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哑妻》第73章


洛让看了看她,说道:“那皮子也就能换这么多了!我都是多给的了。”
布尺低着头,犹豫了好一会,终于将原本不打算取出来的那个荷包取了出来,看了看前后的人,朝着骡队末端的那个穿得最好的中年男人走去。
那男人已经下了马,正在大声地问着前面为什么停下来了。
那问话声,一句一句地往前递。布尺听着他们一叠声地快速地往前递着的问话,并不吭声,只是一路小跑着朝那男人奔去。
旁边赶着骡马的男人全都站在了一边。
布尺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子几乎是贴着山边往前跑。
前面的骡马重又开始往前走了,她身边的那些骡马也全都跟着往前走,那叮呤当啷在声音,大得让人听不到说话。
布尺索性靠了边,等着那些骡马走过之后,便又站在正中,拦住了那个男人。
原本就因停了半天有些不耐烦的扎桑,拉着脸看着马前那个一身黑衣的女人。
布尺被他看得有些胆怯了,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道:“老爷,我有一副耳环,想跟您换点药材救我丈夫。”说完,她便从袍子里掏出了那个荷包,踮起脚尖递了过去。
扎桑手勒着马缰绳,没有接那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皱巴巴的荷包。
布尺有些失望地将手在空中停了一会,眼看着骡马越走越远,马上的男人也越来越不耐烦了。她赶紧将手缩了回来,将那荷包打开,取出了那副珊瑚珠子的耳环。
阳光下,那几颗红艳的珊瑚珠子折射出迷人的色泽。
扎桑眯了眼,低头看着那女人手心里的珊瑚珠子:他倒是没想到这样的女人竟然还有这么纯的珊瑚珠子。
他马上有了一些兴趣,便说道:“连着那荷包,一起拿过来。”
布尺欢喜地将那珊瑚珠子装进荷包,重又递了过去。
扎桑随意地看了一下那荷包:陈旧得有些发黑了,已经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不过做工倒是很精致。
他随意地拉开那荷包,荷包里料上留有的那些浅绿的颜色,让他莫名地觉得熟悉,他重又拉上那拴在荷包上的牛皮绳子,盯着那荷包一点点地、仔细地看着,等看到荷包底部那明显是手工缝着的柳叶的时候,他的眼睛惊得瞪得老大。
布尺看着扎桑不去看那珊瑚珠子,却一个劲地拿着荷包瞧着,想起还在床上等着药救命的丈夫,着急地问道:“老爷,您要不要呢?”
扎桑这才像回过神来似的,打开了那荷包,取出了那对弯钩已经有些变样的珊瑚珠子,放在掌心里仔细地打量。越看他越觉得眼熟,他终于想起那年回来的路上,休息的时候,有时次仁老爷总要拿出一对珊瑚珠子的耳环出来看看,他只是在一旁看着,不是很清楚,可是那珊瑚珠子的红色却是和这个十分的相近。
他看了看珊瑚珠子,又看了看这个一身黑的女人:她要么是个屠夫的女人,要么便是猎人的女人,怎么会有这个呢?!
布尺已经很着急了,她终于抬起头,看着那马,说道:“老爷,您若是不要,便还给我吧,我丈夫还等着我带药回去救命呢!”
扎桑被这救命吓了一跳:“你拿着这珊瑚珠子是为了救命的?”
布尺连连点头道:“是,要不是为了救我丈夫,我怎么会将它拿来换药呢?”
扎桑盯着她,一字一字地说道:“这珊瑚珠子是你的?”
布尺停了一下,想到是次吉给自己的,既然给了自己,那就算是自己的了。她便大声地回道:“当然是我的!”扎桑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骡马队,大声打了个唿哨,不久之后,那边也回了一个唿哨。原本一直响着的骡马的叮呤当啷的声音与马蹄声渐渐地停了下来。
他沉吟了半晌,终于将那珊瑚珠子连着荷包全都装好,对那女人说道:“我要,你跟我去前面再拿些药材。”
布尺原本还焦急的心又变得有些高兴了,她快速地跟在扎桑的马后,朝着那骡队跑去。
赶上骡队后,扎桑下了马,从她手里接过那羊皮口袋,径直朝着那驮着药材的骡马走去,在连续打开了好几个口袋之后,慷慨地给布尺的羊皮口袋装了满满一口袋。旁边赶着骡马的人,吃惊地看着他,说道:“扎桑大爷,刚才那雪豹皮已经给过药材了!”
