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31章


久晴天缓缓站起身,两鬓微松,衣衫亦沾有淡淡血污,可是这身落魄亦难掩其丽质,她的手指划过笛身,淡淡道:“这是司徒送我的,我不喜刀剑随身,但是他认为行走江湖没个趁手的兵器不安全,所以才用了这个法子。”
赫连容嘴唇紧抿,踏前一步握住久晴天的手,“阿久,和我回大离吧。我保证,你此生都不要刀剑随身。”
他保证,他会护她一生平安,再不需要她刀剑随身。
闻言她微微蹙眉,似想笑,却终究没笑的出来,半晌方玩笑道:“我可不想再跳一次独木崖。不是每次都运气那么好能活下来的。”
赫连容眼神一缩,独木崖是她的伤,亦是他永远的痛。他听信谗言,不顾她一路陪伴相助,只想要让她留在大离,哪怕是囚禁的方式。这才导致了眼前女子烈性突围,哪怕跳下独木崖也懒再回顾。当时他在独木崖下搜索了整整十天,那座虽高但不大的地方就差被他翻过来了。心中的嫉妒担忧完全被痛代替,那时他便知道,他后悔了!
“阿久,当初是我的错,可是你们中原文化里不是讲究‘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吗?你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赫连容微带赤色的目光里一片坚定。
当初,久晴天心内叹息,当初的对错,又有谁说得清呢?“赫连,我没法做你的皇后。”
隐约记得,当初便是拒了赫连容的成亲之请,二人才生了嫌隙。后来拂柳假借军师之命,将最精锐的五千将士骗到了死地。五千将士全军覆没,再加上有人又将她来自大齐,非大离族类,帮助他们肯定是有阴谋翻出来说事,一时怨愤四起,赫连容也没有选择相信她,想封了她的功力,将她囚在王帐。
“你伴我于微,奇谋险计助我夺位。而我登上王座,第一件事便是想将万丈荣光与你共享,你为何不能……”赫连容的话未说完,但是眼里的赤色更深。
久晴天张了张嘴,正待回答,却忽然顿住了,眼睛定定的看着赫连容身后。
赫连容也不由回头,却见司徒殊木正站在洞口,背光而立,晨光落在他的侧脸,越发衬得丰神玉润,此刻眼眸微眯,不带一丝情绪。见二人同时看他,便淡淡开口,语调微冷,“怎么,打扰二位了?”
赫连容沉着与他对视,身上的气势并不比司徒殊木弱几分。眼神亦冷冷的,“摄政王言重了。”
外面传来一声哨响,赫连容眉心一皱,估摸是斥候队遇到了什么情况,于是快步走出了山洞。
山洞里再次静了下来,司徒殊木若有所思的望了一眼外面,又回头盯视着久晴天,幽冷的目光中似乎有火焰在燃烧。让久晴天是十分不自在,她眼珠转了转,轻声道:“我出去看看什么情况。”
说着便想越过司徒殊木走出去。
但是刚与司徒殊木擦肩,她便被拉住手臂扯了回来。迫于无奈下她急退了几步,靠在了凹凸不平的洞壁上。
司徒殊木的脸凑近她耳边,声音十分小,但是细听之下,还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伴他于微,还奇谋险计助他夺位?嗯?”
久晴天不自在地躲了躲,无奈地摊了摊手,“其实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帮他赢了几场战争而已。一年而已,又起得了什么作用。”
这是久晴天的心里话,赫连容乃身份低贱的女奴之子,因为这层原因,备受欺凌。她当初的确是在他受欺负的时候帮了他,也助他赢了几仗,但是赫连容能够登上王座,绝不仅仅只是如此。她只在大离待了一年,作用其实很有限。
“再说了,我从来不肯上战场,除了几条计策,也没有什么。”久晴天抬头直视司徒殊木,淡淡道。
司徒殊木很清楚,久晴天见多了血腥,必会噩梦缠身,所以她从来不上战场。
司徒殊木看她良久,到底是放开了对她的禁锢。只是声音有几分寥落,“晴天,不许做他的皇后。”
久晴天推开他的手,整整衣襟,淡淡道:“我哪里能胜任得了皇后呢。”
见她要走,司徒殊木本想拉住她,但是听她此言,原本伸出的手便僵在半空,眸子中一阵暗涌翻滚。手不着痕迹收回,背在身后,面色平静无波。
“军师,韶问的追兵来了,陛下要我们护着您先走。”揽揽疾步冲到山洞口,看到久晴天便急急地道。
然后不由分说,护着久晴天便往西边走。还不忘回头对司徒殊木喊道:“摄政王武艺高强,便劳烦您去东边帮帮陛下他们。”
司徒殊木挑挑眉,把晴天引走了,好戏可以开锣了吧。抬目望向刀剑晃动的地方,不由轻笑,“有意思!”
