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哑妻》第24章


上几里地,她就会冻僵在无人的草原上,也许是被狼吃掉……
她没有那样的勇气,梅拉看着草原想着。
扎西多吉走到她的身后,拥着她:“太冷了,会冻坏的,去睡吧!”
他们都不懂梅拉在想什么,不过都明白梅拉心里很难受!
梅拉被扎西多吉半推半抱进了屋,这一夜,扎西多吉睡在梅拉的房间里,他抱着梅拉,一宿未眠。
扎西多吉心里不安,这样的梅拉太陌生了,疏远得好像从未属于过他一般。扎西多吉只想用自己温暖的怀抱,将她拉近。
梅拉是在看到扎西多吉熬得通红的双眼时,才明白扎西多吉或许一夜未眠。
她有些感动地看着这个默默抱着她的男人,这是她在另外一个世界里日夜渴望的温暖。
梅拉想:“如果只有扎西多吉一个人,她或许会慢慢地爱上他,沉醉在他温暖的怀抱里,可是为什么是三个男人呢?为什么?为什么!”
梅拉总觉得天地不公,为何她就不能得到她想要的爱情呢?一心一意的爱,只是两个人的爱!
哪怕她死过一次,依然不能得到?
梅拉第一次回想起自己纵身向澜沧江的那一刹那,想起那永世难忘的雪水的冰寒,她突然想到了那深情的呼唤——梅拉,她的脑海里回放出那三张有些模糊的脸--怎么会像是扎西多吉、次仁俊美和丁增曲扎?
梅拉惊得坐起来,她仔细地盯着扎西多吉的脸,确实是扎西多吉的脸。
难道世间真有所谓命运?
扎西多吉看着她盯着自己,莫名其妙。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又看了看梅拉,问道:“梅拉?”
这腔调与他的呼喊非常相似。
梅拉恍然大悟,难怪第一次见到扎西多吉,她就觉得那样的熟悉。
可是那声呼唤又是代表着什么呢?
她没有回答扎西多吉询问的呼唤,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命运似乎早有安排,她该不该顺从?
梅拉锁着眉,凝想着。
扎西多吉看着她若有所思的神色,没有再问,静静地去了隔壁的房子。
梅拉是在傍晚的时候,自己走进那间屋子的,她一脸平静地烧茶,伺候三个男人吃喝。
日子似乎又恢复了平静,丁增曲扎好像知道什么一样,不再缠着他,次仁俊美与她原本疏远,只有扎西多吉还如常日。
可是梅拉知道,一切都变了。他们看她的眼神总是有些复杂,尤其是丁增曲扎,常常望着她欲言又止。
梅拉没有去揣测他们的心思,她还在自己的世界里挣扎——何去何从?
日子很快就到了年底,这将是梅拉在这个家里第一个新年。
扎西多吉早早地为梅拉准备了崭新的羊羔袍子,这是他们兄弟三个都没有的待遇。
柔软的羊羔皮,贴在身上,特别的暖和。
梅拉终究是展开眉笑了——车到山前必有路,真到了那一刻再说!
爱情的艰辛她早就尝够了,这辈子她还是抓住那些能抓住的吧!
梅拉每天洗洗刷刷,准备各种过年的事情。
年如约而至,牛粪火里有了荆棘,旺了许多。
三兄弟一直在喝酒,梅拉则喝着酥油茶。
丁增曲扎不知何时起,话语少了很多。他端着碗,大口的喝着青稞酒。
梅拉看着明显醉了的丁增曲扎,又看向其他两兄弟。
扎西多吉和次仁俊美还在痛快地碰完聊天。
梅拉又看了看丁增曲扎,这次,他的碗被他扔在一边,人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梅拉摇了摇他:“醒醒,去屋里睡吧!”
丁增曲扎睁着朦胧的醉眼,看着在他眼前旋转的梅拉,抓住梅拉的手,人又趴在桌子上。
扎西多吉站起身,扶着丁增曲扎进了房,梅拉也就趁机挣脱了。她吁了一口气坐下,听到屋内一声沉响,急忙跑进去看。
只见两兄弟全倒在床上,扎西多吉显然也醉了。她赶忙唤道:“次仁俊美,快来帮帮忙!”
次仁俊美稳稳地走进来扶起扎西多吉去了另外一个房间,梅拉松了一口气:“幸好还有个酒量好的。”
她费力地把丁增曲扎的鞋子脱下,又将氆氇盖在他身上,刚要走,丁增曲扎抓住了她。
梅拉大惊失色,她使劲地掰着丁增曲扎的手,怎么也摆不脱。
梅拉急了,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她使劲地挣扎着。
丁增曲扎闭着眼,嘴里喊着:“梅拉,你别走,你别走,梅拉!”
