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04章


媚鸢自感觉到久晴天的到来,便不由自主地站起了身,收了满身媚态,眉目间是难得地凝重,目色沉沉地看着那飘然而至的一袭紫衣,然后目光轻转,眺望着四周,有丝浅浅的期待,“尊主来了,那……他应该也在吧。”
久晴天看她一眼,不知道是怜悯还是叹息,淡淡道:“他来与不来,都与你无关。”
媚鸢也自嘲一笑,“是啊,我勾魂术练得再高深,也依旧不能勾引到他。”
久晴天目光一冷,不欲与她多言,瞥见赌坊的人已经将骰子等赌具摆放好,桌子一侧还摆着十多杯酒。“其他不说,先赌一局,如何?”
“尊主,媚鸢不想赌大小,既然是赌命,自然要难一些,不如便赌点数吧。准确听得出点数的人便算赢。”媚鸢妩媚一笑,端是可人。“尊主,咱们同是孤儿,不过你运气好些,是被老尊主亲自收为了徒弟,又登了那尊主之位。从来都是听你的命令,此次也听媚鸢的一次如何?”
久晴天脸上浮起一丝难以言喻的笑容,“自然可以。”
媚鸢一笑,眼波流转间手腕一抖,三楼的赌坊老板并伙计便被一股真气掀了下去,而三楼的门窗亦是应声而关。
外面的人都傻了眼,难道看不到?
而客栈三楼的那个窗口旁蹲着的人也是目瞪口呆,“公子,什么都看不到了,怎么办?”
悠然阖目倚座软榻的翩翩公子却不慌不忙,“过程看不到,结果总看得到,急什么。”
窗口的人依旧不死心地看着对面,嘴里还不住嘀咕道:“公子你真不担心啊,小姐会赌点数么?要是输了可是要喝酒的,运气不好可能会喝到毒酒的。”
司徒殊木浅浅勾唇一笑,却什么都没说。
这一赌便是一个时辰,别说外面的人看不到,就连赌坊里的人都进不去,只要靠近三楼十步以内,一定会被内力送出去。众人都只能焦急地看着那紧闭的门窗,希望里面出点动静,好让人知道到底怎么样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哗拉’一声门窗大开,众人眼都不眨地盯着里面,只见紫衫女子和红衣女子皆端坐在椅子上,地上倒是倒着一个男子,脸色紫灰,已然丧命。
看到的人都窃窃私语,这到底算是谁赢了啊,那个男的什么时候进去的?
怎么这两个女人赌命,倒是死了一个男人呢?
不一会儿,紫衫女子轻巧起身,目光自对面的红衣女子和地上的男子身上溜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叹了口气,行至栏杆前,和来时一般,凌波而去。
而红衣女子的身子渐渐侧了下去,众人才看清,那双妩媚的眼睛早就闭上了,而脖子上开着一个伤口,鲜红的血液和那一袭火红的衣裳融为一体,无端让人觉得凄烈。女子右手还握着一把匕首,点滴血液正滴在木板上。
客栈窗口蹲着的男子愣了一瞬,对里面的公子禀报道:“铁彪毒发身亡,媚鸢自尽了。奇怪,铁彪什么时候进去的。”
里面的人也挑了挑眉,起身至窗口看了看,目光一瞟即移开了,淡淡道:“既然结果出来了,咱们回去吧。”
99。…第97章 何人情重何人轻(一)
久晴天回了客栈,也没避讳行踪,反正客栈旁边有司徒殊木的人,而她身后还有四大护法在暗中保护,总不会让她被人跟踪。
见她自回来便独自一人进了房间,不发一言,蔺寻语在房间外的秋千旁若有所思,纤纤十指扣着秋千的绳子,凝眉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凝神可以听到一阵轻巧的脚步声,蔺寻语才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果不其然,司徒殊木的身影自九曲回廊间出现,轻袍缓带,优雅从容。这类人物,哪怕是刀光剑影一生随,也不会在别人眼中留下一点污点。
蔺寻语悠然起身,手亦松开了秋千的绳子,她迎上司徒殊木,“那丫头自回来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司徒殊木闻言目光一闪,瞥了眼门窗紧闭的厢房,然后向蔺寻语微笑致意,“多谢。”
蔺寻语不在意地挥挥手,扬长而去。
司徒殊木径直走向那间厢房,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门并没上栓子,因此一推便开。司徒殊木看了一番,正好见久晴天站在窗前,窗子都是关着的,也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
“进来前不知道敲门么。”淡淡的嗓音传出,久晴天没有回头,但是她也知道来人是谁。
“一个进我房间从不敲门的人也好意思说这句话?”听到久晴天将以往自己对她说的话还给了自己,司徒殊木挑了挑眉。
久晴天没有再说话,她依旧是对着紧闭的窗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司徒殊木远远看着久晴天的背影,和平时慵懒的样子不同,她笔直地站着,淡紫色衣裙旖旎垂在地上,显得十分庄重,司徒殊木脑海中不期然便想到了久晴天十五岁生辰那天,她穿着一袭深紫长袍,一步一步地踏上白玉阶,站在随隐旁边,接受藏书阁众人的拜礼。
“媚鸢其罪当诛,若是随隐前辈处置,恐怕她也难逃一死。”司徒殊木轻轻走过去道。
久晴天闻言依旧没有说话,良久后方转过身来,目色清明的看着离自己只有几步远的司徒殊木,黑色的鬓发擦着她莹白的脸庞,婉转清丽,“司徒,若是有一女子为你生为你死,做尽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多看她一眼,你会不会动心?”
