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72章


当下,她的脚步轻轻一动,墨荨的目光跟着一动,只要久晴天应了侧门之礼,那说明她底线之低,他们自可慢慢和她谈条件。
然而,久晴天只挪了几步后便停在了墨家正门前的台阶下,她回首一笑,“墨家果然是数辈之贵才有今日之贵啊,礼数规矩让在下大开眼界。”
“然,”她也轻轻说了个然字,说着还瞟了一旁的管家一眼,“墨家门庭比之皇家更贵乎?墨家比之皇家更有礼数乎?”
墨荨闻言脸色便一白。
可久晴天还在继续说着,“我入昭明殿,可都是正门!”
这是废话,和司徒殊木一道,谁敢让司徒殊木走侧门?
但是这指控却十分狠,难道你们墨家比皇家还贵重?你们的礼数比皇家还齐全?
墨荨脸色已经由白变青了,原本端庄出尘的风姿都似担不住了。当初摄政王带着她走入昭明殿,这本就是失了礼数的,可是谁敢明说?
但是今日墨家的做法,可不就是在打摄政王的脸吗?
久晴天衣袖一挥,便准备往回走,走到呆愣着的墨荨身边时,她无比遗憾的叹息道:“摄政王命我前来,谁知连墨家门都没进得了,当真可惜啊。”
站在久晴天身后的清妍差点忍不住爆笑,她家小姐居然说是公子让她来的,墨家小姐听到这话后那脸色可煞是好看啊。
久晴天便如此上了车,身侧伺候之人都没有望墨家人一眼,扬长而去。
墨荨鬓间早就有冷汗流下,她望着那管家咬牙道:“扬叔,我们这次可将摄政王得罪狠了。”
这的确是得罪,哪怕墨缘柯立刻便前往宫里向摄政王请罪,摄政王也不过是淡淡一句‘他日礼数周全了才敢见墨家家主啊’挡了回去。
但是这一次没有人敢为墨家说情,这些公卿都是消息通透的,墨家门前发生的事他们当然清楚。墨家所为辱的不仅是久晴天,更是摄政王。
墨家的势力本就在锦城,而不在帝都。而他们所持有的机关术,久晴天手上也有。一时之间,竟无人为墨家陈情。
墨家自毁长城时,在涵玉关的东阳却向帝都发来了诏令。
“东阳郡主,本王之妹,尚在摄政王之侧,望摄政王归之段家,认祖归宗,以慰段氏先祖在天之灵。”
摄政王之侧的女子,只能是久晴天了。
众人都蒙圈了,怎么久晴天不只是藏书阁尊主?还是东阳王的妹妹?
世人众说纷纭。
久晴天却狠狠将那诏书撕了个粉碎,“原来那两个黑衣女人,还真是东阳派来的!”
181。…第181章 南平求娶
司徒殊木眼看着她将东阳的诏令撕了个粉碎,目光温润,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问道:“那我以后是不是要找东阳下聘了?”
久晴天闻言气恼的望他,顺手便将桌子上的一个杯子砸了过去,“你还说!”
司徒殊木侧身接过那杯子,嘴里不住嘀咕道:“怎么脾气越来越大了。”
而久晴天没再理会他,终于冷静了一下来,“先前卿夫人出现之时,我便有所怀疑了,看来还真是东阳的计策。”
“可是段谨溪若想你认祖归宗,为何会派人去西宁杀你呢?”司徒殊木凉悠悠的道,面容隐在帷幕之后,让人看不真切。
久晴天不由苦笑,“这就是我不懂的了。何况,东阳要我认祖归宗做什么呢?我一个失去了武功的藏书阁尊主,于他的造反大业并无帮助。”
但是话刚说完,她便反应了过来,不由回头望向司徒殊木,只见他也正好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是了,她不过是藏书阁尊主,但是司徒殊木明摆着对她看重。东阳和司徒殊木本就是对立面的,要是认祖归宗,何尝不是在司徒心中种下一根刺。
“若是苗疆女子是东阳所指使,那当初西宁的事也是为了离间我们。”司徒殊木继而道,眼眸中的幽光愈盛。
久晴天静立良久,忽然问道:“外面现在如何传此事?”
“没什么。”司徒殊木含笑摇头,示意外间传言没什么问题。
久晴天望着他浅浅一笑,便当真不问了。
不过在司徒殊木离开后,久晴天便召了染墨过来,“外面对此事如何说来?”
