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业倾情》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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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拂过,院中开得早的梅花在风中摇曳着风姿,依旧傲然。久晴天将鬓角的头发挽到耳后,笑意有些云淡风轻,“司徒,你这是强行把我骗上贼船啊。”
司徒殊木也笑了一声,他的眼睛是纯黑色,如黑曜石一般深幽,但眉宇间平静如昔,淡淡道:“晴天,世人皆道皇宫是吃人的地方,宫中妃嫔明争暗斗,不死不休。但是世事便没有例外吗?”
久晴天闻言,脸上那丝笑意便淡了,静默地看着他,似不知道他所言何意。
“我知道,我娘亲去世前曾和你谈过。”司徒殊木转开目光,那目光悠远,似穿过宫墙,穿过这朱门柳户,看到了那傲骨铮铮、才气纵横的女子,“她一定告诉过你,皇宫是什么样子。”
谢斓的确曾经告诉过久晴天,皇宫中的富贵与虚伪,那荣华锦绣下的步步杀机,那盛世恩宠下的肮脏。
司徒殊木和久晴天年少相识,朝夕相处,互生情愫也是正常。但是司徒殊木生来便负重任,谢斓当年为离皇宫,在嘉帝面前立誓,若是江山有违,必教导司徒殊木重振大齐。献帝凶残昏庸,谢斓的誓言终究还是要在儿子身上应验。
谢斓毕竟是经历过诸事起落的,知道烽火江山路不好走,帝位一途更是寡道。是以她特地给司徒殊木留了一条后路,这条后路就是久晴天。
她安排久晴天和司徒殊木一起上课,她教久晴天帝都那些贵族之家的礼仪,她将权贵之所的暗语诡计倾囊相授。只希望久晴天日后可以陪在司徒殊木身边。
久晴天忆及往昔,心中微微一酸。
“但是那一日,你在我娘亲面前唤了娘,奉了茶,说过会陪我的,不是吗?”司徒殊木的眼睛看向久晴天,声音却软了下去。
久晴天一听这声音便有些想笑,司徒殊木这语气很像是拿着她的话威胁她一定要信守诺言,但又像是撒娇。那一日谢斓回光返照,看着久晴天笑说这辈子最遗憾的就是不能喝到一杯媳妇茶了。
久晴天冲动之下,在司徒殊木那震撼的目光和谢斓欢欣感动的目光中跪下奉茶,并唤了谢斓一声娘。虽然在谢斓下葬之后,司徒殊木和久晴天都有意不再提起那事,似遗忘了一般。
听到这里,久晴天有些绷不住了,似笑非笑抬起眼睨他,“连这事都拿出来说了,司徒,你还有招没?”
这明显是玩笑话,但是司徒殊木微微勾唇却是苦笑,摊手无奈道:“还真没招了,毕竟你藏书阁不缺钱,藏书阁尊主也有权,这皇后之位你还嫌它麻烦。”
今日司徒殊木居然一再示弱,但是久晴天还偏就吃这一套。这个自小便天资聪颖被当做帝王培养的男子,傲气内敛,向来不知示弱为何物。而久晴天就喜欢看他成竹在胸算计天下人的嘚瑟模样,哪能容忍他这般颓唐。当下就扶额道:“司徒,拜托你别装了,你是兔子还是鹰难道我还不知道吗?”
