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86章


当初久晴天不告而别离开帝都,便想过司徒殊木会生气,但是她并不后悔那么做,毕竟谁也不喜欢被人当成靶子算计。不过瞒着他入了玉城,久晴天还是有些心虚的,玉城里鼠疫病人无数,若是染上了又找不到解决鼠疫的办法,那的确是要把命搭进去的,司徒殊木自然会因为担心她而生气。
于是傲娇的久神医喝了几口鸡丝粥后,眼珠骨碌碌转了几圈,颇为殷切地问着坐在旁边的大齐摄政王,”你不饿么?要不要一起吃一些。“
司徒殊木对于久晴天心虚后的讨好把戏了然于心,嘴角微勾,笑意温雅,”你以为我跟一样有好吃的就不生气了么?“
想法被看穿,久晴天也不难为情,耸耸肩,将一只水晶虾饺塞入口中,才灿然一笑道:”司徒庄主可一向是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会生气呢。摄政王万人之上,高贵尊荣,那就更不会与人生气了。“
司徒殊木嗤笑一声,懒得理她。
不过说到摄政王,倒是让久晴天觉得奇怪,”你不在帝都坐镇,跑到玉城来做什么?“
司徒殊木正慢条斯理地整着袖子上比久晴天抓住来的褶皱,听到久晴天的话及其自然地回道:”玉城鼠疫如此严重,本王自然应该来看看以示朝廷关心。“
久晴天点点头,表示理解,”那你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你问对外宣称的时间,还是实际时间。“司徒殊木反问道,嘴角勾勒出狡黠的弧度。
久晴天咽下最后一只水晶虾饺,嘴角抽了抽,”都问!“”三天前。对外宣称是今天。“司徒殊木似不经意道:”倒真是巧,我一来,玉城的鼠疫便研制出有效的药方了。“
这话的言外之意久晴天自然也听得懂,她都想象得到在帝都的那个曲先生能把这事利用到何种程度,你想啊,摄政王刚一到,玉城鼠疫便解决了,”看来摄政王的光辉真是泽被万民。“久晴天啧啧称赞,不掩讽刺。”哪及得上久神医的医术无双。“司徒殊木也回讽道。
两人不知不觉间便又回到了以往的斗嘴状态,你一言我一语来来往往好不热闹,气氛也变得轻松,一如当年在若水庄中。
82。…第80章 西宁旧事
在久晴天的唆使下,司徒殊木终究是拿起了筷子。从帝都不告而别,然后又瞒着他入了玉城的事便如翻页一般翻了过去,想到这里久晴天便觉得逃过一劫,心情舒畅。
无事一身轻了,胃口便大开,在吃完一桌子佳肴后,久晴天还十分开心地吃了几块新罗送进来的点心。
帐子外的几人眼神复杂的看着帐子,灯火影影绰绰,将帐子里的两人的身影映在帐子上,隐约间可看到女子正吃得欢快,而男子则优雅地喝着酒,间或才举箸夹菜。偶尔身影重叠,竟十分的默契。
突然而至的摄政王在庆功宴上只露了个面,喝了几杯酒便退席了,此刻却在久晴天的帐子里和她吃饭,这如何能不让人惊讶?
