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07章


而他的面前,是一个懒散如闲汉的男子随意地盘坐在案几前,案几上摆着几盘肉,男子手边便是一大碗酒,颇有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迈之感。
案几两侧站着两排人,衣着各异,有的人穿着儒雅的长衫,如文人一般。而有些人则是武士打扮,手中的刀剑寒光烁烁,还有一些人袒露着上身,只穿了一条长裤,脸上还有刀疤的痕迹,看起来十分吓人。
众人都看着案几之后的人,等待他的反应。
那人仰头喝下一大碗烈酒,才不在意地问道:“其他人的呢?”
“东阳王狡猾地换了好几次地方了,属下正在找。还发现了一批人的行踪,可是观其身法,倒像是外族人。”
案几后的人终于抬头,虽然是散乱着头发并不束冠,但此人的眉目疏阔,五官轮廓亦十分立体,看起来英俊非凡,这人自然就是覆齐军首领韶问。听了堂下之人的汇报他哈哈一笑,笑声之大,屋外亦清晰可闻,“想不到我言城如今也这般热闹,真是难得,平日那群天子骄子不都不屑踏足么。”
而站在左侧第一的武陟则不由皱眉,躬身道:“大哥,我们要将他们的命全部留下么?”
“全部留下不太可能。”韶问收了笑意摆摆手,眼里的凶狠之色足以让人心悸,“我还是对那摄政王最感兴趣,这一次,便先要他的命吧。”
“首领说得有理,这摄政王短短几个月便由王佐之才登上了摄政王之位,必是我们覆灭大齐的最大阻碍,既然来了言城,就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另一人赞同道。
“不仅如此,他还毁了我二弟的一只手,此仇不报,真是难消我心头之恨。”韶问目光轻轻扫过武陟的左手,眼中杀意闪现。
“对,这人挡了首领的路,还毁了二当家的手,定要将此人碎尸万段!”说话的人咧嘴一笑,露出一口黄牙,但是那笑意带着十足十的残忍。
“可是此事还须仔细商议,真没想到这摄政王还和藏书阁尊主相识,藏书阁的人个个都是高手,若是两方联手,怕是不好对付。”一名文士打扮的人开口,他并不如其他人那般乐观,这摄政王本来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还有藏书阁的高手。
“唉,你们这些读了几本书的人就是喜欢磨磨唧唧,要我老程说啊,干脆就半夜突袭,将那客栈的人全砍了便是。管他是谁的人,全部送了见阎王。”一人不屑地瞥了那文士一眼,十分不耻他们文人的瞻前顾后,要他看啊,杀个人哪来这么麻烦。
“就是,这里是咱们的地盘,他们人再多也多不过我们,多派些人去,让他们统统见阎王不就好了。”不少人都附和道。
“爷爷知道你这书生胆小,你便在军营里等着便是了,是吧哥几个?哈哈……”还有人嘲笑道。
那文士被他们说得面红耳赤,似想骂却又骂不出口,最后只能狠狠地瞪了几人一眼,“一群莽夫!”
武陟轻轻咳了一声,倒是十分赞同那文士的话,“大哥,这摄政王恐怕不好对付,还是小心为上。”
“哎,二当家,您不是被那狗屁王佐之才毁了只手就怂了吧。”一人不可置信地叫道,不过这话没有人敢附和。
武陟则豁然回首看那人一眼,目光如啐了毒的利刃一般直直地射向说话的人,一字一句如咬牙蹦出来的一般,“你说什么?”
那人在那目光下如置深渊,呐呐道:“小人口无遮拦,二当家见谅。”
韶问早就被这群人吵昏了头,一拍桌子,那轰然一响让全场更加安静了,他冷冷看了众人一眼,最后移目看向武陟及武陟身后的几人,“当初那什么藏书阁尊主和媚鸢在天威赌坊赌命,你们几个不是去看了么?可有看出什么门道来。”
武陟仔细回忆了一下,才回话道:“大哥,那藏书阁尊主自出现都是蒙着面纱的,看不清容貌,但是她的武功比媚鸢高了不知凡几。我们在外面并不知道赌局的具体内容,但是那女子出来后,可看到媚鸢和那日跟在她身后的男子皆命丧赌坊。那女子走得十分随意,可是身后有不少人暗中保护,派去跟踪她的都没有得手。”
韶问眼眸半眯,有一丝玩味,“这摄政王可真不愧是归剪愁预言的‘王佐之才’,这桃花运也是一朵连着一朵啊,先有个神医久姑娘,这里又有一个神秘的藏书阁尊主。”
说到神医久晴天,武陟目光一滞,但他立即垂首掩下那一丝情绪。
韶问豁然起身,他的个头比屋中的人都要高,他盯着案几前跪着的人,有种让人不敢直视的威慑,那是煞气!“你们先继续盯着,务必不要让他们发现。”
“我自会找个好时间,去见见那名传天下的王佐之才。哼!”
