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5章


握了军队,便是掌握了权柄,许褚将军为人忠义,只要认定了小公子,来日定可助小公子鼎定天下。”
果然是鬼才,曹操笑而不言,只是卷袖前行,“郭嘉,徐州可有动静?”
“丞相,刘备和吕布已心有嫌隙,”郭嘉淡淡道:“当日所定计策,如今战机已至,还望丞相尽早定夺。”
“只是心有嫌隙,还未破脸,”曹操摇首,“还不是时候,徐州我是志在必得,若我出兵徐州,下邳的吕布定然会出兵相助。”
郭嘉会意一笑,“丞相,既然他们已经失和,属下有一计,可以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丞相有意否?”
“是吗?”曹操回首微笑,“你且说来。”
“既然徐州已实在刘备手中,丞相何不替天子下一道诏书给刘备呢?”郭嘉低声道:“册封刘备为徐州牧,将徐州六郡都封赏给他,同时令他攻取南阳,想袁术定然大怒,可是袁术其志也在徐州,他定然会利用吕布以图徐州,因此刘备一旦出兵,吕布定然趁徐州空虚之时,轻取之,如此,刘备与吕布定然交恶。”
“果然好计,”曹操喜笑颜开,“就按此计行事。”
赶到鲁府时,正是晚餐时候,一进门,便看见步儿站在院中,指着屋顶不知在说什么,绣娘手中捧着一碗饭,想正在喂饭,听到声响,步儿转过身,一见许褚小脸上便涌出笑容,尽管想伪装得无动于衷,但面上仍然绽出笑容。
“许褚,你的伤好了吗?”步儿就像大人一般迎了过来,侧头站在一旁,“你的夫人在何处?”
面皮一红,许褚放低了声音,“在府中,小公子呢?”
“冲弟在用晚餐,”步儿走到绣娘身边,绣娘弯腰喂了一勺饭,步儿慢慢咀嚼咽下,“爹爹在和冲弟说话。”
这家人真真的奇怪,许褚有些感慨,这小姑娘如此娇生惯养,这般大了还得要人喂饭,长大之后,谁家敢要?看着步儿追着一只鸟儿就要跑开,许褚忙唤住她,“步儿,你已这般大了,为何还要人喂饭?”
“以前是爹爹或奶奶喂我,”步儿说得理直气壮,仿佛这全天下之人都是这般过活一般,“今日奶奶去探朋友,爹爹和冲弟说话,所以绣姐姐喂我,你呢?小时候,没有你喂过你吗?”
真真是哭笑不得,许褚站在树下仰望着枝头的鸟儿,寻思着要怎样才能将它捉下,“可是等你长大了,谁家会娶一个要别人喂饭的媳妇儿?”
“不会吗?”步儿有些忧心忡忡,她侧头想了想,走到庭院中,“冲弟,冲弟……。”
曹冲应声而出,嘴角还挂着一粒饭,“步姐,何事?”
“冲弟,”步儿走到曹冲身边,“我长大了,还要人喂饭,你会娶我吗?”
真不知这孩子怎会如此厚颜!许褚觉得连自己都有些羞涩,可是那小姑娘还这般的理直气壮,且看曹冲笑眯了眼睛,“当然,待咱们长大了,旁人不喂你,我喂。”
“那我们老了呢?”步儿与曹冲执着手,两个孩子均笑容如花,步儿侧首看着曹冲,额上的桃花妖艳得夺目,“老了你也喂我吗?”
