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行记》第11章


东之国有神鸟,为凤之化身,其名火翎。
此鸟身形俊俏,为神鸟。
喜火,传西之国有见。
此鸟虽呆滞,却流于表面;实则是智慧超群,大智若愚者。
善占卜。
第九章 山岭
告别家乡,星火接着朝东飞行,面前的一望无际的山岭,是西之国最后的边境,只要翻过这里,就到了一个巨大的城门,城门的东方,就是中方之国所在。
然而,这山岭——
绵延千里之地,完全不可想象其大小。山与山之间都是大小相连,每隔近百里,就会出现横断大地的巨大深渊,渊底是黑色的雾气,根本没人知道那里面究竟隐藏了什么。
山顶上有火灵芝,那是群山最高峰的标志,每个山群有一个,算下来,不小于十个。
那火灵芝,长相奇特,不像是灵芝的样子。
它巨大的圆形“伞帽”,粗如树干的“茎秆”,上面长着一张老者的脸,表情像是在微笑,看得久了,就好像真的会张开嘴说些什么的样子。
从远处观望,就好像在山顶上举起一把特大的红色遮阳伞。
之所以叫火灵芝,除了火红色的样貌外,还有便是因为只要太阳出现,这个“伞帽”就会被点燃,燃起熊熊大火,七天之内都不会熄灭,然而,被点燃的期间,老者的脸就会变得很痛苦,常常有妖怪说能够听到诅咒的声音。
当七日过去,火灵芝就会留下黑炭一样的伞盖,在山崖的地面上,却有很多圆形的黑珍珠一样的宝物。这东西可以医治百病,益寿延年,人间的皇帝、富豪,都对此趋之若鹜。
所以,山上的妖怪也有很多在做这样的生意。
——星火的面前就有一对。
它们一大一小,大的是个穿山甲,它那漆黑的铠甲倒是格外的吸引着星火的目光,那铠甲的鳞片上,都有一只血红的眼珠,如果在黑夜,一定会把走夜路的人吓得半死,因此也有人误以为那是东瀛来的目目连。
它的脑袋倒是和穿山甲一样,只是眼睛是湛蓝色,倒是有几分寒气。凡是不进入人间的妖怪,全都会在异界以原型现身,在人间现真身的,除非是被大罗神仙逮了个正着。
小的是个松鼠精,体型和小绒鼠差不多大小,它的大尾巴比自己的身体还要巨大,尾形很漂亮,弯成一个圈朝外卷着。
尾巴看上去很暖和,毛茸茸的,上面有三条金色的线条,松鼠的爪子很坚硬而且很长,看上去正是针对这个山岭而准备的能力。
它的耳朵很发达,形如狼耳,可以听到雷神的动向。
因为火灵芝留下的东西,是决不允许贩到人间的,如果违反这一天条,那就只能企盼自己可以成功渡劫了。
星火卧在活灵芝的伞盖下休憩,眯起眼睛朝那两个妖怪身上大量,又打了个哈欠,复又睡去。
两人见星火没有碍事的意思,便开始收集起那些珍宝。
转身要离去,小松鼠将一个黑珍珠放到了星火的眼前,小声的说了句:“山路遥远,这东西可以恢复体力。”
“给它了?”穿山甲问道。
“嗯”松鼠点点头。
“懂事了……”
声音在山下远去了,这对搭档,又到了别的地方收集去了吧。
月亮爬上来,初晨的微风轻抚着星火黑色的皮毛,它舔舔身上的毛,又抓了抓痒,伸着懒腰。
“喵~”
抬头朝身后望去,月亮很近,那巨大的银白色圆盘从正中间直接插在里山崖顶端。
圆心处,有一只晃着两条尾巴的小猫,一动不动的望着那巨大的圆盘,偶尔,会动动小耳朵。
星火接着朝东行进,很快,就到了深渊边上。
绝壁之下的深渊,真是这方土地的第一绝景。一块小石头被星火踢到了崖下,声音从几秒后,便不再有回应了。
小石头从缝隙的正中向下坠,偶尔被生长在悬崖边上的小树阻挡,改变了方向,直到坠入那片黑雾,小石头向上弹了一下,有掉到了里面,从那黑雾中出现了亮点,那是火光,小石头,爆炸了。
星火不禁一个寒颤,只要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
刚要退后打算飞过去的时候,头上掠过一只鸟妖怪,它张着大嘴,不断的喊叫着,声音像乌鸦,刚刚从深渊飞过的时候,渊底的黑雾便直接缠绕在身上,很快,那只白色的乌鸦,成了真正的乌鸦,全身乌黑的坠入了深渊,而且,与那小石头一样,在雾上弹了两弹,就像是掉到了沼泽中一样,被拖了下去。
“喵!”
