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哑妻》第19章


梅拉被人引领着坐到了面向东北的位置,她的旁边是陪嫁的村里的未婚姑娘,其他迎亲、送亲的人全对坐着,小小的木屋一下就显得拥挤而热闹。
那两个刚在门口的妇人手捧盛满酒的银杯敬酒,梅拉看到她们将第一杯敬给了神,然后又开始唱赞歌。
梅拉听着与原来的家截然不同的方言,稀里糊涂地在伴娘的提点下完成了各种礼仪……
梅拉并没有看到扎西多吉的父母,她隐约猜到了什么。
梅拉抬着有些沉重的头,尽量端坐着,接收迎亲人和邻居们的祝福,她的脖子上挂了越来越多的哈达,这让梅拉更觉得头的沉重。她的脖子明显地有些酸痛,不过她还是得坚持着,一直到这礼仪的结束。
梅拉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饿的,越晚,她越觉得饥肠辘辘。
等到邻人终于从这崭新的小屋退出的时候,梅拉几乎要累得瘫倒在坐垫上了。
她强撑着,面对一下就冷寂下来的木屋,面对着身旁还是陌生的男人——扎西多吉。
心跳渐渐加快了。
扎西多吉在油灯摇曳的光里,打量着身旁的梅拉——她的头低得很低,看不到脸部的表情。不过扎西多吉马上想到了她两颊的红云。
扎西多吉有点笨拙地伸出手,想帮梅拉取掉那顶狐皮帽子。
梅拉跟触了电一般,条件反射地朝着一边移了下脑袋。
扎西多吉伸着的手僵在微凉的空气里,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继续伸出手帮着梅拉松了腰带,收好。
梅拉僵坐在那里,任由着扎西多吉帮她脱下这套奢华的服装,没有反抗。不过她轻轻抖动的手,还是透露出了她心里无比的紧张。
她还是低着头,怎么也不敢看扎西多吉。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小屋里只有偶尔发出的衣服与饰物碰撞的悉索声。
第十八章 婚礼(二)
沉重的饰物、奢华的藏袍终于被脱掉了,梅拉被束缚的身体一下就变轻了,但是内心的压力却更大了。曾经的已婚的经历很清楚地告诉她,接下来也许会发生的情况。
梅拉紧张地坐在那里,乌黑发亮的头发垂在胸前。她支着耳朵,捕捉着周围的声音。
梅拉听到什么东西沉沉地搁在木板上,她猜想着这应该是折刀、火石盒子。
藏刀是每个康巴汉子必配的饰物,梅拉在白天看见过扎西多吉挎在腰间的折刀,长长的刀身被黄铜打造而成的刀鞘裹着,刀鞘上镶嵌着绿松石,还刻有精美的图案。刀柄则是牛角雕刻而成,一根牛皮带将刀柄和刀鞘锁在一起。
梅拉知道,康巴男人爱刀胜过牛羊,这漂亮的折刀也让扎西多吉更显得粗犷豪放。
梅拉的心被这些声音悬在半空,她的双手紧揪在一起。
屋外是热闹的虫鸣,声音里带着一些凄凉。秋末了,高原的秋天极其短暂,漫长的寒冬马上就将笼罩着整个草原。
梅拉的心也有一些凄凉,自己无法确定的命运,她想起自己悲愤的投河,原以为一切都能结束,谁又能想到,她会在异域活下来,还得面对眼下更不能确定的一切呢?
