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一生》第142章


这种尴尬,那就要配合医生,好好护理自己的身体。”我严肃认真地对他说。
他低下头,默认了我的说法。我拧干毛巾,把手探进他的被子。“囡囡,我自己来、、、”他要制止我,我却不再听。他把手伸进被子,抓住我的手腕,然后慢慢引领我的手,触及到他的小腹。我把热毛巾敷上去,他深深低下头,不敢看我的眼睛。
热敷了一会儿,我把毛巾放进水盆。然后用手轻揉他的小腹和耻骨联合的地方:“爸爸,你刚做完手术。我给你按摩一下,可能小便就舒畅了。”他没有说话,满面通红,头更低了。我帮他轻柔的按摩着,温声细语地打消他的顾虑:“爸爸你还记得我月经初潮的时候吗?那时也是你照顾着我,陪在我身边,告诉我这是每个女孩都必有的过程。从那天起,我就是大姑娘了。那时你陪着我说了很多话,把我哄着了才离开,后来还是你把我弄脏的内裤洗了。你从小照顾了我、养育了我,我现在反哺回报你,是应该的。你不要不好意思,你要快点好起来。”我柔声说着,然后把爸爸扶起来,把便壶塞进被子。他把便壶口对好□□,过了好久,我终于听见他小便的声音。我这才长出一口气,但我知道以后这种事我还要面对很多。这是对我对他的考验,掀开那道尴尬的面纱,我们的关系反倒更亲密了一层。

☆、术后护理
? 这样的事后来还有很多。他竭力维护着一个男人的自尊和一个做父亲的体面。但是每每在他无法照顾自己的时候,我都及时施以援手。我帮他擦背,按摩。陪他去做各种治疗。在他做完治疗,精疲力尽的时候,给他讲笑话,逗他开心。可我的笑话,往往很冷。但他总会配合的大笑,给我捧场。因为爸爸的这场病,我们的父女关系反倒比任何时候都亲密了更多。
因为又要照顾爸爸,又要给孩子喂奶。奔波疲劳让我明显的瘦了很多。爸爸心疼地捏着我的脸颊:“囡囡,你看你的脸颊都塌下去了,瘦了好多。都是照顾爸爸累的。”
“没事儿,这样挺好的。省得我再做产后瘦身了。”我无所谓地笑笑。
可他却担忧的看着我。一天在照顾爸爸的时候,我太累了,睡着了。他不忍心叫醒我,自己去了洗手间。结果发生了尿失禁,尿液把他的睡裤淋潮了一大片。他焦躁地想换上干净的睡裤,却不想转身时碰倒了储物架上的洗漱用具。哗啦啦的声响,惊醒了我。我急忙赶到卫生间,发现了这一幕。
爸爸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把头往墙上撞。我急忙从后面抱住了他:“爸爸,你在干什么?你不要这样。”“你别管我,我现在成了一个废人。连尿尿都尿到自己的裤子上。我还没七老八十,怎么这么没出息。活着还有什么劲?”他愤怒焦躁地说。
“不要,爸爸你不要伤害自己。你只是病了,等好了以后,就不会这样了。你不要失去信心,求求你爸爸。”我跪下来抱着他的膝盖,哭着求他。
他回转了身子,拉我起来,凄然地说道:“囡囡,你好好看看你面前的男人。爸爸已经四十九岁了,已经老迈无用了。我现在连自理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有脸面活着?”
“爸爸,你不老。你只是病了,你只要安下心好好恢复,一定会没事的。囡囡不能没有爸爸,爸爸是囡囡唯一的亲人。如果没了你,囡囡就是孤儿了。你不要抛下我,你要好好的活下去。囡囡需要你,咱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我哭得泣不成声,他抱我紧紧抱在怀里。我能感到他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他也哭了。
好半天,我止住了哭声。“爸爸,我们回房间。我给你换干净衣服。”我搀着他的手臂,一步步走回寝室。我在储物柜给他找出干净的睡裤,我要帮他把湿衣服换下来。他阻止着我,但力气没有我大。我坚持帮他把尿湿的睡裤褪下来。我用纸巾给他擦着大腿两侧,才惊觉爸爸的腿变得好细。他的双腿依旧白皙嫩滑,腿型优美,可是却很细很细,不像以前那样肌肉健美,倒像是棉絮一样柔软无力。他消瘦退化的不但是他的双腿,更是他的身体,他求生的意志。我的眼泪像打开水龙头一样恣意横流,却再也不说一句话。心痛如绞,此刻说任何话都于事无补。
有一次,我怕爸爸无聊。打开了电视,电视里正演阿尔茨海默病老人的日常生活。这种病俗称“老年痴呆症”。纪录片里讲了一个老爷爷,已经八十多岁了,得了阿尔茨海默病。喜怒无常,经常在家里打骂自己的老伴儿。可清醒后又经常痛哭流涕,向老伴道歉。他记忆衰退得厉害,刚吃过饭转眼就忘,还要继续吃。子女如果不给他盛饭,他就会大骂孩子不孝顺,虐待他不给他饭吃。所以他一天要吃十多顿饭,往往撑的在卫生间呕吐。他的子女和老伴都觉得生活压力好大,被他拖累的很痛苦。
爸爸看了这个视频,面色忧郁凝重,凄凉地说道:“如果人老了,这么讨人嫌,活的这么没质量没尊严,还不如不活这么大年纪。囡囡,如果爸爸将来也变成这样,那就不要再照顾我,把我送养老院,让我自生自灭吧。”
他消沉沮丧的话,让我很不爱听:“爸爸,你不会这样的。有我在,我不会允许你这样的。你答应过我,要活到一百零八岁,守护我八十年。你是我爸爸,得说话算数。”
他宠溺地笑笑,却没有再说一句话。

