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31章


哪怕现在东阳王府已经尽在他掌握之中,三弟已死,父王已经瘫痪在床,整个东阳再无可以掣肘他。
相较于东阳王府的阴沉气氛,司徒殊木的院子里倒是十分平静,和往常没有其他两样,连伺候的侍女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
看得久晴天连连叹气,诸王以及各城的世家还没有离开东阳,今天的消息肯定可以让大家都惊愕一把。
“现在肯定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倒是你这正主,还像个没事人一样。”久晴天展开司徒殊木接的圣旨,一边看一边道。
“这只是开始,有什么好在意的。”司徒殊木瞟了她一眼,见她还在盯着那圣旨,“你对着圣旨这么感兴趣?”
“是啊,我等庶民不曾见过圣旨,当然要好好的看一下。”久晴天随口答道。
“你若喜欢我以后送你一张属于你自己的,你可以天天抱着看。”司徒殊木轻轻道,眼睛盯着久晴天的脸,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啧啧…我要那玩意儿干嘛。”久晴天咋舌,看着明王二字,头也不抬的回道。
30。…第二十九章 帝都之前
久晴天盯着‘明王’二字,心中蔓延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情绪,其实自她在东阳王府中听到李太后那声质问,便猜到了会有今日。没想到当这种圣旨实打实拿到手上时心中的怅然若失之感还是一分不少,似乎是自己眼睁睁看着什么重要的东西一点点离她而去,可是她只能目送,不能挽留。
“你真这么喜欢这圣旨?”司徒殊木见她对着圣旨发起呆来,不由失笑。
久晴天闻言倒是叹了口气,手指点着圣旨上的字,“这圣旨上说你‘天纵英才、卓尔不凡乃天家血脉’,我正对照着看你是不是真有这么多优点呢。”
“那你观察半天,可看出有哪条说错了?”司徒殊木走过去,看了看他早已可以背下的圣旨,问道。
久晴天撇嘴,放下圣旨不予回答。
司徒殊木见她表情嘴角一动,无声地笑了笑,“你和我一块儿去帝都?”
久晴天放下圣旨又去翻了翻那套亲王朝服,宫中所制自然都是珍品,听此一问也只漫不经心的点头,“嗯,去。”
上一辈的恩怨,到底还是传到了下一代,久晴天知道,司徒殊木绝对不会放过秦旭。而想起那待自己如亲女的文夫人,久晴天想自己也该去帝都‘送送’那秦旭。
将帝都赐下的东西都细细看了看,久晴天才转开了目光,转而看着司徒殊木,那俊脸依旧还是带着从容淡笑,无丝毫得意。外面都闹翻了天了,而操控了一切的人却似没事儿人一样静立云端成竹在胸,淡看凡尘人世挣扎,淡看风云翻覆。这般泰然自若,这般自信!
“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企图?”司徒殊木也看着久晴天,见她竟盯着自己发起了呆,不由笑着调侃。
被抓包的久晴天没有丝毫不好意思,反而继续看得起劲,并道:“养眼呗,王佐之才长相俊逸、气度非凡,可胜过世间美人多矣。”
司徒殊木眸色便幽深起来,“丫头,你拿我和女人比?”
久晴天对危险十分有警觉性,立刻干笑着退后两步,开口却十分理直气壮,“世间所有美好事物都是养眼的,有美好长相的人简称‘美人’,司徒你莫要那般狭隘地定义‘美人’二字嘛。”
“哦?”尾音一拖,带着丝丝疑问和压迫,司徒殊木向她移了两步,久晴天表面笑嘻嘻但脚下却十分利落地又退了两步。
“真的,当然这不是重点。我刚刚主要是在想以后别人该如何称呼你呢?”久晴天狡黠一笑,煞有介事地道:“你看啊,以往别人都是称呼你为‘司徒庄主’,解弗他们又称呼你为‘公子’,现在又成了明王,称呼太多了,你说别人到底该如何称呼你呢?”
司徒殊木对她的疑问嗤之以鼻,表示不懂为什么她会有这等疑问,“你除了挤兑我的是候假模假式叫我‘司徒庄主’,几时不是直接唤我的姓?”
“可是你以后都不姓司徒了。”久晴天飞快接道,该姓君了,不然怎么叫认祖归宗。
司徒殊木一怔,“你拣你觉得顺口的叫便是。”
久晴天本来就只是转移下话题,自然不会在这个上纠缠,不过忽然又想起一事,“哎,到底文姨当初怎么会给你取姓司徒的?”父姓君,母姓谢,怎么会取个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复姓呢?
