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幺爷,幺爷,我就去看看,我就看一眼,我想见爹和娘!幺爷。求求你让我进去!你让我进去!我要爹和娘!娘中了好多枝箭!一定很疼!她疼的!我要进去!”小龙牙说到后来,竟有了些哭腔。
幺爷看了看眼前哀求的男娃,又想到庄子内断骨遍地的尸体,还是摇了摇头,一把将小龙牙抱入怀里,起身向外走去。
“我不要!我不要走!我要爹和娘!”小龙牙脸上此时已经是满满地泪痕,他不住的用小手拍打幺爷的背部,抓着幺爷的肩膀想挣脱出去。
幺爷将小龙牙拽回怀里,大声道:“他们死了!他们不仅是你爹娘!还是逍遥门各个弟子的门主!他们不可能再出来!”
小龙牙瞬间泪水滴落,砸在黑夜里的土地上,一只手还在不住的想往后抓住什么,他不再挣扎,虚弱着声音道:“幺爷,死了,死了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了。”
幺爷看了看无一丝星空的黑夜道:“他们会在天上看着你,保佑你的。”
小龙牙终于收回两个小手窝在了幺爷怀里,闷声开口道:“娘再也不会给龙牙做桂花糕了是不是,爹再也不会教龙牙功夫了是不是,是不是,一句话都不跟龙牙说了。”
幺爷拍了拍龙牙,听着他似自言自语的声音安慰道:“睡吧,睡一觉,什么都像做梦一样,你开始了新的生活,还活了下去。”
龙牙听着幺爷的话,缓缓闭上了眼睛,他感觉实在好困好累啊。
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娘读诗书的声音,有爹伟岸的背影,他欣喜的跑了过去,索求拥抱,爹娘却全部瞬间变成了枯骨。
他苦着脸醒了过来,额头大汗淋漓,白了小脸,他此刻依旧窝在幺爷怀里,却已经和幺爷处在了一个破庙内。
☆、最初最初
小龙牙从幺爷怀里挣脱下来,然后打量了下这破破烂烂的庙宇,又看了看那个落满灰尘断了一只臂膀的佛像,跪坐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佛像,却什么话都没说。
幺爷看了他一眼,尽量提起笑意道:“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找些吃的来。”说着就起了身。
小龙牙没有回答幺爷的话,而是眼底圏着一团阴郁色,看着佛像有些出神。
“这天又要下雨了。”突然有一个女子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开口道,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而那白衣男子小龙牙自是认得,他正是夜里救小龙牙的那个人。
那白衣男子走到小龙牙面前,看他正在看佛像,抬出好看的手掌抚摸了下他的头柔道:“看出什么来了?”
小龙牙看着他的眼睛答问道:“您说,佛祖会不会保佑好人?好人死后是不是都去快乐的地方了?”
白衣男子没有回答小龙牙的问话,而是又揉了揉他的头,接着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酒壶,走到摇摇欲坠门旁倚靠着
庙门就喝起酒来。
小龙牙愣愣的看着白衣男子的一举一动,那动作极其优雅,小龙牙感觉白衣男子像是落入凡间仙人,于是走上前问道:“你从哪儿来?”他说着还扯了扯那人雪花纹绣的长袖。
“从你不喜欢的地方来。”白衣男子嘴角挂着笑意道,接着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小龙牙道:“要不要喝一口?”
小龙牙眨了眨眼睛,摸了摸咕噜噜叫的肚子说:“我不渴,我饿。”
白衣男子不自觉笑了笑。
“来,饿了吧。”那抱着襁褓的女子见势走了过来,递给了小龙牙一只肉包子。
小龙牙却没有接。
“来,拿着,热着呢。”女子看龙牙不接,又道。
小龙牙吞咽了口口水,还是没有接。
幺爷尽量再提起些笑意道:“这是龙素姑姑,是墨龙山庄的人,你不要怕。”
小龙牙一听是墨龙山庄的人立即亮了眸色,拿过包子咬了一口又含糊说了句道:“墨沙大人好吗,我能去见见他吗?”他一直敬仰墨龙山庄的墨沙庄主,听爹爹说他曾为了皇城,上过战场,打败敌人后,后来又急流勇退,立了墨龙山庄,专门训练侠义之士,帮助过不少人,爹爹还说,墨沙是大侠。而能称为侠,必是礼德忠信,有大作为,受江湖人士尊重的人。
龙素听了小龙牙一句“墨沙大人”,又看了眼怀里的婴孩,眼眸腾起一抹雾色,有些哽咽道:“从此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墨龙山庄了。”
小龙牙听后一口包子都没来得及咽下去,立即问道:“姑姑,为什么这么说?”