扎西多吉悉悉索索的解带脱衣声已经停了,梅拉听着他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越来越乱。
梅拉不由自主地双臂紧抱着自己。
扎西多吉看着紧张得不知所措的梅拉,她颤抖着的双臂显示着这一切。
他看着梅拉乌黑的头发在油灯下折射出迷人的光泽,扎西多吉按捺着内心的激动,粗大的手轻轻地从侧面环着梅拉的腰,将她搂在了怀里。
扎西多吉高大、魁梧的身子将原本高俏的梅拉衬得小巧,他温柔地抱着梅拉,下颌在梅拉的头顶上轻轻地蹭着,一种异样的情愫在扎西多吉心里升起。
梅拉被扎西多吉抱着,浑身僵硬。
扎西多吉稍一用力,梅拉便随着他一起躺在了铺着柔软的羊皮的床上。
扎西多吉结实的臂膀被梅拉压在身下,梅拉一僵,身子不由自主地朝着床边滚去。
床很窄,梅拉用力太大,眼看着就要滚下床,身后的扎西多吉轻笑着勾住了她的腰,她又回到了扎西多吉的怀里。
粗重的呼吸声在梅拉的耳后响起,梅拉的耳朵被扎西多吉热热的气息吹得发痒,她的脸滚烫的,只有她自己才能想象会有多红。
梅拉紧夹着双腿,环抱着胸,背对着扎西多吉,一动也不动。
扎西多吉看着这个紧张得浑身颤抖的女人,将环在梅拉腰上的手松开了。
梅拉的心松了许多,她还没来得及高兴,扎西多吉又将手放在了她紧抱着的胳膊上。
粗糙的手掌轻轻地抚摸着她。
梅拉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感觉,终于硬下心转身过去——她早晚得面对这一切的。
扎西多吉欣喜地看着转身平躺的梅拉,紧闭的眼睛上,是不停扑动的长长的浓密的睫毛。
他侧过身子,手穿过梅拉的黑发,将她朝着自己的胸前拢过来,另一只手环在梅拉的腰上。他紧紧地抱着梅拉,心里是无限的欢喜——这是他终于娶到的女人。
扎西多吉紧紧的抱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将梅拉紧紧地箍在怀里。
梅拉不由自主地侧过身子,迎面撞在扎西多吉的怀里,鼻子蹭在扎西多吉宽大的怀里。
梅拉听着扎西多吉猛烈快速的心跳,自己的心跳得更快了。
梅拉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是一只不安的兔子,随时要跳出来。
四野好像都静了,刚才那些热闹的虫鸣全都一下消失了,这世界里似乎就只剩下彼此砰砰的心跳,只剩下扎西多吉粗重的呼吸声。
梅拉不安地想象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扎西多吉将梅拉抱在怀里,梅拉不知道他要将自己抱了多久。
这火热的怀抱让梅拉心生了几许温暖,她还是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着扎西多吉的心跳,不过僵硬的胳膊慢慢地柔软了许多。
感觉到梅拉变化的扎西多吉轻轻地松开手,起身解除了最后的贴身的束缚,当然也笨手笨脚的脱掉了梅拉贴身的衣物。
梅拉新婚前在古来河里洗得干干净净的身体,终于映入了扎西多吉的眼里。
不过他只是快速地看了一眼,就呼地吹灭了油灯,将羞涩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梅拉重新抱紧了。
梅拉的皮肤在高原秋天凉凉的空气里,很快就起了疙瘩。
扎西多吉快速地将氆氇覆盖在两人身上,他的嘴试探地覆上了梅拉饱满的唇。
梅拉只觉得世界轰然作响
……
梅拉早早就醒了,她看了看身侧的扎西多吉,他还在睡着,睡相安稳。
梅拉蹑手蹑脚地寻找着自己的衣物,她轻轻地穿上衣服,看了看全然不觉的扎西多吉,以更轻地动作下了床。
梅拉走进隔壁的木屋,屋子不大,她很快就找到了陶壶。
梅拉轻松地喘了一口气,从屋外的墙根下搬来几块牛粪饼,熟练地生起火,煮着清茶。
炊烟在黎明清冷的空气里,袅袅升起在屋顶。
蓝蓝的,在稀薄得有些透明的空气里,很漂亮。
梅拉在屋内看不到这些,她怔怔地盯着牛粪鲜红的火焰,火焰离铁三角架上的陶壶很近。
没有人知道梅拉在想什么,这是她新婚后的第一天,按照母亲的吩咐,她一大早就爬起来了,为家里人准备酥油茶。
一会后,冰凉的陶壶慢慢地冒出了热气。
茶终于沸腾了,梅拉将沸腾的茶倒进茶桶里,加上酥油和食盐,准备打酥油茶。
梅拉生涩地抽动着打茶桶,她的身影落在正从里屋走出刚到门口的次仁俊美的眼里。
这时的梅拉穿着新婚前母亲为她准备的新袍,袍子式样很简单。
两只宽大的袖袍被她扎在腰后,她半弯着腰,两只手用力地抽动着打茶的木棒。
梅拉终于打好了茶,她抬起头刚准备擦汗,就看到了门口处站着的次仁俊美。
次仁俊美幽深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多少表情。
梅拉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她也不知道他是叫次仁俊美,还是叫丁增曲扎。
昨天那场婚礼上,她见过他们忙碌的身影,不过她累得昏昏沉沉,并没有下意识地去观察他们,辨认他们的不同。
梅拉尴尬地看了一眼次仁俊美,提着茶走进了屋里。
扎西多吉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微亮了,他看了看旁边昨晚梅拉躺着的位置,空空的,伸手一摸,凉了。
扎西多吉便知道梅拉起床已经很久了,他快速地爬起来,看到梅拉在隔壁的屋子里烧茶。
扎西多吉满意地笑了,他迎着太阳的方向,伸了个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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