102。…第100章 言城风起(二)
被人盯上了并不奇怪,但是被人盯到了客栈里面,这就不一样了,司徒殊木面色沉稳,看到被绑着的黑衣人都没有露出半点讶异,只是眼角余光扫了元清一眼。
元清在那目光下不自觉地低下了头,有些羞愧。自他来言城之后,跟随公子来言城的护卫便全部都由他负责,可是现在却让盯梢的人进了内院,真是耻辱!
“查出是什么人了么?”司徒殊木若无其事地将手中的茶杯放回桌上,声音若清风拂来,清和温润。
“禀公子,此人什么都不肯说,可是在他身上搜出了覆齐军的腰牌。”元清低眉敛目,恭敬将一块木牌奉上。
司徒殊木接过那腰牌看了看,轻轻笑了一声,移目看向那黑衣人,问道:“你是武陟的亲卫?”
那黑衣人有一瞬的僵硬,他什么都没说,可是这人却清晰道出了他的身份。
虽然黑衣人并没有回答,可是那一瞬的反应已经足够司徒殊木判断,他不紧不慢地又问道:“你们二当家的手可好了?”
二当家的左手便是被眼前之人所废,黑衣人抬起头怒瞪着司徒殊木,却在接触到司徒殊木的墨眸时一愣,泄了满身的气势。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眼眸,墨黑如深潭一般,无波,却又看不到底。虽然是笑着,却无端让人觉得害怕。黑衣人一直以为自己最怕的人应该是首领,首领发怒时的样子能让列为当家人人自危,可是眼前人,即使不发怒,也让人觉得不敢僭越。
到底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示弱,于是黑衣人梗着脖子道:“这个仇,首领一定会报的。”
司徒殊木听得这一句,便知道这黑衣人知道的东西并不多,雍雅浅笑着摆了摆手,“押下去吧。”
一旁的护卫连忙押着黑衣人下去了,而元清依旧垂首恭立在侧。
“此人想必是先遣人员,从他嘴里,问不出韶问的动作的,因为他压根就不知道。”司徒殊木抿了一口茶,茶香四溢,让司徒殊木的笑意更舒朗了几分。手指把玩着杯盖,面容在茶水的雾气渲染下颇为朦胧,‘叮’地一声脆响,杯盖阖在了茶杯上,也阻隔了原本的水雾缭绕。
司徒殊木嘴角衔着一抹高雅的笑容,轻轻道:“既然被人发现行踪了,我们也应该换地方了。”
元清瞬间反应过来,含笑拱手应道:“是,属下立刻去办。”
整座客栈在司徒殊木入住的第二天,便被解弗给包了,客栈原本的掌柜和伙计现在都已经回家休息去了,此时倒是正好将黑衣人关在了柴房,有四名护卫在看守。黑衣人一直暗暗观察逃生的机会,自他泄露了痕迹被抓之后,那个护卫之首便命人处理了客栈周围盯梢的人,他必须逃出去给首领报信。
可是那四名护卫在两名在柴房外,两名在柴房内,看守得十分严密,自己被那女子的银针射中,已然受了伤,肯定是打不过这四名护卫的,更何况若是惊动了其他人,就更加不可能出的去了。黑衣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心内焦急万分。
入夜以后,便有另一名护卫跑来,急急忙忙的让柴房外的两人先跟他去帮忙,里面的两人听到了,不由对视一眼,觉得奇怪,打开门喝道:“老六,你别乱来,我们四人任务就是看着这人,玩忽职守的罪名可吃不起。”
被称作老六的人也是头大,“刘哥,是元大人吩咐的,说那边人手不够。”说着瞟一眼柴房内的黑衣人,“有什么好担心的,这人进得来是他走运,院子里还有那么多兄弟呢,能让他跑了不成。”
听到是元清吩咐,四人都放心一些了,便道:“那你们俩便去帮忙吧。我们两看着就可以了。”
那黑衣人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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