云若禹站在林洺身后,率先收回目光,心中也不能免俗地猜测难道主上的心上人真是这久姑娘?当初入帝都时便有流言纷纷,现下又是如此……
“世子,你说这久姑娘日后是否会成为主上的妻子?”云若禹不知不觉地问出了声,难得地八卦了一把。
林洺转头轻轻挑眉,倒是不怪罪,而是诧异,西宁军的几个年轻将军和他都是并肩作战的情分,他向来拿他们当兄弟,不过还是诧异一向专注于行军作战的人居然有此一问,“难得你也关心这个。”
云若禹有些窘迫,“倒不是关心,只是看主上如此不避讳,有些不解。”
现下摄政王便是站在风口浪尖,若真心喜欢久姑娘,如此不避讳,那不吝于是将久姑娘也置于了风口浪尖。若是不喜欢……可是看起来却是如此的重视。
林洺也是明白云若禹的未尽之意的,这也是他不解的地方。这种重视,到底是真把人放在心尖上,还是只是将人当作挡箭牌呢?林洺悠悠叹了口气,“主上的心思,谁猜得到。”
那人永远浅笑雅意,墨色眸子中都含着温润的笑意,从来都成竹在握,不知慌张为何物。林洺眼神一凝,忽而想起了当年自己尚在西宁柴房做事,饱一顿饥一顿时的日子。
彼时他只是西宁王府中的庶子,只有在过年时才有机会见一眼自己的父亲,虽然是高贵的西宁林氏血脉,可是却活得像个奴仆,府中下人亦是对自己呼来喝去。
冬日里人人都穿得臃肿,而他却依旧穿的单薄,挥汗如雨,刚刚劈好一车柴,却还被总管责骂太慢,西宁的冬天很冷,各房的炭火是少不了的,一车柴只够主殿的主子用,可是还有侧殿受宠的如夫人们呢。
那总管是王妃的心腹,而王妃不待见他阖府皆知。王妃进门多年却无所出,眼见如夫人们多起来,庶子庶女亦是一个个出生,西宁世子的位置还极有可能落在庶子头上,心情又如何能好?西宁王府的如夫人亦多是名门闺秀,身家不凡,所生子女也不能苛待。只有他这个青楼女子所生之子最好欺负,自然是将一腔郁怒撒在了他身上。
那日总管又一次呵斥他,“这大半天了你才劈这么些,是不想吃饭了吗?冻着了那些贵人,看王妃可会饶你。”
不过一上午时间,他已经劈了三车柴了,自然不是那总管嘴里轻松的‘这么些’,但是多年受辱,他早就习惯了,只面无表情站在一旁,也不理会。
可能那个姿态反而更加激怒了总管,更为骂骂咧咧道:“永远都是一副冷漠的死样子,你当你真是王府的公子吗?和你那妹妹一个样,永远都只有受人欺负的份。”
这话让他抬起了头,娘亲生下妹妹后便撒手西去,在这个王府中,其实他只有一个亲人,就是妹妹!难道妹妹又被那些人给欺负了?他狠狠地瞪着总管,“你说曼吟怎么了?”
总管被他陡然凌厉的目光吓了一跳,但转瞬又觉得被他吓到失了面子,喝骂道:“少摆公子的谱,你一个青楼下贱女子所生之子也配?”
但话刚落,总管便发现这个平日沉默寡言地庶公子眼中射出利剑一般的光,手中握着的斧头都紧了紧,似随时会冲过来将斧头砍在他头上一般,他惊骇地退了一步。
而林洺则看着他一字一句道:“你莫要太过张狂,莫忘了,王妃膝下无子,这王府迟早是庶子的。而我,也是西宁王府的庶子!”
在他的逼视下,总管的头上都不由得沁出了汗珠,似被他震慑住了。而他却进一步狠狠道:“说!我妹妹到底怎么了,若是不说,我便砍死了你。说到底,我还是府里的主子,砍死一个奴才,王妃也不能拿我如何。”
许是那一刻的表情太过狠历,总管骇地退后几步,结结巴巴道:“那个贱……不,曼吟小姐被王妃罚在宗祠抄家规百遍。”
虽是兄妹,到底男女有别,女眷的居所,他亦不能随意进。可是一想到妹妹又被王妃找茬罚抄家规,他眼底便黯然了,他无法保护她的妹妹。他们年幼失母,妹妹无人教导,并不懂得在府中生存的法则,太过单纯,亦分不清谁是真心谁是假意,总是被人寻到过错。
总管趁着他愣神的功夫便跑了,他也不阻止,只是心头的无力感在蔓延,他娘亲香消玉殒,他的妹妹被人欺负,可是他一个都保护不了。
“你想成为这西宁王府的主人么?”
一个温润的嗓音惊醒了他,他蓦然抬头,循声望去,正好看到一个月白衣袍的少年坐在屋顶,一条腿曲着,手肘撑在腿上,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墨色眸子盯着他,带着无边的蛊惑。
这少年与他一般年纪,可是这人意态优雅,风姿慑人,而他却穿着下人衣服,狼狈不堪,他对着这个气质不凡的少年皱眉,“你是谁?西宁王府守卫森严,你如何进来的。”
“咦,这么快就真以王府主人的架势审问我了?”那少年却动也没动,只是眉头微挑,眼睛里带着戏谑地调侃他。
“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不过是若是你想当这王府的主人,我可以帮你。”
林洺很想笑,这个和自己年纪相当的少年居然在大言不惭地说可以帮自己当西宁王!可是对上那双幽深的眸子他便笑不出来了,那面容俊雅,却冷静从容,无端让林洺觉得他说的话是真的。
这时那少年从屋顶上飞身而下,冬日的凉风掀起了他衣袍的一角,稳稳落在林洺面前,眼睛悠悠地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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