“当然,”曹冲回应得肯定而快捷,仿佛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我会喂你,直到老得拿不动勺子。”
瞪大眼睛看着步儿用满是油的嘴亲了亲曹冲的面颊,毫无羞耻之意,反而洋洋得意,“许褚,你听到了吗?所以你也应该喂你的夫人……。”
喂夫人用餐?如果让旁人知道,那不笑掉大牙?只是孩子话罢了,许褚攀在树枝之上,伸手将鸟儿握在掌心,慢慢滑下树,将鸟儿交给曹冲,步儿兴奋的放了几粒米在掌心托到鸟儿嘴前,不料那鸟儿野性难驯,一口便将步儿的手叼出血来,步儿张嘴便哭,曹冲大怒,伸手便拧断了鸟儿的头。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二章 第六节 寻得桃源好避秦(六)
敷了伤药,好容易才止住悲声,步儿委屈的伏在鲁老夫人怀里,听曹冲轻声安抚,许褚在院角掘了一个坑将那只鸟儿埋葬了,这小公子平日里温文儒雅,待人温和,从不曾疾言厉色,今日因为一滴血便杀了这鸟儿,来日保不齐为了那个女子倾覆天下。
心中感慨良久,只见步儿仍然满面的委屈,抱着一个果子坐在鲁老夫人怀里,看鲁肃与曹冲对奕,不知怎的,满腔的感慨,一触到她面上的泪便烟消云散,只觉得为了她的一朵笑容,不要说一只鸟儿,哪怕是整个天下都可以拱手让出。
按照鲁肃的安排,早晨曹冲、步儿和鲁淑在他的指点下习文,午后步儿在鲁老夫人和绣娘的指点下学女红,曹冲和鲁淑继续习文,傍晚时,曹冲和鲁淑在许褚的指点下习武,以强身健体。
渐渐习惯了在鲁府的生活,许褚日间或练武或修习兵书,间中与鲁肃谈论战事,每每觉得大有进益,且鲁府上下,以三个孩儿为中心,将他们呵护得无微不至,许褚全然无需挂怀,一时之间,竟然有些乐不思归,
如此过了月余,转瞬到了初秋,天气仍然炎热,曹操着实想念曹冲,便命人将曹冲和步儿接回府中,马车才到府门,曹冲便被曹操急急带进宫中,临行命许褚回军营侯命。
待曹操车驾离开,许褚拉住程昱,才知原来是曹妃罹病,想见曹冲,匆匆回了步儿,将她送至暖玉轩,自回军营侯命。
独自一人,步儿觉得异常无聊,趁侍女们在房中闲话,抱着铜镜偷偷走出侧门,沿着长廊走向后院,临走之前,曹操命人沿河修筑了一个池塘,种植秋荷,此刻正当花季,若可行,便摘几个莲蓬待曹冲回来之后共享。
走到后院,却听一阵剧烈的咳嗽和喘息声,步儿疑惑的站定,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后院已打扫干净,想已有人居住,听那人咳得撕心裂肺,步儿犹豫着是否要上前查看?
站立片刻,咳嗽声渐歇,步儿继续前行,不待走出长廊,咳嗽声又起,步儿循声而去,却是一扇虚掩的门,从门缝向内张望,一个身着青衫的男子伏在矮几之上,咳嗽声正是那男子发出。
小心翼翼的走到那男子身后,听他艰难的喘息,步儿不由觉得怜悯,“你怎么了?”
那男子猛然抬首,却是曹丕,看他披头散发,面色发青,步儿有些恐惧的后退半步,不及站定,曹丕已垂首咳嗽,听他咳得那般可怜,步儿缓步上前,伸手轻轻抚着他的后背,“现在舒服点吗?”
小小的手,几乎感觉不到,但是那团温暖却透背而入,曹丕放开握着匕首的手,轻轻抚着如同正在燃烧的胸膛,喘息道,“我没事,只是感染了风寒。”
那双波光潋滟的眼眸中满含着怜悯,步儿小心翼翼的将铜镜放在一旁,解下腰间系着的银制水壶,“这是蜜水,你喝一点儿吧!”
果真是蜜水,微温的水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着疼痛的喉咙,“你怎会到此?”
“冲弟进宫了,”步儿返身把铜镜抱在怀里,“我本想到后院去看荷花,听到有人咳嗽,便过来看看。”
听她这般说,杀心又起,若她传将出去,自己的秘密便暴露了,可是看着她,怎样也下不了手,待饮尽壶中蜜水,曹丕将银壶放在矮几之上,“我感染了风寒,下人不敢靠近,你快快去吧!”
“那有人照顾你吗?”步儿犹豫着走到门边,回过身看着曹丕,“你若病了,无人照顾,那如何是好?”
阳光从门缝中倾泄到她身上,映得她的肌肤如同透明的一般,她额上的桃花静静的散发着一种妖异的魅力,令曹丕的心一阵急跳,不由涨红了脸。
说话间,步儿从袖中取出一面绸巾蒙在面上,“你看,这般我便不会被你传染,你想要什么?我帮你取。”
“水,”曹丕挣扎着从地上爬到椅中坐下,伸手捋着乱发,“我渴得厉害。”
飞步跑回自己的住处,侍女们仍在闲谈,全然没有发现自己的离开,步儿用力抱起茶壶,几乎是一步一步的移回曹丕的住处。
看她涨得满面通红,如同将要滴血一般,想是用尽的浑身的力量,曹丕仰尽饮下几口茶水,胸口的疼痛正在缓解,“你替我梳梳头吧!”
从铜镜上看过去,小小的人儿,站在短凳之上,拿着一把比她的手大了许多的梳子,吃力的梳理着乱发,梳子落下,用尽浑身的力量都无法梳通,曹丕微微一笑,伸手接过梳子,“我自己来吧!”
看她坐在一旁,眼眸灵动的凝视着自己,曹丕快速将乱发梳拢,“步儿,冲弟进宫去探姐姐,你为何不一同去?”
“丞相没有叫我一同前往,”步儿伸袖擦拭着镜面,微微有些失落,“许是因为我上次进宫对陛下说的话令丞相不悦了。”
“你对陛下说了什么?”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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