扎桑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那人却被扎桑冷冷地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赶紧闭了嘴。
第六十九章 石屋重逢
布尺看着满满一口袋的药材,嗫嗫道:“老爷,那珊瑚珠子不值这么多药吧!”
扎桑回眼看她,心里知道这女人根本就不懂那珊瑚珠子耳环的价钱,越是这样,他就越清楚这耳环必定不是这女人的。他也就越想去探个究竟——毕竟当初他并没有亲眼看到次仁老爷。
他不动声色地说道:“给你了,你拿着便是!”
布尺感激地朝着扎桑鞠了一躬,便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扎桑看着那女人快速地消失在丛林里,心里有些忐忑:这样让她走了,要是找不着了不就什么都没了?
他看了一眼装在怀里的那个荷包,重又朝着下面森林四处搜索着,他很快就发现了悬在河谷上方的不起眼的滑索,重重地将自己的脑袋捶了两下:真是蠢到家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去河对面打听打听呢?!
旁边的人看得莫名其妙,洛让讨好地凑过来,问道:“扎桑大爷,是继续停着,还是接着走呢?”
扎桑这才看了看全停了下来的马队,沉吟了一下,说道:“马队接着走,你让阿珠过来!”
马队重又叮呤当啷地行走在了山间,他仍站在那,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滑索。
果然没多久之后,那个黑衣女人便上了滑索,荡去了对岸。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女人,看着她上了坡,又进了对面那个低矮得让人几乎感觉不到存在的石屋。
旁边站着的阿珠,看着扎桑少有的激动的神色,顺着他的眼光,也看向对面,一句话也不敢问。
两人站了好久,扎桑也没见那女人出来。他这才跟确定了一样,移开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阿珠。
“你领着马队先走,到了歇息的地方,将弟兄们都安排好了!”扎桑吩咐道。
“那您呢?”阿珠看向他,这可是从没有过的事情。什么事能重要到让扎桑扔下马队呢?
扎桑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有点事,你好生看着马队,反正马快,我很快就能赶上你!若是我一两日没赶上,你便按着往年的规矩,晚上只在熟悉的地方过夜。”
阿珠仔细地听了,将自己的马牵过来,留了一些糌粑与干肉,便上了马去追马队去了。
扎桑看了看对岸的石屋,牵着马,钻进了下面的森林。
不知道怎么的,他拿着马缰绳的手竟然不停地发抖,抖得他都以为自己要握不住马缰绳了。
他伸出右手,将自己牵着马缰绳的左手狠狠地掐了两下,他的手背马上就显出了两个极深的紫红的指甲印痕。那痛到底让他镇定了一些。他飞快地穿过了林子,下到了那根滑索前面。
他将马缰绳拴在附近的一棵香柏上,拍了拍那马头,说道:“你好生在这里等我!”
那马似乎听懂了一般,伸出热热的舌头,舔了他手掌两下。
扎桑快速地跑到那滑索前,抓住木板,用力一蹬,飞快地滑向了对岸的平地。
他顾不上停息,一口气就跑上了坡,朝着那个石屋走去。
那石屋里断断续续地传来说话声,声音不大,远远地听着,全是模糊的,根本听不清。
扎桑在石屋外面的空地里站住了,平了气息,放轻了脚步,走近那石屋。他到底没有十分的把握自己的主人是不是就在这里面。
已经醒过来一会的郎嘎,疼得浑身都是汗,他那脸上的汗,混着血水,更是让伤口跟被烧过一样,疼得他忍不住哆嗦。
他哆嗦着,看着站在眼前,弯着腰的次吉,说道:“次吉,我以前只告诉你,你是我捡回来的。却从没说过当时的情况……”
他歇了下,喘了口气,接着说道:“我这次被雪豹的爪子抓破了脖子,怕是活不成了。若是你能发誓,如果我不在了,你能替我照顾布尺,我便将那些事情都告诉你,你也好早点回去。”
次吉复杂地看着这个伤重,却仍不忘替老婆打算的男人。
但是次吉知道,就算郎嘎不说,他也得尽自己的能力照顾布尺,毕竟自己的命是郎嘎与布尺捡回来的。
他看了看站在一旁,低着头压抑着哭声的布尺,说道:“我会照顾她的。”
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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