染墨脸色颇为为难,觑了她一眼,道:“外面传什么的都有,据说卿夫人已经启程前来帝都,准备了足够的证据,只为让你认祖归宗。帝都公卿们本就对公子钟情于你不满意,现在东阳郡主的身份更让他们有了理由。”
“还有呢?”久晴天脸色未变,继续问道。
“甚至有人怀疑你本就是东阳埋在公子身边的暗子,对公子预谋不轨。”染墨的声音无力中添上了几分愤怒。
藏书阁众人对久晴天的身世并不了解,但是也都知道,她与公子自小相识,青梅竹马,感情甚笃。要说是什么暗子,那是万万不会的。
但是世说纷纭,三人成虎。
对帝都公卿而言,宁枉勿纵,哪怕久晴天不是所谓的暗子又如何,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理由反对摄政王和她的感情。
良久后,久晴天轻轻叹息一声,问了一个出乎染墨意料之外的人,“那墨缘柯今日可有异动?”
“他很高兴,如果说您是东阳的人,那您的机关术,帝都也不敢用了。谁知道会不会有诈呢?”染墨说着又抬头瞟了久晴天一眼,见她并无怒意,才继续道:“所以原本因为他得罪了公子而不敢与他有来往的贵族,又开始活动了。”
毕竟这么算来,还是墨家门第比较清白。
“呵。”久晴天冷笑一声,“这就是所谓的公卿贵族啊,还不都是一群无利不起早的人。”
久晴天心中难免郁怒,东阳这一手,便将她营造的良好局势消了个干净。
墨家对她试探太过,本得罪了司徒殊木,但现在看来,公卿们会开始为墨家求情了。而帝都这些公卿们,势必又要谏言让反对她和司徒殊木了。
“其实这些事情您不用担心。”染墨慎重的道:“公子自己不愿意将这些事告诉您,便代表他会为你处理好,绝不会让这些流言伤你半分。以往您和公子结伴行走江湖时不就是如此吗?”
这些她都知道,以司徒殊木护她之心,绝对不会让人对她有一丝不敬。可是当初身在江湖,如今身在朝堂,如何能一样呢?她抬手盖住眼睛,声音里透出些许疲惫,“染墨,那是不一样的,当初的司徒殊木不需要理会任何人,如今的他是一国摄政王,以后,还可能是一国君主,他不能独断专行,不能在史书上留下不听劝谏的名声。”
“南平兵临城下,他率兵打败南平。手握军权和政权,才让那些公卿们惧之。但是如今墨家携机关术而来,我又被置于风口浪尖,大臣们联名上奏驱逐我的话,他可以压下来,但是难免落下不听劝谏的骂名。”久晴天声音低低的,呢喃道:“他还未登基,背不起这个名声的。”
对这些弯弯道道,染墨并非不懂,但是江湖中快意惯了,他实在不喜欢这种畏首畏尾的感觉。“难道,尊主您先前率暗卫破了南平的阴谋,助他们首战告捷,这一功劳便被他们忘了?”
“那个功劳啊,在军人眼里,可能没有忘,但是在那些政客眼里,可能早就不值一提了。”久晴天嘲讽的笑了一声,“可惜的是……庙堂之高的人,都是政客。”
之后的几天,久晴天并没有出宫。司徒殊木将消息封锁,没有让久晴天听到半点不利传言,但是通过染墨,久晴天都能知晓。
那些大臣,有的要求将久晴天遣送回东阳,还有的说这等时刻东阳王尚有诏令希望妹妹回东阳认祖归宗,也许可以利用久晴天为人质,迫使东阳投降。
一时之间的流言,似乎就都相信了,久晴天就是东阳失落在外的郡主。
而东阳和南平顾泉霄联手,已经突破了北安的包围圈,过了涵玉关,向历城而来。
历城之后是擎城,擎城之后是帝都。东阳这条造反之路,已经离帝都越来越近了。
林洺哪怕快马兼程赶往擎城,也来不及了。
帝都外的南平王还率了十万人马虎视眈眈,历城又有敌兵在侧。帝都里的人似乎都将这股怒意向传说中的东阳郡主久晴天发泄了。
甚至有人传言,是久晴天偷盗了军机图,才使东阳和南平突破了霍凤云的包围圈,进了历城。
司徒殊木的心情也难免不好,可惜就在这档口,南平世子还插了一脚,他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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