126。…第124章 不止一个局中
久晴天几乎是被揽揽挟持着走,她并不想和揽揽离开,便不由挣动起来。
揽揽娇俏的脸上闪过一丝有恃无恐的笑意,一个内力全无的人,哪能敌得过她的力气?揽揽十分轻松的再次挽住久晴天的手,语气中带着一丝轻慢,“军师,覆齐军可就在后头,您若是还捣乱,揽揽可就护不住你了。”
这话就像是不耐烦的威胁一个小孩一般,你若是不听话,便会落在敌人手上哦。
对久晴天而言,这是实打实的侮辱!久晴天停下动作,倏地抬头看她,眼中的冷意如寒冬霜雪,冰寒入骨,她寒声道:“揽揽,我是中了消功散不错,但是你要知道,这并非无药可解。”
揽揽被这凛冽目光一看,不由心神一慌,但是转瞬便镇定了下来,尚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不在意的蔑笑,言语却十分柔和,“军师,揽揽可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
久晴天打量她半晌,若有所思的点头,“看来我当初救下的是条毒蛇。”
闻言揽揽脸色一变,但是立刻便又咬牙道:“你是将我从修罗场上救下,可是也是你的计谋让我的父兄战死沙场!你可知道你跳下独木崖后,我这个叛军将军之女受了娜朵皇后多少白眼,若非有陛下,我还活不到现在。”
当年赫连容攻占皇城的那一战,皇城守将那木英将军携子上阵,双双阵亡。那木家所有家眷均沦为俘虏,女眷本来是没入军营成为军妓的,揽揽的母亲便是被人轮奸至死,揽揽本来也会是这个命运的。但是久晴天偶然看到这个九岁的小孩时开口要了她去帐篷服侍,才使她躲过这一劫。
久晴天只觉可笑,“你感恩那个率兵杀你父兄的人,却恨我这个让你免于风尘命运的人。揽揽,你对我的敌意未免太可笑。”
其实不是这样的,当年那个九岁的小女孩并非如今这个样子,被救下时的她十分胆小,无论什么时候都要跟在久晴天身后,才觉得安心。若是久晴天不让她跟,她便拉着久晴天的衣角哭鼻子。或许在幼小的孩子心中,也知道,只有这个被称作军师的女子才是能够护住她并且愿意护住她的。
可是……一想到她走后以娜朵皇后为尊的人对她的冷嘲热讽,一想到那个高大伟岸的身影,她便再也无法感激她,再说了,时隔七年之久,那短短的几月温暖,早就成了埋在心底永远不想翻起的记忆。
可是久晴天的话却翻起了她内心不想触动的那一快,她的父母兄长,家族的亲人,都死在她敬若天神的陛下手中。她眸中暗涌翻腾良久,却依旧倔强扬眉,“在娜朵皇后一心要把我以你的同党罪论处时,是陛下救了我,并让我在他身边伺候。就算日后无颜面见先祖,我也只认他是我的恩人。”
久晴天心中微微一涩,到底不过是十五六的小姑娘,还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少女心事,也不知道怎么掩饰自己的敌意。而她已经了然,揽揽对她的敌意源自赫连容。
娜朵,是赫连容的表妹,其父手握一个部落大权,又和赫连容有几分亲缘。当初本来是赫连容最佳的皇后人选,如果没有她的话。
自己跳下了独木崖,以娜朵的性子,又怎么会放过在她帐篷里伺候的揽揽呢?
她们在这里说了一会儿话了,但是跟随在后的护卫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也没有催请她们赶紧逃。久晴天收了那丝涩意,目光中已是惯常的镇定,“看来这些人都是听命于你的了?”
揽揽面上闪过一丝得意,“我为陛下办过几桩漂亮的差事,陛下便将他们赏给我,好方便行事。”
“我相信你如今在大离的地位已经今非昔比,可是揽揽,你忘形了。”久晴天静静的看着她,澄澈的目光有着洞若观火的睿智。“没有人教过你,不可以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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