艾尘怒吼、想抱怨、想狠狠地骂人，可是……
看着眼前的人只有满心的委屈和难过想要发泄出来，好让对方温暖自己、安慰自己。
于是，他什么都不管不顾了，只想表达自己的伤心和难过，泪水又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对不起！对不起！宝贝！”艾青杨什么时候见过艾尘这个样子，被吓坏了，只有先道歉，安慰好怀里的人，再慢慢解释。
五分钟，艾尘抽抽噎噎的终于哭完了，艾青杨一直静静地、紧紧地拥着艾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直到艾尘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轻轻推了推，想来开两人的距离，艾青杨才放开了怀抱。
“嗯，我，我一会儿还要帮别人伴奏，你，你就在这里等我，很快的！”
只要艾青杨来了就行，艾尘也不着急要他的解释什么。不知道艾青杨喜不喜欢自己在台上弹琴的样子，自己的表现他满意吗，最重要的是，他……喜欢吗。
想着这些，艾尘的眼神不敢对上艾青杨，脸有些发烧。
“啊，我的宝贝，我一大早赶飞机回来为了见你，还没吃早饭呢，你就让我在厕所里等你啊，真是狠心。”
“后台！后台！谁，谁让你，在，在这，这里啊！真是，你……快出去啊，也不知道到我了没有。”
不管身后的人，艾尘自顾自的推开洗手间的门，脚步上却刻意放慢，等到身后的脚步身渐进，才加快步子，向前走。
果然，一起表演的女同学十分焦急地在到处找艾尘。看到他来了，赶紧上前，“你终于来，还有两个节目就到我们了，好紧张！！！”
女同学长得斯文秀气，化了淡妆，五官看起非常精致漂亮，和艾尘站在一起非常养眼。
艾青杨孩子气地哼了一声，揽着艾尘的肩膀，在艾尘耳边嘀咕了一声，艾尘浅浅地笑着，点了点头，艾青杨才转身离开。
“哇，那个是你爸爸吗？好年轻好帅啊。”女同学说。
“是我爸，嗯，挺帅的。”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别人夸艾青杨，心里依然很得意开心。
和女同学的节目很快上场了。
这次钢琴被移到正对舞台的右侧，刚好，艾尘坐下后，一抬头就能看到一身黑衣的艾青杨坐在台下。
落下第一个音前，艾尘飞快地抬头看了看艾青杨，然后闭上眼，开始专心应和女生清亮的嗓音，准确落下每一个音节。
一曲完毕，台下掌声如雷，艾尘起立行礼，艾尘努力稳定快速地心跳看向艾青杨，艾青杨温柔的朝他微笑，抬起右手放在唇边，再扬起手划出一道潇洒的弧线。
飞吻。
艾尘鼓起两腮，嘟了嘟嘴，对着艾青杨比了个口型，无声地说了句“幼稚！”随后，脸红心跳的跑进了后台。
跟老师打了个招呼，艾青杨拉着艾尘漫步在校园的林荫道上。
“宝贝，今天的表现真棒！！！”
“宝贝你的钢琴居然弹得这么好。”
“既然你喜欢，干脆家里买一台吧。”
“不，不用了！我就是随便弹着好玩。”艾尘被艾青杨表扬地既开心又害羞，一直不敢抬头看他，也一直不知道怎么回话，直到说要买钢琴的事，艾尘才赶紧制止艾情愿的浪费行为。
“啊，原来是玩玩啊，那好吧。”我的乖儿子，你那水平居然说成是玩玩的，让人家正儿八经学琴考级的人情何以堪。
“那我可爱漂亮的少年，你愿意陪我共进午餐吗？”
艾青杨停下脚步，一个转身走到艾尘身前，绅士般地吻了吻少年的手背，再直视着少年的眼睛。
“啊，你还没吃早饭，那先去吃点东西。”艾尘故意忽略掉艾青杨这一系列举动让他狂乱的心跳，撇开艾青杨的视线，故作镇静的回答。
“啵！啵！”艾青杨的回应，是对着艾尘红嘟嘟的脸颊狠狠地一边亲了一口。天知道他其实还想亲别的地方，艾尘今天的摸样太让他心动和发狂了。
台上表演的专注、洗手间里在自己怀里红着眼委屈流泪的摸样，还有他最喜欢的宝贝儿害羞无措还一副故作镇静的别扭小摸样，都让他恨不得将这个少年拆吃入腹。
可惜啊，现在还不是时候。
不甘心的盯着艾尘的嘴唇，艾青杨咽了咽口水，拉起艾尘的手大步走出校园。
艾尘偷偷地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