☆、我们都醒了
? 我对爸爸术后的护理,艰难地进行着。尽管他时时感到困窘,但在我的坚持和鼓励下,还是慢慢接受了我对他的照顾。
随着他病情的好转,他的术后不适有了很大的改观。加上我的鼓励和精心照顾,他开始重拾信心,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终于二十天后,他进行了全面检查,各项生理指标都达到正常,医生批准他可以回家养病了。
我和他回到阔别已久的家。宝宝在陈嫂怀中,挣扎的扑向他。爸爸一下把宝宝抱在怀里:“宝宝,让外公看看,想外公了吗?”
陈嫂笑着说:“先生可算回来了。宝宝每天傍晚都哭闹,都盼着您下班回家。每次我都让他看好半天您的照片,他才不哭了。”
“外公亲亲宝宝。外公已经没事了,再也不会离开宝宝和你妈妈了。”爸爸抱着我儿子,用下巴的胡渣扎着他的笑脸。宝宝躲闪的大笑。我们都笑了,为这难得的喜庆而笑。
爸爸出院后,我还是不敢有一丝懈怠。每天都变着花样给他做适合他恢复健康、调节生理功能的药膳。爸爸常常打趣的说:“囡囡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饲养员了。照你这么喂下去,爸爸肯定变成大胖猪了。”
“才不会呢。爸爸怎么吃都不会胖的。”确实在我的精心照顾下,爸爸气色红润了很多,消瘦的脸颊也有些肉了。
两个月后,我接到了齐俊林的电话。他让我去圣彼得堡和他协议离婚。我坐飞机去了。到了民政局,我看到齐俊林。他比以前瘦了很多,性格也不似从前那般活泼。经过那场意外,劫后余生的他明显沉稳了很多。我们和平地办理了离婚手续。齐俊林诚挚的向我道歉,为他诋毁侮辱爸爸的那些话道歉。我原谅了他,并祝愿他和乌兰诺娃能走到一起。毕竟爱一个人很辛苦,被人所爱却很幸福。乌兰诺娃是这个世上最爱他的女人,他应该珍惜她。
齐俊林没有问我孩子的情况,他试图回避这个话题。因为我们的婚姻已走到尽头,他不想让那个从未谋面的孩子羁绊住他。他没有问宝宝的情况,却给了我一大笔抚养费,当做补偿。我收下了那笔钱,从此我们再无关系。
回到上海的时候,已是晚上九点多。我悄悄打开房门又轻轻关上,我蹑手蹑脚地来到爸爸的书房,本想给他一个惊喜。他却好像有心灵感应一样,回转了身子,很温柔和悦地冲我笑道:“不是说明天早上才回来吗?干嘛搞突然袭击?”
“这样才好玩儿。我就想知道我不在家,你在干什么?”我顽皮地说,然后帮他轻捏肩膀。“都当妈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爸爸能干什么?除了看图纸,就是等你呀。”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我却听见了。我促狭狡狯地说:“那是你的图纸重要,还是我重要?”“当然是囡囡重要,我女儿是我一生描绘的最完美成功的图纸,是我一生最精美最优秀的作品。”爸爸闭着眼,脸上满溢幸福。
“爸,我跟齐俊林和平分手了。”“嗯,我知道。”“还有我的复学申请通过了。下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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