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染江湖》第189章

“那些家伙？哼，量他们也没这狗胆。”小男孩人不大，说话却一点也不客气。
男子进到武器库的第一眼，还真被这番景象震惊了一回：“天啊，K543粒子枪，你们从哪里搞到这玩意儿的？”
“怎么，想要？”小男孩自动忽略了男子的问题，反而像个商人回答道，“20万美金，附赠一把小K—01枪怎么样？”
男子点点头：“你们的价钱还算合理，不过这么个大家伙我可用不到。帮我找找这种子弹，然后给我拿几把容易携带的，射程远的枪。”
“改装的TF7号，好家伙！”小男孩拿到这把枪的时候也诧异了一回，他反复翻转着枪身，像是一个专家似地啧啧称赞着。看着如此入迷的小男孩把玩自己的武器，男子脸上没有丝毫介意。最后小男孩恋恋不舍地放下了这把枪，“你是天谴的人吧。”
“哦，你知道？”男子挑挑眉，“不过那是以前，现在我可是个逃犯。”男子没有问小男孩为什么会知道他是天谴的人，小男孩也没有问男子为什么会成为逃犯，两人就像是有默契一般。
“你看这两把怎么样？”在给男子的枪支补装完毕后，小男孩特地按照男子的要求给他挑了两把。
男子满意地点点头：“眼光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我？”
实力这些东西有的时候不需要显摆，就凭男子手中那把枪，小男孩就明白这必定是个极厉害的角色，跟着他必定能学到很多东西。但是这个想法也转眼间就消失了，他礼貌性地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不过我的作业还没有做完。”心照不宣，男子明白了他的推脱，心道这家店的主人管得挺严的。
“那好吧，你总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凌天。”
“我叫夜，希望我们能再次碰面吧。”夜笑嘻嘻地把枪放好，从桌上拎起帽子重新戴上，这次帽檐还是被压地更低。
而就在夜和凌天正准备从通道里出来的时候，夜觉察到有人进来了。“砰”这一枪只是个警告，所以只是擦过人影的肩膀，不过那人却突然像是化作一道残影般消失了。遇到高手了，夜心想。不过夜向来不怕所谓的高手，所以那背后的一刀夜稳稳挡住了，并且从右膝摸出刚买的其中一把，毫不犹豫地朝那人的左脚射去。这次子弹是被剑鞘挡住了，发出一声闷响，就滚落到地上。
夜和来人的速度都是极快的，凌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交战了十几回合了。看着满目疮痍的武器库，凌天终于发飙了：“快点住手，夜！老妈！”
老妈？这个词从凌天嘴里蹦出来的那一霎那，夜就明白自己认错人了，不过这种越来越熟悉的感觉，一时之间让他不知道怎么停手。
“夜，是你吗？”熟悉的声音，夜的枪抵住了来人的脑门，而他的脖子上也多了一把闪闪发亮的刀。
夜的嘴角勾过一丝微笑：“原来你还活着。”轻轻的一句话，带过了许多东西。
修罗晃了晃神，勉强也回了一个笑脸：“是啊，回来四年了。”
接着夜就被带到了另一个房间，茶几上正摆着两杯浓浓的茶。夜略带苦涩地看着茶叶在杯子里跳舞：“有红酒吗？”接着，他的面前便摆上了一杯红酒以及一个酒杯。
夜在踏进这个房间的一瞬间，一眼看到的便是那座显眼的灵堂，不过和其他挂着照片的牌位不同，这个灵堂上面是一副画，画上的男子跟凌天有几分相似，却有着一种放荡不羁的神采。
“他是我的丈夫。”修罗先开了口。
这句很震撼的话也只是让夜的那口即将下肚的酒在唇间温存了一下而已：“是嘛。”
“四年前他死了，我便带着儿子回来了。”修罗缓缓地说道，看着这个曾经最熟悉的男子，她以为这一辈子自己也不会有机会和那帮人再碰面了，没想到……这算不算得上是造化弄人呢？修罗自嘲地笑了笑。
“他叫天问？”夜终究是看清了牌位上的字，“奇怪的名字。”
“他本姓寒，不过我们终究都是没有姓氏的人。但是夜，当年的修罗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一个单亲母亲凌泫，凌泫是我以前的名字。凌天这孩子，天问说自己的命太硬，于是就让天儿姓凌，……”修罗比以前成熟了很多，也少了一股阴狠，是做了母亲的缘故，还是因为那个画上的男子？夜在喝酒，在聆听，也在暗暗观察着修罗。
