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蛊谣》第46章

圈，又一时间成堆离去了。小顷凉不断地跟着它们挥了挥手道：“我会再陪你们玩的，你们要记得我啊！”
龙牙看了看那边一脸开心的小顷凉，敛了眸子开口道：“她究竟是什么身份？”
龙素与幺爷相视一眼，接着幺爷道：“等到了深谷里的住处，属下就告诉你。”
“这谷里？有居住的人？”小龙牙看了看那茂密的森林，有点不敢置信，这样与世隔绝的深谷，该是住着什么样的人？
“不是有住房，而是有一个村子。这深谷名叫红霞谷，里面住着的，是我和你幺爷的家人。”龙素一边解释一边往前走去，语气感慨万千道：“我们已经许久没有回来了。”
小龙牙听后，平静了眸色，他知道，该他知道的事情，他们总会告诉他，所以，他不再开口问了。
龙素走到小顷凉身旁将她抱了起来，顷凉笑嘻嘻的将手里的花递到龙素面前笑道：“阿婆，这花可好看了。”
龙素点头笑了笑然后看了看那深谷，温柔地对着小顷凉说了一句道：“凉儿，我们，回家了。”
小顷凉歪了歪脑袋，疑惑起来，她的家不是饮雪殿吗？
“走吧。”幺爷开口道，接着迈步前进了。
几人很快穿过那片茂密的森林，接着又穿过了一道狭长的山谷路，到了谷路尽头，视线越发明朗起来，而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一片参差不奇的竹林屋。那些竹林屋的位置向这边谷路延伸出了一块一块的石板路，而那路的一旁，此刻有一个男娃儿，他身着宝蓝色与黑色相间的衣服，那是典型的苗疆服饰，几人看到那男娃正撅着小屁股从草地里翻找什么东西。
那男娃儿找着找着转了一圈，然后突然感觉不对，于是抬高了视线就瞥见了他们几人，立即瞪大了眼睛，蹦起来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闯蚩尤族？！”
小龙牙看那小男娃年纪还没有他大，一身气势却是凛然霸气，心里更加好奇，不过他还注意了那男娃所说的，蚩尤族，这个村子里难道都是蚩尤后人？
“我们是来见你们酋长的，孩子。”幺爷和蔼的开了口道。
那男娃狐疑的看了他们一眼，盯了盯他们的服装然后接着问道：“你们是中原来的人？”
龙素听后走上前来开口道：“我们是族人。”接着她掀开了自己左手臂上的一截衣袖，那上面赫然出现了一条红色小蛇的矢量图腾，她对着那男娃开口道：“这个，你应该认识吧。”
那男娃看了那红色图案一眼，然后捋了自己的宝蓝色衣袖，他的手臂上也出现了一条红色小蛇的矢量图腾。他立即有些欣喜起来，抬眼向着龙素道：“你真是我们族人？”
龙素点了点头。
男娃又看了看幺爷一眼，幺爷立即一只手驮紧小龙牙，一般抖了抖自己的衣袖，那手臂出也立即延伸出了一条红色的小蛇。
男娃立即眉开眼笑道：“我这就带你们去见我爷爷。”说着就要迈步走，却转了个眼睛，看了小龙牙与小顷凉一眼，想了想什么，又没有问，接着带领他们往前方走了。
男娃并没有将他们往村子里带领，而是绕过村子后方，向一处僻静的地方走去。龙素与幺爷自是明白，酋长住在村子外围的一间独立的二层竹楼内，那竹楼外还围种了厚厚一层的翠竹，那酋长，已有一百一十六岁的年纪了。
最后几人随着男娃穿过那片翠竹，在竹楼前方的空地停下了脚步。
“你们等着，我去叫爷爷出来！”男娃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很是开心，说着就踏踏踏踩了婉转而上的竹阶梯，去了二楼请人。
“阿婆，那屋子里有好玩的虫子！”小顷凉看着那竹楼轻轻地对着龙素开口道。
龙素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道：“你又知道。”
小顷凉嘿嘿一笑道：“我当然知道。”
小龙牙也感觉到那屋子里有什么不一样的气息在活动着，心下突然又增添了一丝好奇心。
“爷爷请你们进去！”那男娃很快走了出来，站在二楼向下方对着他们喊道。
幺爷与龙素心境相同，然后各自带着龙牙与顷凉向二楼走去，待他们上了二楼，推门就入了竹楼里面。