龙素看着他疑惑澄清的眼神,蹲下身子,摸了摸小龙牙还鼓着的脸庞道:“没有为什么,世间人心争斗而已,等你长大了就明白了。”
因龙素蹲下来,小龙牙刚好能看到襁褓里的孩子。那婴孩刚好睡醒睁大了眼睛,扑闪扑闪着望着他,小龙牙低头看了龙素怀里的婴孩一眼,盯着那粉嘟嘟的面容道:“她可真好看。”小龙牙说着忍不住拿着油乎乎的小手轻轻的触了那婴孩一下,又快速的收回了手咬了口包子道:“就是太小了。她是谁啊,叫什么名字?”
龙素一时间愣住,反应过来后蹙了眉道:“她啊,还没有名字。”
“墨顷凉。”那白衣男子突然缓了语气接口抛了三个字。
小龙牙立即激动道:“墨,顷凉。姓墨啊,她是不是墨龙山庄的人。”
幺爷将小龙牙唤回身边道:“龙牙少爷,墨龙山庄和逍遥门一样,不会再立于江湖了,那婴孩,是墨沙大侠与墨妍夫人的女儿。”
白衣男子听了墨妍夫人几个字,原本淡然的眼神,划过一抹忧色。
小龙牙突然就懂了,逍遥门没了,他的爹娘走了,那女婴和他一样,没了爹娘,没了家。
这是龙牙第一次见到顷凉。
“嘭嘭嘭”突然有敲门声起,打断了龙牙的思绪,龙牙回过神来,看了看燃烧一半蜡烛,静静开了口道:“龙虎,解药放在门外,你们就先跟着浮尘各自休息。”
“老大,顷凉姑娘怎么样了?她这狐狸要不要放进去?”龙虎尽量低了声音粗声道。
龙牙看了床榻上的顷凉一眼,然后道:“无碍,让它在门外守着。”
“那老大,我们就先回去了!”龙虎说着,外面还出现了依稀江吟小声嘟囔要进来的声音,后来被幺爷和浮尘压了下去,将他们各自带走了。
外面,终于静了。龙牙想了想外面还在下雨,打开房门,捡起了解药,火酒看到门打开了立即蹿了进来,直立起身子将前爪放到床榻上,用鼻子不停地闻着顷凉身上的气息。
龙牙走上前来,将解药给顷凉喂下后,然后抱起了火酒开口道:“我们一起等她醒来。”然后像是察觉到什么,又开了口道:“说吧。”
“门主,饮雪殿有动作了。”浮尘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白殇似乎很在意鬼美人的下落,已经集齐所有势力去查探那个不明身份的黑衣男子,我们是不是趁他们注意力不在这边,将困在饮雪殿的龙素与花珏救出来。”
“花珏为何被困,查清楚了吗?”龙牙接着开口道。
“具体还未查探清楚,不过倒是有另一则消息,多年前的魔教柳昌之女柳思,并未死,柳思的事情可能与花珏有关系。”浮尘说道,顿了一会又道:“还有,一则消息,有不明身份的人去了苗疆。”
龙牙听后道:“去查探清楚柳思所有的情况,至于苗疆那些动作,让幺爷去查。”
浮尘在门外点了头就要退下,转过身又转了回来道:“您身体,明日还是让我和幺爷瞧一番吧。”说完,就缓缓踏步走了。
后半夜时,雨水渐小。
一名身穿蓝衣的男子越过药铺的屋檐,飞速的跃到了院内。接着他又快速靠近了顷凉所在的那间房门,抬手叩了门。
龙牙听到屋门响,将火酒放了下来,接着走近屋门将门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身煞意的折扇。
“她怎么样了?”折扇依旧是冰冷的语气,依旧面目狰狞。
☆、九黎养子
龙牙避了身子,让了门路等折扇进去,接着回答道:“已经好多了。只是需要多休几日。”
折扇站在门外远远看了那床榻上的人一眼后,接着转了身子沙哑着嗓子开口道:“鬼美人我去找,你尽量看着她。”说着迈步就要离去。
“师父……。”突然有虚弱的声音起,龙牙迅速返身到了床榻边,一脸欣喜的将顷凉扶起道:“醒了就好。”
折扇听着顷凉叫他,在门外踌躇两步,还是停了要离开的脚步返身进了屋子。
顷凉抬眸看了龙牙一眼道:“对不起,又让你担心了。”接着顷凉看向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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