梅拉更急了,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了,怎么办?
她停止了挣扎,上前捂住了丁增曲扎的嘴。
丁增曲扎还在嘟嘟囔囔着:“你别走,梅拉。”
梅拉只得让他抓着,自己坐在床边。
她静静地听了一会,丁增曲扎似乎睡着了。
梅拉站起身,弯着腰轻轻地掰着丁增曲扎紧抓的手,却不料丁增曲扎反而使劲拉着梅拉。
梅拉被丁增曲扎拉尚了床,他另外一只胳膊也横过来,搂住了梅拉。
梅拉心情复杂地看了一眼紧抱着她的次仁俊美,闭上了眼。
第二十三章 既成的事实
梅拉刚开始一直没睡着,她听着丁增曲扎的呼吸逐渐平稳,有浓浓的青稞酒的味道散在床的上空。他紧抱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放松。梅拉瞪着眼睛,看着屋顶。月色从屋顶的细缝里漏下来,丝丝线线的光。梅拉细数着这些光,心里却只有黑暗,她觉得自己的心一直在不停地往深渊里沉,一直沉,一直沉……
两颗很大的眼泪从她瞪着的眼睛里滚下来,落入了发侧……
丁增曲扎的梦里,一直是他不停地追逐着梅拉奔跑。梅拉在草原的浓雾里若隐若现,忽远忽近,他跑得筋疲力竭,绝望得想要放弃的时候,梅拉从天而降,出现在他的眼前。他大喜过望,紧紧抱住了梅拉。可是一转眼梅拉却突然从他怀里消失了。
丁增曲扎急得想要去抓,但是左手怎么也动不了。
他大叫着醒来,发现身侧躺着的正是梅拉,他的胳膊被梅拉压着,已经麻木了。
丁增曲扎怔怔地望着梅拉,她瓷器般白净的脸上,细微的汗毛清晰可辨。
梅拉真真实实地躺在他的身侧,他看了看彼此仍穿得整齐的袍子——他醉得太厉害了。
丁增曲扎轻轻地将胳膊抽出来,不过他轻微的动作还是惊醒了入睡不久的梅拉。
梅拉紧张地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她摸摸袍子的束带,依旧紧紧地束在腰上,梅拉吁了一口气。
她转过身子打算起床,恰好对上了一直注视着她的丁增曲扎。
梅拉尴尬着不知看向哪里,丁增曲扎却满是快乐的表情。
这真是一个愉快的新年的开始,他热热的唇印在梅拉饱满的额上,身体也有了一些微妙的反应。
丁增曲扎试图将梅拉扯到身下,梅拉躲躲闪闪,身子重重地磕在垫着木板的卡垫上——一声闷响。
里屋传来了次仁俊美的咳嗽声,丁增曲扎看了看越来越亮的窗外,怏怏地放开了梅拉。
梅拉跟逃跑的小鹿一样,快速地爬起来,又快速地打开门,冲了出去。
梅拉看到扎西多吉侧身朝里,似乎还在酣睡,次仁俊美并不在,她稍微放松了一点,准备烧火。
次仁俊美掀开厚厚的帘子,从门外走进来,寒气也从这门帘的缝隙钻了进来。
梅拉脸红红的,她只敢看着那被扒开的正在变红的牛粪火。
次仁俊美进了屋,只是快速地看了她一眼,就将目光转向了阿哥。
他唤了一声阿哥,扎西多吉身子动了一下,然后快速地坐起来。
次仁俊美看到扎西多吉睁开的眼睛里一片清明——他原来早就醒了。
他什么时候醒的呢?
梅拉这一天都低着头,木屋隔音很差,有什么动作大家都知道。她不敢去看家里人的脸色,也不敢去想。
可是她想错了,家里人都是若无其事地欢笑着聊天,彼此祝福。
丁增曲扎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朝气,高兴地和两个兄长笑笑闹闹。
他偶尔快速地瞄上梅拉两眼,虽然梅拉从未抬过头,他还是很高兴。
一家人沉浸在新年的欢乐里,也许也因为梅拉接受了丁增曲扎,这个家显得更和睦。
这是梅拉未曾想到却应该想到的事实:扎西多吉不会吃醋,至少是不会在脸上表现出来的。他或许更希望梅拉和这个家庭的其他成员关系更密切,只有这样,这个家庭才会像拧紧的牦牛绳一样,越粗所能承受的力道就越大。
梅拉端着羊头,先给扎西多吉端上去——扎西多吉是这家的家长,理所当然应该第一个享受羊?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