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38章


而那边厢的李太后眼看着帝都近在咫尺,忽然生出一种近乡情怯之感,当初自己好不容易才逃脱秦旭的钳制时,不曾想过会有一天可以回来。不知道陛下可有怨恨自己……
马车忽然停住,只听得一个年老而熟悉的声音隔着帘子传了进来,“臣奉陛下之令,特在此迎接太后及明王回宫。”
李太后当然认得这是匀亲王的声音,手一颤,便想起身。一个懂事的婢女已经挑开了车帘,李太后在另一个婢女的搀扶下,走下马车。而早已下了马车的司徒殊木走至李太后身旁。
匀亲王当即跪下道:“臣参见太后。”
城门两边道上的百姓也立刻跪下,呼声四起。
久违的万丈荣光,李太后冷静自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手一抬,“平身。”
匀亲王起身后便不自觉将目光放在了李太后身边的颀长男子身上,那男子气度非凡,在一行人中如鹤立鸡群,风采卓然。“这位便是明王吧。”
司徒殊木闻言上前一步,躬身道:“侄儿见过匀皇叔。”
匀亲王目光中闪过复杂的情绪,但嘴里却不住赞叹,“真是闻名不如见面。皇侄风采更胜传闻。”
一番客气过后,匀亲王道:“娘娘,请上銮轿,陛下和皇贵妃已经在宫里摆好宴席等着为二位接风了。”
李太后点头,正准备上銮轿,忽然又问道:“宫中哪个孩子升到皇贵妃这位分了?”
匀亲王笑道:“娘娘不在宫中不知道,是秦相的义女,乔府的嫡女乔思兰,前天刚被册封为皇贵妃。”
37。…第三十六章 帝都之事(一)
司徒殊木也听到了这番对话,目光不动声色地掠过李太后,不出意料地看到李太后的面色一变。
李太后维持着僵硬的笑容,看着匀亲王,“哀家离宫也没多久,却不想孤陋至此。这乔小姐是何时入的宫?从何等位分升上来的?”
匀亲王思忖了一下,也颇为疑惑,“乔小姐并非选秀入宫,前些天乔小姐进宫给太妃请安,结果正好碰上喝醉了酒的陛下,然后……事后陛下觉得愧疚,便直接封了皇贵妃。”
李太后听着匀亲王的含糊其辞,自然明白被含糊掉的是什么内容,眼神便一厉,本想开口说什么,但扫视了一眼四周正目光不错地看着他们的百姓,也知这不是闲聊的场合,遂抬步上了銮轿。
负手立于一旁的司徒殊木趁着侍卫替他去牵马的空档,抬眼瞧了瞧帝都巍峨的城门,一派皇家威严的禁卫军,他以君氏血脉、明王之尊进这个帝都,踏进这里起,他离他的目标又靠近了许多。
匀亲王带来迎接的一溜官员皆是目不转睛地盯在司徒殊木身上,一袭玄衣,头束玉冠,嘴角含笑的样子温润尔雅,那如墨玉般的眸子偶有睿光闪过,更显莫测高深之感。这个凭借王佐之才而闻名天下的人,原来竟是先皇血脉,如此人物会在帝都掀起何等惊涛骇浪呢?
而在众多或深沉或怀疑或戒备的眼神中,司徒殊木也悠然地扫了众人一圈,其实久晴天没有说错,这里的富丽堂皇之下全是危机四伏,波云诡谲间便可翻覆命运。但那又如何呢?
侍卫已将马牵过来,司徒殊木提气轻身,稳稳落于马背之上,那玄色华服的衣摆被风吹起一角而后又落下,那英姿引得围观的一干姑娘们抽气声此起彼伏。
正对着大街的一家酒楼的临街雅室里,一个男子在两扇打开的窗后目光深沉地打量着司徒殊木,“王佐之才居然是明王,呵…当真有趣。”
下面的仪仗队正缓缓前行,司徒殊木的马亦不紧不慢地走着,男子正端着茶杯细细打量,却不防下面的司徒殊木忽然侧首,眼神便正好与自己碰上,司徒殊木眼神全无疑惑,十分清明,还向自己微微一颔首并笑了笑。男子却笑不出来,脸色一凝。
立于一旁当柱子的属下见自家主上脸色不对,便关切地上前问:“主上,您怎么了?”
男子回过神,下面的仪仗队早已走远,他轻轻道:“依你看,这大齐气数可尽了?”
