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20章


司徒殊木忽然紧紧握住久晴天的手,目光炯然,“晴天,你答应过的,你会陪着我。”
这句话让久晴天瞳孔猛地一缩,手也微微一收,但奈何司徒殊木紧紧握着,丝毫不肯放开。
她答应过的,当初文姨躺在病床上,拉着她的手,将手放在司徒殊木的手中,语气虚弱而轻柔,“晴天,就让我这个母亲为自己的儿子自私一次,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何事,不管何时,你都会陪着殊木,好不好?”
也许是文姨那饱受疾病摧残却依旧放心不下儿子的目光让她心痛,抑或是司徒当时眼中的死寂之色让她担心,尚未考虑清楚文姨的意思,她便毫不犹豫地点了头。
脑海中的回忆让久晴天有几分恍惚,抬头见司徒殊木依旧看着她,不由微笑,“我会陪着你,直到你不再需要。”
我会看着你收复天下,看着你登上九五之尊,因为我早就知道,你生而为王!而有一日,你有万民俯首,有娇妻美妾,有天下权柄,便不再会需要我。届时我放舟离去,你一世尊然。
大概那也是一个不错的收梢,起码我们所要的,都已经得到。
114。…第112章 大离往事
久晴天的话并没有让司徒殊木放心,十多年的相伴,他如何能不明白久晴天的意思呢,但是他并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对于这丫头的性子,不能逼急了。而他很有耐心。
于是他一边提壶为久晴天续了杯酒,一边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你当年一身伤的回来,是因为在大离落下了独木崖?”
“我以为你不会问了呢。”久晴天歪着头笑道,“何况,根据你的逻辑推理能力,应该把事情都弄清楚了才对啊。”
“一般的推理只能弄清大致关系,至于你为何愿意帮赫连容,为何又落下了独木崖我怎么会知道。”司徒殊木淡淡道,手指抚摸着杯身晃了晃,但是却并没有喝。
久晴天细细想了一下,似乎在想自己在当年的事情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其实不过是我游历到了大离,然后无意中救了赫连容一次,啊,对了,他当初那分析人心的模样和你真像。你也知道我有时候有点喜欢管闲事,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帮了他许多次。”
见司徒殊木面露不屑地神色,久晴天知道他在想什么,解释道:“其实他也是帝王之才,就算没有我帮忙,他也可以坐到君主的位置的。”
“但是若没你帮忙,他肯定无法一年之内就坐到这个位置。”司徒殊木看她一眼,笑道。
久晴天自嘲的笑笑,“是啊,当年我多少也有几分恃才傲物,对先生教的那些登龙术了然于心,难免就现学现卖了。赫连容果决而狠辣,不出一年,便掌握了大离的命脉。”
“你助他良多,为何你最后会落下独木崖呢。”司徒殊木最后几个字说得很慢,他还记得当初久晴天回来后很不对劲,身上的伤没好全,并且时常梦魇,原来是落下了独木崖。一想到个中缘由,他的心便有钝痛之感。
“当时我虽然从不上战场,但是他近边之人都知道许多计谋出自我手,便都称我为军师。后来他想立我为后,还想我跃马横刀和他一起并肩作战,我都拒绝了,他很不满,后来又有人说我是大齐人,帮助他本来就是不安好心,是内奸。矛盾丛生,最后我还没来得及走人,便中了别人的圈套。”久晴天的语气轻描淡写,只轻轻带过了当初的一切。
司徒殊木的手指轻轻抚上久晴天的脸颊,触感温润,不带一丝邪念,他专注地看着她,“是谁设了圈套害你?”
久晴天没有躲开他的手,只是仰头看他,微微一笑,“你要帮我报仇么?”
这话本有几分调侃意味,司徒殊木半天没有回答,就在久晴天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司徒殊木飘然而狠绝地道:“是,伤你者,杀!”
语气平淡就像是说今天天气很好,但是话里的杀意十分明显。
司徒殊木很少有像这几天这样,明明白白的显露自己的情绪。就算是自己和他相伴十多年,也鲜少见他如此直白。
久晴天抬手覆上司徒殊木的手背,目带不解,歪头看着他玩笑道:“你真的是司徒么,那个胸有激雷面若平湖的王佐之才?”