修罗断断续续地讲述，也让夜了解到这是一个很奇怪、也很传奇的男人，说实话他很想见一见，这种从心里冒出的感觉让人很难以控制。他的死修罗提及到的并不多，不过似乎跟那个男子在一起生活五年里并没起伏，不过夜还是从修罗淡淡的微笑中读出了幸福。这是已经是一个陌生的女人了，最后一丝的嫉妒之火也在修罗的叙述中泯灭了。
“你离开了天谴，被天谴追杀？”由于夜无意中提到了几句自己，于是围绕着他的话题便展开了。
“嗯，你也知道，当时我来天谴不过是因为觉得有趣，现在觉得没有意思了自然就离开了。”夜不负责任地回答。
夜向来都是那么不负责任的，这点对夜最熟悉的修罗自然是明白：“天谴对于背叛者向来是杀无赦。”
“杀无赦？也要看有没有那份实力。”夜永远都是那么不把人放在眼里，“要知道自从你走了之后，天谴真是越来越差了。”
“罗刹和夜叉是你杀了的吧。”修罗这句话最终还是背叛了她，她明显是有去解过天谴的，不过却不来找他，虽然杀手没有感情，可他难道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夜觉得这杯酒比平时还要凉。
“对不起。”修罗知道自己无意识地说错了话，触及那双冰冷的双眸，她只能闭着眼睛把目光投向别处，“对不起，毕竟我现在有了孩子，不能向以前那么肆无忌惮地疯癫了。”
“我明白。记得那次我着了道，却突然有一股势力突然冲出来要帮我。”夜斜了一眼，“你安排的吧？”
修罗点点头：“毕竟你是我少有的朋友之一。”
“朋友？这还真不像是你会说的话。”夜带着几分调侃。
“人总是会变的。”
“是啊，人总是会变的。墨被人阴了一道，失明了。罗刹真死了，死在我手里。至于夜叉嘛……我动了些手脚，他现在估计正在做环球旅行呢。对了，十年前那保险箱还在，你有兴趣可以去看一下。”停顿了一下，或许是觉得这话题有些无聊，“你现在准备就这么开着这间小店？”
修罗耸了耸肩：“没办法，也只有如此了，这几年还算过得安静。”
“那凌天呢？”夜瞅了一眼一直在门口，悄悄贴着门缝探头探脑的小男孩。
对于凌天这孩子，修罗似乎也颇为无奈，少年老成，一点也没有孩童的可爱之处：“随他去，爱干啥干啥。”即使修罗变了不少，可是一听这话就知道她不具备什么当父母的才能了。
“是嘛。”夜沉思着，“不如让我教他枪法如何，他的天分不错。”其实修罗也看出来凌天很喜欢枪，对于这个让自己儿子随性发展的母亲来说，这个说法并没有得到她过大的排斥。
“好是好，可是你现在的情况……”不排斥是一回事，可是夜如今的近况也让修罗有些担心，她毕竟不想惹来太大的麻烦，作为一个母亲，这点自觉性她还是有的。
“当初只是觉得追杀比较好玩，才陪天谴闹腾了一会儿。而如今我对教凌天比较感兴趣，这件事情我自然会处理好的。”夜说完就起身，帽子重新盖在他头上后，他朝修罗微微一笑，就像是他以前每次出任务前一样：“我很快就会回来。”
这次小小的相聚，留给修罗的只剩下那半瓶红酒以及无限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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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束黑郁金放在了墓地前，同往年不同，这次夜既没有带酒也没有带果汁，他只是背靠着墓碑，深邃的目光与天上的星星遥遥相对。
“出来吧，从肖费特13号街跟我到了这里，你不累吗，幽灵？”无人的墓地，一个人影从远处一座高大的墓碑背后走出来。
“既然她活着，为什么你还要来这里？”幽灵死死盯着夜。
“对我来说她已经死了。”夜不紧不慢地说，“对于死了的人我自然要常来拜祭了，不过很可惜，她现在不能陪我喝酒了。”
幽灵发现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面前这个男子：“你是不是在保护她！如果你不来了，别人就会以为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