“属下看不出这个,不过大齐远不如前几位国君在位的昌盛。”那人想了想,回道。
男子眼神半眯,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后方问道:“人可有找到?”
“找了一些,皆不对。”
“继续找,无论如何,两件事……总要办成一件。”男子漫不经心地瞟了属下一眼,语中却是势在必得。“分出一拨人,盯着这个明王。”
“主上,我们此番出来带的人并不多……”那属下有丝为难道。
男子低头寻思了一会儿,“便从寻人的那些人手里分一拨出来吧。”
可叹世有阴差阳错,得了命令的属下立刻将这一令传于众人,堪堪撤走的人中便有一人是守于帝都医行门口的,此人刚走,要寻之人便出现在了医行门口。
久晴天一进医行的门,便看到的候她已久的清妍,这丫头一脸委屈地迎上来,然后用拿捏着嗓子道:“小姐,你放我鸽子……”
久晴天咳了一声,“这个你怪司徒去,他硬拉着我去东阳的。”
闻言清妍便撅了撅嘴,“元清都告诉我了,明明是小姐受不住千年雪莲果的引诱,还赖公子。”
久晴天只觉眼皮子抖了抖,看着面前这丫头一副对她将责任推给司徒殊木颇为不满的样子,不由长叹:“你到底是谁的人啊……怎么尽帮着外人!”
“可能这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一道幽幽的嗓音自身后传来,久晴天回身果然见一青衣男子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医行中忙碌的众人皆向他问好,“馆主。”
可不就是那医行馆主邬世韶!邬世韶是年轻一辈中医术高明且最有名望的医者,不大爱说话,但是心怀仁心。按照久晴天的形容,邬老大生就是一副仁心仁术的神医长相,话少但是不冷漠。其实在久晴天和边泉眼里,邬世韶也不是话少,只是看得不得他眼缘,得他眼缘的他便还是很有话说的,甚至开个玩笑调侃一下都不在话下。
邬世韶略略点头,指着久晴天向众人道:“大家也认识一下吧,这位便是我医行的三馆主,久姑娘久晴天。”
久晴天一般不来帝都,来医行的次数也屈指可数,认识她的大夫皆在内堂,大堂里的医僮面孔生得很,都不认识她。但是即使不认识久晴天的样貌,也都听过久晴天的名声的,是以他们再次看向久晴天的那眼神便让久晴天觉得有些受不住,干干一笑,回应了一下众人热辣的眼神。清妍掩嘴一笑后便退下去帮忙了。
邬世韶眼神在她身上溜了一圈,调侃道:“难得,这次没要我三催四请,居然就自己来了帝都。”
久晴天眨了眨眼睛,继续干干一笑,她为数不多来医行的那几次的确还是邬世韶写了好多封信才肯来的。“嘿嘿,别这么计较嘛,这半个月的坐诊我都包了,总行了吧。”
邬世韶眼神更奇异了,“你最近是做了什么亏心事需要赎罪吗,以往请你来你坐诊你顶多坐个三四天,这次居然半个月。”
说到亏心事,久晴天还真有一桩,且就是坑了眼前的人,不由有些心虚,但是面上仍然大义凛然,“作为三馆主,为医行做贡献是应该的。”
“是吗?”邬世韶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我以为是某人出卖了我觉得良心不安呢。”
久晴天一脸讶然,无辜地眼神看着邬世韶,“老大你被人出卖了?”
邬世韶在她那副乖巧茫然的表情下嘴角抽了抽,终于忍不住伸手一个暴栗敲在了久晴天头上,“在姚城正好被人堵上,那人还是从陨城来,你说我是不是被人出卖了。”
久晴天在他的手即将砸到自己头上时将将好跳开,捂着脑袋作委屈状,狡辩道:“那位公子求医嘛,而且专找邬馆主求医,没奈何呀。”
邬世韶怒极反笑,“每日来医行找久姑娘求医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你说我要不要泄露一下你的行踪?”
久晴天放下手,吐了吐舌头,嬉笑道:“可别,老大,我和你不一样,要我每日坐在医行我可做不到。”
邬世韶摇了摇头,自己正好被赖世宁在姚城堵个正着,确实是存了几分怒气的,但是在这女子俏语娇音的嬉笑下哪还生得起气,转身道:“走吧,去内堂见见熟人,然后给你辟个屋子坐诊。”
久晴天点头,“老大,边二哥呢,我最近都没有他的消息。”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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