“再厉害的人也怕失去。”司徒殊木见她那模样也不由笑了,但是仍然简洁的道。
久晴天下巴朝那厨房一抬,“我在开始便答应住凤仪宫了。”
这就是变相的答应了。
司徒殊木眸中闪过一抹喜色,虽然唇角的弧度只是一抹雍雅浅笑,但是熟知他性格的久晴天自然清楚他有多高兴。也垂眸笑了,其实很多事情,在三思后作出的决定只是权衡利弊之后的,而冲动之下的作为,才是自己的心声。
就如她多年前给谢斓奉茶,答应谢斓会陪着司徒。就如她知道司徒帝都有险便一路狂奔而至,就如她今日的选择。早在她的意识里,她就舍不得了。
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舍。
凤仪宫里冬景亦不萧瑟,那四季常绿的树木、含苞待放的寒梅,冷空气中混合着梅花的清香,沁人心脾。
“我们只要站在这里,就是规则的制定者,这皇宫是阴谋诡计、诸妃争宠,还是平静安详,当由我们来定。”司徒殊木的声音也和那梅香一般,慢慢的在空中蔓延开来,带着不可抵挡的气势。
久晴天却一震,她听懂了司徒殊木的意思,慢慢地,她垂眸一笑,唇畔那丝笑意带着几分张狂,从那笑意中,司徒殊木又恍惚看到了以往叱咤江湖的久姑娘。
“不要管娘亲所告诉你的后宫,那只是她看到的模样。咱们不同,咱们是自小便有的情分,是阴谋诡计、刀山火海里也没有分割的。随隐前辈说过,万事随心自在。你便这般就好。”司徒殊木幽深的目光中似升起一团火焰,直将人拉着和他一起疯狂。
常年和司徒殊木一起上课,分析天下局势,斗武功兵法,拥有过人的政治敏感度。久晴天扪心自问,自己就真的没有让天下仰望的心思吗?也是有的。如今在司徒殊木的暗示下,那点睥睨傲岸如欲喷薄而出一般。
两人正径自沉默,却有宫人前来禀报,“陛下,久姑娘,陈老夫人携陈小姐求见。”
久晴天低低一笑,明艳爽朗,那比琉璃更为慑人几分的眼睛望着司徒殊木,“伤了美人,你可别心疼啊。”
208。…第208章 我本张狂
陈老夫人和陈凝柔都是女眷,身份特殊,又有匀王明里暗里的帮助,所以陈凝柔刚回,便由陈老夫人带着入宫了。
当久晴天看到凤仪宫正殿前端庄而立的倩影时,便回首对司徒殊木一笑,似在说光看背影便知是难得的美人,你可别后悔。
司徒殊木对她的目光只作不觉,直直向等待的两人走去。
早有机灵的内侍叫驾,陈老夫人和陈凝柔皆肃然下拜,那湖绿色裙摆摇曳,身姿风流,但是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媚态。这就是数百年规整门庭培养出来的贵气了,无论她端庄还是娇俏,你总觉得赏心悦目,意态风流,还丝毫不显小家子气。
在陈老夫人和陈凝柔参拜司徒殊木之后,司徒殊木探手扶了陈老夫人一把,又侧首对陈凝柔笑道:“陈小姐请起。”
当陈凝柔抬起头时,久晴天眼前一亮,暗道蔺寻语那家伙果真没有说错,这张芙蓉面无一处不精致,双靥含羞,烟波带笑,不过抬首一睇,又守礼的收回,将分寸拿捏得将将好。通身气质既有书卷味儿,又不至于太过清高。
许是久晴天打量陈凝柔的目光太过直白,陈凝柔的面容渐渐垂了下去,倒是一旁不动声色的陈老夫人淡淡扫了久晴天一眼,颇有些目下无尘的道:“这位便是江湖出身的久姑娘?”
那语气中的高贵似天生就带着,而她神情和蔼,就如普通家族里的奶奶一般,温和的看着久晴天。
若是于豪门贵族一概不懂的江湖人,只怕就将这当做示好了。但是久晴天却清楚,陈老夫人这句话的着重点在于江湖二字,她们向司徒殊木行礼,而自己却如此露骨的打量着陈凝柔,陈老夫人这是讽刺她不懂规矩。
但是这在久晴天看来根本不是事,毕竟明书芹也曾经用江湖二字打击过她。久晴天在内心闷闷一笑,这些人是不是都忘了,司徒殊木也是出自江湖的。
面对陈老夫人这种人精,久晴天只是抬眼向司徒殊木看了一下,复又看向陈老夫人。
虽然只是一个眼神,陈老夫人却瞬间便懂了,不慌不忙补救道:“江湖儿女多赤子心肠,老身亦对久姑娘有所耳闻。”
这下就不能不说话了,久晴天含笑看着陈老夫人,从善如流,“是啊,江湖儿女,就是直来直去。学不会话里拐弯抹角那一套。”
一旁的陈凝柔本来十分安静的看着陈老夫人和久晴天交锋,但是此时却抬起了头,温婉一笑,嘴角的梨涡隐现,颇得好感,“素闻久姑娘武艺非凡,还懂军事兵法,奇门遁甲,凝柔亦佩服得紧呢。”话锋一转,“于军事一道,凝柔亦十分喜欢,希望有机会与久姑娘比试一番。”
这种战帖,久晴天是不惧的,你若挑衅,我便迎战。于是她欣然颔首。
陈老夫人对孙女的聪慧颇为自得,显然觉得于军事一道,孙女要比这久晴天强一些,脸上的笑意便深了几分,“凝柔刚刚回帝都,未曾拜见过陛下,是以老身特地带她来。陛下和久姑娘在这凤仪宫,是为了赏花么?”
久晴天眼角斜斜飞了这凤仪宫的摆设一眼,含笑道:“陈老夫人,这大冬天的,凤仪宫可没有牡丹赏啊。”
其实凤仪宫中有两种花最为珍贵,一种是牡丹,象征花中之王,阖宫上下只有凤仪宫才有。还有一种,就是梅花。
现下正是赏梅的时节,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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