而司徒殊木却似乎没有领悟到她的玩笑,依旧是静静地看着她,轻语呢喃,似叹息一般,“丫头,你在我身边,我从来没让你受过伤。而在我看不见的地方,你居然被人逼得落下悬崖。”
久晴天一怔,回视着司徒殊木的眸子,依旧是乌黑的瞳孔,如深潭般冷静无波,但是细细看来,却又如漩涡一般,让人沉醉其中,再也移不开目光。
居然是这样的眼神!
直到门被忽然敲响,久晴天才回过神来,立刻眨了眨眼睛,不动声色地转开目光,感觉到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心内不住地哀叹,这烂木头的皮相啊,真是世间少有。
“什么人。”司徒殊木也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手,淡淡瞟了眼门外。
“客官,请问您用完了饭没有,小的来给您收拾一下。”
声音恭谨,就是开始那个送饭进来的小二。
“不用了,明日再来收拾吧。”司徒殊木见久晴天面色酡红,低垂着眼睛,眼神便不由一荡,哪里愿意让别人看到此番风景,立刻便出言拒绝。
而久晴天则在沉思,为什么来言城后自己越来越不受控制了,根本即使在被这烂木头牵着走啊,可是想起司徒看她的眼神,她无奈的捂住脸,根本就没法抵挡啊。
“晴天。”
就在久晴天兀自纠结的时候,司徒殊木忽然唤道,久晴天下意识抬头,目光懵懂茫然,看得司徒殊木又是一笑。
“你刚才说赫连容分析人心的模样和我很像,我可以理解为你帮他是因为我么?”司徒殊木笑意盎然地看着久晴天,语带疑惑,而眼神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久晴天猛然起身,往床边走去,掩饰住自己又开始烧起来的面容,一边哼道:“关你什么事,完全是那天我心情好。”
司徒殊木闻言便没有说话,只在久晴天快坐到床上时,才传出一声细若蚊音的感叹,“你到底要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这声音带着几分无奈,又似有几分认命。
久晴天完全当做没听到,占据半壁江山打算会周公。
然而她却并没有什么睡意,或许说睡意已经消散,司徒殊木刚才望着她的目光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那种温柔而缱绻的眼神,足以让任何女人沉溺,何况是自己这个和他相处那么多年,本就知道他有多好的女人……
可是她却不能放纵自己去答应,若选择了答应,便选择了另一种生活。想到这里,她不自觉地咬了咬唇。她要的是江湖逍遥,要如闲云野鹤一般来去自由,没有权谋算计,没有勾心斗角,没有步步危机。可以赏湖中月,江边柳,陇头云。
不知道迷迷糊糊地想了多久,才有了几分睡意。
而司徒殊木却依旧坐在桌边,看着窗外一轮明月,一杯一杯地饮酒,姿态雅意,自成风流。
直到月上中天,他才悠然起身,走至窗前,敲了敲窗子,“来者是客,阁下来了这么久却一直在屋顶赏月,何不下来坐坐?”
话音落后并没有人出现,四周的环境如之前一般安静,司徒殊木也不介意,只是等待着。
忽然屋内的烛火一闪,一道人影飘然从窗口飞入。
来人和司徒殊木差不多高,轮廓很立体,一看便知不是大齐人,眉目硬朗粗犷。更为重要的是,他的眼珠,带着淡淡的红色。
司徒殊木执杯向他示意,眉微微一挑,“大离君主半夜出现在此,所为何事?”
赫连容目光不住向内间的床看了好几眼,听到司徒殊木的话才回身直视他,目光冷厉,“阁下乃大齐摄政王,不照样是半夜在这么?”
司徒殊木呵呵一笑,声音温润而醇厚,“阁下所言差矣,此处乃大齐疆域,我在这儿是正常的,而你非我族类,在这里就很值得怀疑了。”
“哦?大齐疆域?”赫连容眼中有几许玩味,“言城乃覆齐军盘踞之地,他们可不认为自己是大齐人,甚至还一心想着要覆灭大齐呢。”
“这不奇怪,大离境内的所有臣民就都认为自己是大离人么?”司徒殊木依旧笑容优雅,“比如那云疆,被灭得差不多了,幸存的人认为自己是大离人了么?”
赫连容被这话哽住了,面前这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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