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一生》第127章

可我却觉得心酸。我知道，再过不了多久，我就要挽着爸爸的手臂，走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从此以后，要开始一段全新的人生，没有爸爸参与的人生。或许等爸爸参加完婚礼，他们就会回上海，我们就要长久的分别了。
我鼻头一酸，却不好让爸爸看出我此刻起伏的情绪。“囡囡我们先去后台，待会婚礼开始时，再走红毯。”
爸爸小心地扶着我走向酒店的后台。婚礼的仪式，我和爸爸已经在前几天演练了几遍，所以对于接下来的流程早就了然于胸。
伴郎阿廖沙和伴娘乌兰诺娃在音乐声中手挽手穿并肩走过婚礼甬道，阿廖沙穿着浅灰色西装，乌兰诺娃穿着粉红拖地长裙，手捧粉红色玫瑰。接下来两个戒童则手捧两个红色托盘，上面放结婚证书和戒指入场。花童在红毯上撒着鲜花，我和齐俊林轻轻拉着手，走过红毯。齐俊林的结婚礼服是红色的，很得体喜庆，他的脸上满是笑容，志得意满的笑容。到了婚礼台前，伴郎与伴娘站一侧，花童和戒童站一侧。齐俊林为我揭开面纱，紧紧地拥抱亲吻了我。婚礼仪式正式开始了。
证婚人是齐俊林在圣彼得堡大学的导师，他致辞并颁发结婚证书、签字祝愿　。主婚人是齐俊林的姑父。他致辞祝愿我们百年好合。　我们的父母开始上台致辞。　
齐俊林的父母穿着一身盛装。他的爸爸穿着天鹅绒的黑色燕尾服，他的妈妈穿着一身大红的羊绒旗袍，携手走到台前。底下的宾朋响起热烈的掌声，齐俊林的爸爸抬手，示意宾客安静。“欢迎各位宾朋好友，前来参加犬子俊林的结婚典礼。在这春暖花开的时刻，我的儿子齐俊林能和美丽可爱的儿媳程雨晴结为连理，这是我齐家莫大的幸事。感谢亲家培养出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儿，嫁给我的儿子。在此我祝愿儿子儿媳一生举案齐眉，生活幸福美满。谢谢大家。”齐俊林的爸爸讲完话，台下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齐俊林握着我的手，转头冲我得意一笑，我也害羞的抿嘴一笑。
接下来是爸爸和陈玉玲上台。陈玉玲今天是以继母的身份来出席我的婚礼。她穿着一身藕荷色的中式旗装，裁剪合体的旗装更衬得她身材丰满圆润，秀丽妩媚。她挽着爸爸的手臂，和爸爸一起走上台。爸爸点头向齐俊林的父母致意：“谢谢各位宾朋前来参加我女儿程雨晴和我女婿齐俊林的婚礼。我女儿和俊林在同济大学相识，后来一起回圣彼得堡求学。上海与圣彼得堡距离如此之远，他们却能相遇相爱结为连理，这是上天赐予他们的好姻缘。在此，我只希望我女儿从今往后要努力做个好媳妇，能够孝敬公婆。做个好妻子，能够体贴丈夫。做个好母亲，能够爱护子女。人生之路很漫长，从今天起，雨晴身边能有俊林陪伴，我只希望你们彼此珍惜，一生互敬互爱。”爸爸说完，侧头看了我们一眼。隔着齐俊林，隔着他的父母和陈玉玲，我和爸爸的距离如此遥远。或许从今天起，我们真正相隔天涯海角了。他的脸上带笑，但眼神中的落寞酸楚，却是难以遮掩的。我喉头哽咽，迅速低下头，不想泄露此刻的心事。
爸爸致辞完毕后，我和齐俊林互致结婚誓言　。“我齐俊林（程雨晴）在结婚典礼这一庄严时刻，郑重向对方宣誓表白。我会一生爱你，不离不弃，相知相守。从今日起，我要努力做对方最知心亲密的伴侣、朋友、知己。”宣誓完，开始交换结婚戒指　。我的结婚戒指，是齐俊林特意为我定制的，六克拉梨形粉钻，铂金的指环里刻着一行细小的字：“雨晴，爱你一生一世。”齐俊林拿出戒指，小心仔细地为我戴在左手无名指。戴好后，他轻轻摩挲轻吻了我的手指，底下他的同学开始爆发出起哄的笑声：“契诃夫，亲一个，亲一个。”我羞红了脸，快速地给齐俊林套上白金戒指，素白的指环闪闪发亮，指环中央镶嵌着两颗心形碎钻，寓意“心心相印”。齐俊林被底下的同学鼓动着，他用右手抱住我的后脑勺，然后俯身和我来了一个“法式湿吻”。他的吻霸道又热烈，时间漫长地让我几近窒息。底下一片欢呼声，他轻轻在我耳边说着：“雨晴，我总算娶到你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看到他眼底的□□涌动，炽烈得好像火焰一样。那种熊熊贲张的欲望让我陡升恐惧，我仿佛感到和他结婚是个错误，或许是错误的开始。因为我隐约觉得我开始离开那个让我心安给我温暖的岸了，无边的海风和巨浪，会让我这艘孤独的小船艰辛漂泊、千难万险在等着我。我求救般的寻找爸爸的身影，却正好与爸爸的目光相会，他眼里的凄楚担忧如此明显，更让我心生凄惶无助之感。我知道从今天起，我会离爸爸越来越远了。我再也无法，抓住他的衣襟，甚至无法请求他带我走了。从今天起，我将是齐俊林的妻子，将成为他们齐家的女人。
