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凝香华扰君心》第40章


只见萧大殿下半眯子眼,反身将凝若的双手扣在了床头,俯身撕咬起来,凝若高喊住嘴,抬脚踢了过去,可惜根基较浅,技不如人,反倒被压得更加严实,萧何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悠悠道,“看来恢复的不错。”
凝若死命摇着头,“公子误会了,在下身子依旧欠妥,还望公子手下留。。哼。。。”
萧大殿下,下手向来稳准狠。
咳咳,凝若今日该是下不了床了。
☆、地字号天牢
大渝的地字号天牢关的都是朝廷重犯,最近几日多了个光头和尚,这和尚衣着褴褛,面目和蔼,委实不像是穷凶极恶之徒,因此也遭了其他狱友的鄙夷。
只听一个脸上刺字的地中海长发大汉吹牛道,“想老子当初劫了朝廷救灾银两时,你们这群小子还不知在那块地皮玩泥巴呢!”
鹰钩鼻长须髯老汉甚不服气,“你们这些后生仔要是有老夫当年一半风采便好了,老夫手中的人命可比你那些救灾银两要贵得多。”
鞭笞痕迹未消,蓬头垢年的无牙老妇阴冷笑道,“猫猫狗狗会做的事情也不知道有什么可值得称道的。”
地中海大汉啐了一口,“不就是唐门的前掌门吗?现在还不是和我们一样沦为阶下囚!”
“。。。。。。”
这些人看似互骂,但每每骂完都不忘偷偷瞄上自己一眼,邀空是察觉到的,邀空见过很多人吹牛打诨,但吹牛套路如此神奇的也唯有天牢里这群德行泯然的恶徒,现今,自己也沦落到和这群恶徒同一牢檐下,这究竟是缘分还是作孽,剃发二十年的邀空第一次开始思考尘缘散聚,情仇难断的问题。
作为和尚现在才有这番觉悟,真真是个不地道的和尚。
然而邀空的思索也不仅仅是这些,现在整日被铁链锁着,多了很多思考的时间,自己现在的境遇,当真是极端的很,眼瞧着旁边的邻居每日遭受重刑,自己还有幸可以啃啃白面馒头,想来还算的上是幸福,可偏偏自己在啃硬馒头时,一群牢狱端坐在自己牢门前应景的喝着小酒,吃着小肉,好不惬意。
这种羞辱方式,邀空自然知道是凝若的主意,如此低幼的处置法着实不像自己好徒儿的处事风格。心里不禁感概,虽然那小姑娘见面就骂自己秃驴,但却是个软性子,以小怨报大怨,看似恩怨两清,可终究还是自己有愧于她。
但这么个愧疚每每在尚宫局嬷嬷前来骂人时,便会消去几分。
不管怎么说,还是剩点愧疚的。
为了自己的妻儿去杀一个和自己没有过节的小姑娘,有违道义,即使这个小姑娘没什么名声,但也不能因她没名声就小看她,毕竟她师父师兄的名号还是很大的。
邀空此行非常的不妥当,不妥当之余,他又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这事落在谁身上都是个难题,此行虽然自私,但也实属无奈。
仔细说来,邀空的一生过得都挺委屈,世人都说他抛妻弃子,如今跑来救助只为消掉自己的愧疚之情,殊不知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年少之时就在江湖上闯出个名堂,遭了多少人嫉恨,而更让人嫉恨的是,这长相平平的少年还有个貌美如花的妻子,这貌美如花的妻子第二年就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
想想江湖中人为了修行,大都晚婚晚育,可这秃驴竟反其道行之,以至于后来他遁入空门有多少人跟着暗暗叫好。
要说起邀空的妻子,不可不谈一下她红杏出墙的丑事,一般男人戴了绿帽,再不济也要找到那不懂道义的男人较量一番,可邀空却不能,只因妻子的红杏出的是他师叔,自然,邀空也不是过分注重尊师重道之人,可偏偏自己的师叔是个不懂武功的弱质女流。
而这弱质女流恰恰是韶云山白发小儿的爱妻。
邀空也不太明白为何自己会有个比自己还小的师叔,但辈分在哪里也要守着规矩。
偏偏这师叔也不是什么善茬,早听闻自己师父说过,此女是个祸害,但邀空始终相信,兔子不吃窝边草,再祸害的师叔也不会祸害到自己身上。
回头想想,自己还是太年轻。
师门在武宗上素来人才济济,可惜大多样貌平平,举止也略显俗气,对比之下,自己在门派里也算的上玉树临风。可那不长眼的师叔长相却更为标致,谈吐很是有礼,更过分的是时常一身男装出入,仗着自己的女儿身,和邀空妻子相处起来毫不避嫌,眉来眼去,暗送秋波。