久晴天虽然是问司徒殊木,可是目光在接触到那一双幽深的墨眸后便转开了,她想起她进去后媚鸢一直盯着她发间的白玉簪,言语中不掩憾恨,她说,“我真羡慕你。”
久晴天对此不过是冷冷一笑,“羡慕我,羡慕我师从随隐,还是羡慕我位至尊主?“
“尊主,不,久晴天,我羡慕你,倒不是羡慕你是老尊主的徒弟,也不羡慕你天纵奇才。“媚鸢亦是笑笑,火红的衣裳衬着娇艳的容颜,本该是盛极的容颜,可是她笑意沧桑,反而添了几分寂寥,声音都如叹息一般,“我是羡慕你什么都不用做,便可以让他为你花尽心思。而我做尽一切,却依旧什么都不是。”
久晴天自然知道这个‘他’是谁,她拿起桌上的骰子,摇了几下,然后放在桌上,一摆手,示意她先猜。媚鸢看都没看骰子一眼,随口道:”十二点。“
久晴天则摇摇头,”三个六,十八点。“
手一掀,果然是十八点。久晴天瞟一眼桌子旁边摆着的已经盛满了酒的酒杯,然后抬手将骰子推到了媚鸢面前。
媚鸢丝毫不惧,随意拿起一杯酒,便仰头饮尽。许是喝的急了,眼角都泛着一丝红意,“从我第一眼见到他,我就知道,这是我心里想等的人。我知他是武林巨擘的得意弟子,所以我练功不再偷懒,我知他能书善画,所以我也特地求眉正长老为我找擅书画的先生。我想,等我变得够好的时候,他一定也可以看到我。”
久晴天一直静静听她说着,并不打断。
“你不是曾说你不想当尊主吗?哈……可笑我当时还当真了,一心想着若是我能闯过那三道难关,登上尊主之位,那我的身份不也配得上他了么。”媚鸢语气激动起来,“可是最后呢,你及笄之年便顺利闯过了先代前辈设下的障碍,登上了尊主之位。”她语气陡然一停,却又一字一句接着道:“他,当堂送簪!”
媚鸢说完停了好一会儿,拿起面前的骰子狠狠摇了十几下才罢手。
久晴天依旧神色淡淡,“六点。”
媚鸢却恨恨道:“十一点。”
骰子一揭,媚鸢喝第二杯酒。
“那是我便知道,他的眼里永远都不会有我了。我存着一丝希望苦练勾魂术,呵呵……开始便被他看穿。”媚鸢看着房顶的房梁,似陷入回忆一般。
久晴天却不再沉默,她目光直视媚鸢,犀利却冷静的道:“你的所有心意,他都未必知道。而你,却被自己感动了。媚鸢,你想篡权夺位,想着要么得到藏书阁,要么毁掉藏书阁,这些真的是为了所谓的爱么?归根结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
媚鸢亦冷冷一笑,“你懂什么,你一个什么都不需要做,就可以得到一切的人。”
“哦?那你所懂的,便是用你的偏执行残忍之事么?”久晴天目光如刀般刮过媚鸢的脸庞,“你将我制的药高价卖给碧血阁,不但是想以藏书阁名震慑江湖,亦是想陷我于不义的境地吧。东阳和碧血阁的合作,不仅是因为从夙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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