我眼眶酸涩，和齐俊林一起切了三层高的巧克力慕斯蛋糕　。蛋糕开始分发给底下的宾客，他们争相分享我们结婚的喜庆。我抛了捧花　，被我语言学院的同学柳霞抢到了。她兴奋的挥舞着捧花，十分开心。
我们向来宾赠送着巧克力，好多孩子兴奋地争抢着。　香槟酒仪式开始了，这是我和齐俊林第一次喝交杯酒　。香槟酒气味清甜，他小声对我笑着说：“雨晴，香槟酒酒精含量低，喝一杯不会有事的，别担心。”我们双方父母上台和新人共同举杯，婚宴开始。
因为是西式婚礼，所以吃的也是西餐。婚宴的菜品十分丰盛且华贵，各种俄式美食应有尽有：鱼仔酱、莫斯科红菜汤、红烩牛肉、黄油焖鸡、冷鳟鱼、腌青鱼、红菜沙拉、首都沙拉、基辅沙拉、伏尔加沙拉、欧拉季益、布林饼、小餐包、基辅炸鸡、巧克力凉糕、蛋白霜慕斯、、、还有俄罗斯特有的克瓦斯和伏特加。亲友们开始觥筹交错，热闹地吃喝起来。
我和齐俊林还有我们双方的父母也都坐在主宾席上，开始用餐。因为早晨起得早，我饥肠辘辘，已经很饿了。所以迫不及待地吃起来，齐俊林笑着给我夹了很多好吃的：“雨晴，慢点吃。今天你可是新娘啊。要注意仪表。不过说真的，你最近一直孕吐，今天胃口到很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嘛。毕竟能嫁给自己喜欢的男人，是女人最大的幸福。雨晴，你跟俊林能过的幸福，我和你爸爸就放心了。”陈玉玲满面含笑。
我低下头，偷瞄了一下爸爸。他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在和齐俊林的爸爸碰杯饮酒。齐俊林的爸爸酒量很大，爸爸跟他喝了好几杯伏特加。“启航，你少喝点酒，小心自己的身体。”陈玉玲担心地劝道。“我没事儿，这几杯酒算什么？我女儿结婚，是大喜的日子，千杯不醉。”爸爸笑着说。在酒精的作用下，他面色绯红，眼波流转，平添一种男人的魅惑与性感。
我皱着眉：“爸爸你少喝点，别喝醉了。要不然就没法去教堂了。”“好，听我女儿的。今天高兴，我也少喝些。”爸爸笑着，放下酒杯。齐俊林的妈妈赶紧招呼爸爸吃菜。陈玉玲喂雨泽吃饭，齐俊林和我小声耳语。爸爸和齐俊林的父母边吃边聊，这顿婚宴气氛很温馨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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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堂盟誓
？ 午宴在愉快热闹的氛围中结束了。我和齐俊林在亲朋好友的起立鼓掌中，重新走过婚礼甬道，走出婚礼场。我换上了一件莹白色短款婚纱，手捧鲜花，坐上了去教堂的汽车。
依旧是我和爸爸同乘一辆车，在这个固定密闭的空间里，我们彼此体温散发出的热度，在空气中弥漫出一种温暖暧昧的气息。我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白色郁金香捧花。可能是几杯伏特加下肚，让爸爸感到有些燥热。他解开了衬衫的纽扣，转头望着窗外的景色一言不发。他清俊消瘦的侧影，像一幅油画凝重而悠远。我低着头斜眼打量他，他敏感地觉察出我目光的灼热。回过头，他笑着问我：“囡囡，你去医院检查过，你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呢？”“嗯，还没有检查过呢。生男生女一个样。爸爸想要个外孙还是外孙女呢？”“嗯，我想要个外孙女。要是女儿，一定像你一样漂亮可爱，一定会是个美丽的小天使。”他唇角荡出温柔的笑意，眼里满是憧憬与向往。“不过齐俊林倒希望我生个儿子，他说那样就有两个男人保护我了。”我笑着回忆起齐俊林对我的誓言。
“是吗？他能这么想，爸爸也就放心了。你能跟俊林过好日子，是爸爸最期待的事情。生完孩子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