说起这个,司徒殊木也觉得略略郁闷,“娘亲说她翻阅百家姓,随便翻到一页,第一个姓便是司徒,所以就取了司徒这个姓。”
久晴天也没想到居然取的这么儿戏,愣了半晌才挤出一句:“真是好办法!”
“如果帝都好玩,你愿不愿意多待一段时间?”
还在思考他姓名由来的久晴天忽然听到这一轻问,不由抬头看去,见他黑眸看着她,似乎也有点儿犹豫,但眼眸深处有一抹期待,藏得极深。
久晴天咧嘴一笑,“我猜帝都没什么好玩的。”就算有好玩的也不是她喜欢玩的。
这答案算意料之中的,但是司徒殊木听着还是觉得心中升起一股躁意。
久晴天转身,推开了房间的窗户,院子里空荡荡的,但是久晴天知道这座院子的暗处都有人,整个院子都被司徒殊木的隐卫保护得密不透风。“此次帝都的传旨官员来东阳,不仅是为了你吧?想必李太后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
“当然,当朝太后哪有在诸王封地待着的道理。”司徒殊木平淡的嗓音自她身后传来,“现在秦旭可说是失尽天下人心,她对君炼云还有母子之情,现在自然也该回帝都。”
“帝都都被秦旭掌控,怎么会有这等圣旨下来呢?”久晴天回身靠着窗框,浅浅蹙眉。
“这世上哪来天衣无缝的局,总有薄弱环节可以攻克。”司徒殊木嘴角一翘,笑容便淡淡漾开,那般自信而傲岸。
“秦旭肯定很后悔没有早点派人搞点破坏。”久晴天挑眉。
“他巴不得东阳可以乱了大齐天下,所以才放手任东阳任李太后发挥。”司徒殊木略带讽刺意味地笑笑,不知是笑秦旭自信还是笑东阳有负秦旭所想。
“李太后是关键,是她说奸相把握朝权残害忠良才毁了秦旭的忠臣形象,也给了东阳清君侧的兴兵理由。你送上的那些证据,证实了李太后所言不虚,但其中‘夹带’的某些证据也质疑了君炼云继承大统的合法性,这些东西更合东阳的意,所以造足了势甚至用瞒天过海的手法利用了李太后。不过东阳漏算了李太后与君炼云的感情,她恨秦旭但并不想害君炼云,所以在众权贵之前,她以宸妃和七殿下为过渡,反而平息了假造遗诏的风波。却不想……真跑出个七殿下。”久晴天手指反搭在窗框上,有韵律的敲击着。眼睛却笑看着司徒殊木。
“说到底,东阳漏算了李太后对君炼云的感情,而秦旭漏算了你。”
“呵呵……”司徒殊木不由笑出声来,赞叹地看着久晴天,“当年先生夸你‘心有丘壑,帷幄在运’倒真没夸错。”
听他提及先生,两人目光一碰,都想起了当年一起上课的时光,久晴天也一笑,“那是,当年的课上的较量我可赢了你不少。”
“可惜你后来越发不想思考这天下局势。”司徒殊木缓缓一摇头,感叹道。
“天下事自有天去愁,我一介女子,管不了苍生百姓。”久晴天耸了耸肩,毫不在意。
“有此能却不用,岂不浪费。”司徒殊木驳道。
“什么‘能’?我只有救人治病之能。”久晴天无辜地瞧着他,明眸里晶亮灿然,“而且我有用,我神医之名还不够响亮么。”
司徒殊木悠悠然瞟了她一眼;引诱道:“那么,神医……帝都医行更有名,你可以常驻帝都,也好将神医之能淋漓尽用啊。”
“不不不……”久晴天笑得更灿烂了,“神医应该云游四方,悬壶济世遍布天下。”
两人似较劲一般,但又都不肯想明白为何要如此较劲。
忽然解弗推开了院子里的门,两人俱都收了微笑循声望去,解弗躬身行礼,“公子,小姐。”
“什么事?”司徒殊木淡淡问道。
“四王及各大世家皆送来贺礼贺公子受封明王之喜。”
“让新罗去处理吧。”司徒殊木微微颔首。
“是。”解弗应下,复又道:“元清已经准备好了公子入帝都的隐卫名单,公子可要过目?”
“拿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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