星火着实被吓到了,它在西之国三千年之久,从未见过这种境况,不禁感到一阵恶寒。
望着崇山峻岭,它知道,像这样的深渊还有十几个,虽然听说过,这个地方是没有人越过去的,但是,真的见到了才知道究竟如何的情景了。
天很蓝,却不怎么让人感到舒适。
星火的眼睛不住的盯着四周,山石,桥梁,树木,它搜寻着无数可以想办法能够过去的方法和地方。
“小心点儿……”这声音属于穿山甲。
“喵?”星火循着声音开始寻找那一老一少的踪影。
绝壁边上的矮山上,那一老一小正小心翼翼的淌着一条清澈的河流,那河流就在黑雾的正当中,细小且缓慢,一直通向了下一座山的位置。
“好了吧,走了……”它们乘着如船一般大的树叶,拿着树枝做了船桨,谨小慎微的前行着。
它们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因为这黑雾是有生命的,只要有声响,就一定能听到,并将船上的两个全都拖下去。
星火绕道,走到了那座小山上,河流清澈碧蓝,与边上的黑雾行程鲜明对比,星火靠近小河,在连着小山的源头洞口上,有一根树桩,上面拴着可以做船的树叶,在树叶上还有树枝。
在树叶上面,还放着一个黑色的珍珠,晶亮剔透,残存着小松鼠的温暖。
星火乘在上面,将两条尾巴一左一右分开,喷出微弱的火焰,控制着方向,轻轻的顺着犹如天河一般的清澈小河,流向了下一个山群。
月,高挂。
不远处,可以看到长着这种像船一般大小的树叶的树木,意外的,并不高大。
那树虽然粗壮,但是基本上和小树苗一般高,树皮是蓝色的,用尖物穿透树皮,会流下血色的液体。
这奇怪的树只有这一片叶子,两棵树的相距也很远,有五六十米。树的枝杈长得张牙舞爪,像是长了手的怪物。
树的最顶端长着那种叶子,而且它们只生长在较矮的山峰上,因此星火难以发现这些能够保命的东西。
从小河的尽头下来,跳上那并不高大的小树,星火朝着前方瞭望,那重峦叠嶂且紧密相连的群山任谁想翻过去,都会感到绝望。这或许也是为什么西之国很少有妖怪从外界进来的原因吧。
“小心点儿!”小松鼠的声音跨过山峦的阻隔,乘着风,来到了星火的耳边。
星火追逐着声音,朝着这群山峰的最高峰踱步,消失在白色的雾气中。
它们共同工作。
先是穿山甲打出山峰内部的通道,松鼠跟在后面,从快到山尖的地方出去。小松鼠踏着石头轻盈的跳到山尖,然后放下它们准备的绳索,再将穿山甲拉上去。
穿山甲上了山顶之后,蜕下自己最强的铠甲,做成防护雷电的法术,然后两个人用最快的速度捡拾着地上的黑色珍珠,在防御保护的帮助下,从山顶下去,收好绳子,再从挖好的隧道中逃离到下面,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好。
这时,小松鼠会探知雷神的行动,如果没有惊动天界,就会朝着下个山群移动,当然,如果雷神行动了,它们就会立刻收手,不管会不会被发现。
星火听到声音的时候,正是它们从山顶下去的时候。
当星火站在两个人的面前的时候,它们正躲在一个小山洞里面,从小山洞的洞口中向外留着小细流。偶尔会看到一两条小鱼顺流而下。
“小猫,你有什么事?”穿山甲问星火。
小松鼠的小爪子颤抖的厉害,看上去好像是很紧张,它躲在岩石后面,探出脑袋小心的观望着星火的行动。
穿山甲向后看去,又回过头看着星火:“法力不小,能让它变成这样,我只见过面对雷公时它会这样。”
“喵?”
星火看着耳朵不断抖动的小松鼠,感到一丝异样,星火没有太过在意,对穿山甲说道:“为什么要拿西之国的珍宝到人间去卖?”
“像你这种大妖怪怎么可能知道我们这些小角色的生活……”正说着,小松鼠突然一阵抖动,晕倒在地。
穿山甲大惊,立刻翻过身跑到了小松鼠的身边,从行囊中拿出一粒小药丸,放到了小松鼠的嘴里。
穿山甲将小松鼠平躺着放到了阴凉的地方休息,然后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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