可怜自己爱妻没见过什么世面,就被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骗去了。
拐了别人爱妻的师叔也不知羞愧,竟没皮没脸地到自己跟前解释,“我也不知琦玉竟有这样的心思。”
看看,这是个什么人!勾搭别人在先,假装无辜在后,这世上怎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女子。
原想着琦玉知道师叔的真身会回心转意,不想她竟愈发决绝,“琦玉心意已定,决然不变。”
邀空当场吐出三口老血,至此削发为僧,终日青灯苦佛相伴,想了却这段孽债,但毕竟是半路出家,没有长年的修身养性,难免会破戒,一日喝了点小酒,醉得一塌糊涂,借着酒劲,揣起大刀便去找师叔寻仇。
赶到韶云山草庐时,唯有见着草庐西边新立得坟冢,夺妻之仇,就这么没了。
邀空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看着坟前瘫坐着的逍遥仙人,怒意渐起,挥起大刀便砍了过去,想自己师叔风华正茂,跟了这个小儿竟就这么去了。
逍遥仙人也不阻,随着邀空发招,想着得个痛快。刀刃直直劈过来,到了他脖颈处便停了,邀空又何尝不知他心里定比自己难受,上次见他时还是一头黑发,如今却是鹤发蹒跚。
现今自己又得来除掉他的弟子,真是一段没完没了的孽债。
邀空一时唏嘘。
又瞧了瞧手中白得发黄的馒头,咬了一口,嚼着嚼着,嘴里发出了吱嘎吱嘎的锯木声。许是心境不好的缘故,连食欲也跟着不振起来,长叹了口气,一怒之下,把馒头扔了出去,砸碎了一只粗瓷茶碗。
可那馒头却毫发无损。
邀空只觉一阵恶寒上身,真是个狠毒的丫头,还不如给自己一个下了毒的软馒头呢!
邀空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皮,照这个日子下去,自己的身材早晚走形。着实无奈,灰溜溜地捡起了地上的似白似黄的馒头,就着冷茶咽了下去。
凝若刚进来,适逢这般凄凉的场景。
刹那间,被萧大殿下折磨的苦楚,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果真是物以类聚啊,像自己这样纯良的人,竟也被萧何带坏了。
邀空却并未注意凝若,只因正奋力嚼着铁馒头,当他眼角察觉到时,又拉不下面子,好歹也是年长她一轮,在一个小辈面前理亏又窘迫,以后怎么在江湖立足,逍遥小儿见着自己气焰还不得长上天?
因此,三十岁才遁入空门但没参破红尘的邀空方丈临时决定,打死也不能服软!
于是,刚刚坐姿略显窝囊的邀空方丈突然翘起了二郎腿,弯着嘴扯下一口馒头,唇瓣上的两缕白色长须也随着他的吐吸一飘一扬。
可凝若分明瞧见,那馒头经了邀空猛力一咬,非但没有破损,上面印着的浅浅牙痕上还渗着些许血迹。
可那秃驴装得如此辛苦,自己还是不要点破的好。
“方丈可好?”凝若问道。
邀空气势不减,“多谢施主关心,过得去。”心里也泛起了糊涂,这丫头不是爱叫自己秃驴吗?今日怎么拿尊称问候起来,自然方丈二字也算不得尊称,但和秃驴比起来还是亲切许多的。
凝若心里还是觉得叫声秃驴亲切,突然改口方丈也显得生分了,可今日有事求他,只好客气生分点。
纵阳关探子来报,说萧睿劫了在西北守灵的漠黎,这算不得一件大事,毕竟以纵阳关恭亲王的兵力,漠黎到了那边只会比西北更危险。凝若暗叹萧睿痴情痴得连脑子都没了,把心爱之人至于险地而不知,萧何宽慰,言语虽然简练,但表达上却很毒辣,通俗说来就是,幸好敌人脑子笨,自己才不至于费脑子。
凝若和漠黎有些口舌之争,也受过皮肉之苦,但后来和萧何修成正果后心态宽了很多。偶尔还会生出一些没必要的良心,比如说,漠黎比自己早遇见萧何,自己这样算不算的上横刀夺爱。萧何以往就觉得凝若偶尔会脑子一抽,但对着自己脑子抽抽是件善事,自己加以利用可以福泽萧家子孙绵延。但对着那些个人抽脑子实属真的脑抽。遂即时提点,自己与她情定莫稷山,谁都不比她早。
凝若安心的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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