竹楼里面布置十分简单，却分了三间格局，外面这间就是待客接客的厅堂，里面放了竹子拼成的竹桌，零散摆落了几张竹椅，那竹桌上的茶具，也是竹子制成，引得屋子里面散发着淡淡的木香。
这二楼竹楼有一扇几乎与地板平行的窗户，那窗户可以望到整个村子，此刻那窗户前正端坐着一个老人的背影。
老人的头发白透，且有些稀疏，他的头上顶着一只羽毛帽子，羽毛尾还穿插着打磨好的小蛇蛇头骨。
“你们，回来了。”老人开口道，那是沧桑且又厚实的声音。
幺爷将小龙牙放了下来，龙素也将怀里的小顷凉放了下来，接着二人皆都朝那苍老的酋长跪拜了下来，小顷凉和小龙牙一看他们都跪了，也双双曲了小腿跪了下来。
☆、龙妍龙瑟
“起来吧，你们毕竟也是中原人了。”那酋长背对着他们开了口。彼时外面竹林随风轻轻晃动着枝叶，老酋长看着那竹枝叶不免有些出神又开口道：“龙妍与龙瑟，走了好久了。怕是认不得我这爷爷了。”
龙素听后突然伤感起来，想到当年那女子执意离开族人下嫁中原毅然决然的模样，那是一种不顾一切的喜悦，谁能料到后来的天人永隔。
幺爷默默地将小龙牙揽入怀里，接着转移坐到了竹椅上，龙素也叹息一声将小顷凉抱了起来，坐在了另一方竹椅上。
“龙棂，去倒些茶水来。”老酋长沧桑着对着蓝衣男娃慢慢开了口道，接着转移过来身子，看向他们几人。
老酋长的面容已经苍老至极，皮肤一层层全是黑色的沟壑，他的眼角深深刻画出棱角分明的弧线，一对眼神却是炯炯。他打量了下小顷凉与小龙牙道：“走近些，让爷爷看看你们。”
小顷凉立即跃下龙素怀里，跑到了老酋长身边，乐呵呵的笑了一下道：“老爷爷，您好，我叫顷凉，顷是顷凉的顷，凉是顷凉的凉。”老酋长看顷凉依偎过来，抬了抬枯槁的手抚摸了一下顷凉的头顶笑着开口道：“你果真像她。”接着老酋长看向小龙牙，小龙牙却是不想靠近他一分。
老酋长看到了龙牙眼底的警惕，也不强求，接着沧桑着开口道：“你倒不像龙瑟，龙瑟大胆果断，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吗？”
小龙牙看了老酋长一眼问道：“您认识我的母亲？”
老酋长听了龙牙力不从心的话语，又打量了下小龙牙的胸口道：“他，时日无多了。”
幺爷听后立即又跪了下来道：“求老酋长……。”
未等幺爷说出什么事情，老酋长就打断道：“强行救人，有违天意，他的命到这，就随了这命吧。”
小龙牙听着老酋长的话后，立即拉起幺爷道：“我们不求他，他不救我，我自救。”
幺爷接着跪着，不起身道：“这是您的族人，您的子民，若非走投无路，我也不敢扰了您的清静。来，龙牙过来，给爷爷叩头。”小龙牙不喜欢幺爷跪地求人的模样，却知幺爷是为自己，虽不情愿，却还是跪了下来。
“爷爷，茶水来了。”龙棂端了茶水走进来道，接着又一一将竹杯递给几人，小顷凉也得到了一杯，小顷凉第一次看到竹子做成的茶水杯子，有些惊奇，反反复复的盯着里面清澈的茶水，那茶水的最上方还漂浮了一点红色，有些类似血液。
老酋长看着一脸新鲜的顷凉，开了口道：“这孩子现在倒是有趣的很，不知道长大以后是何种性格。”接着他又打量了其它几人的竹杯里的水感慨道：“这茶水，本是很轻澈，可这最后却必须人为强制性的给它加东西，有了杂质，就不干净了。”
小龙牙听后立即起身站了起来冲那酋长喊道：“你不喜欢我和顷凉就算，没必要跟我们咬文嚼字，我和顷凉的确掺杂着中原人的血液，那又如何？我们都是流了父母体内的血液，根本无杂质一说，不救人，也没必要对我们两个孩子冷嘲热讽吧。”
老酋长和颜悦色起来，没有开口说话。
幺爷却一巴掌“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过去道：“混账！知不知大小！知不知道性命多重要！知不知道你的性命之于你爹你娘乃至整个逍遥门多重要！”
小龙牙有些惊愕，他不敢相信幺爷刚刚打了他。反应过来后，龙牙竟扬起嘴角冷笑了起来开道：“我不知道！不知道死去的爹娘多重要，不知道逍遥门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