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02章


好容易步儿才出了房门,沉着脸一言不发的上了孙府的车,鲁淑依稀看到步儿的眼睛浮肿。面上似乎有泪痕,不知她是不是关在屋中痛哭,心下更加的不安,早已将张月容抛到脑后。
到了孙府,步儿径直去了孙仁居住的庭院,没想到竟然扑了一个空,孙仁晨间便随孙老夫人去了甘露寺,步儿不由觉得奇怪,转过身,接自己到孙府的人已经离开,真真的奇怪,难道是孙仁要自己在这里等她。
闷闷的坐在池塘边,步儿凝视着池塘里的睡莲,想到晨间的遭遇,步儿异样的恼怒,左比右比,都觉得鲁淑与诸葛亮相比毫不逊色,张月容弃鲁淑而选择诸葛亮,不知是不是诸葛亮故意所为?
越想越怒,突听身后有人轻轻咳嗽,转过身,却是孙权,看他满面笑容,步儿想到当日他的斥责,至今怀恨在心,正要假装未看到他,孙权已经满面堆笑的走了过来,看到他面上的笑容,步儿更加的恼怒。
“步儿,尚香今日不会回府……。”
缓缓站起身,躬身行礼,“主公,既然尚香不在,那我先回去了。”
“步儿,”孙权唤住将要举步的步儿,“这一次,是我借尚香之名邀你来的,有些事,我想对你说。”
心念电闪,立时猜想他召见自己的意图,也许是因为这几日自己和诸葛亮走得太近,他又想警告自己,下定决心无论他说什么,自己都不会开口。
孙权坐在步儿身侧,与她一同注视着池塘里的睡莲,“步儿,你说咱们认识多少年了?从居巢初见到现在?”
“不记得了,”步儿厌恶的动了动身子,“很多年了。”
“可是我很还记得,步儿,这些时日,我常常回想起初见你的模样,那个时候你长了红疹,与再次见你完全是两个人,可是我还是一眼便认出那是你,”孙权微微笑着,从衣袖中取出一对玉镯,“这对玉镯一直放在我身边,每当我遇到困难的时候,我便取出这对玉镯,想当时和你们是如何逃脱山贼,在那般危险的境地我都能逃脱,那么无论什么样的困难,我都能克服。”
听他这般说,步儿不由想到他是否在暗示自己应该帮助他,禁不住转过首,却见他将玉镯缓缓放回袖中,“步儿,我知道你因为我斥责你而在恼我,今日我请你回来,是想告诉你,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利用你,你大可放心。”
“主公是想告诉我这些吗?”步儿疑惑的凝视着孙权,“步儿是主公的臣子,爹爹常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主公若要问我曹军的军情,我也不得不说。”
“我不会问你,”孙权摇了摇头,严肃的凝视着步儿,“步儿,即使江东真的要亡了,是我当主公的错失,与步儿全无半点关系。”
真真的奇怪,他莫明其妙的斥责自己,又莫明其妙的说这般的话,不由有些害怕,“主公,你今天真真的奇怪,是发生了什么吗?”
“步儿,”孙权凝视着池塘,淡然笑道:“无论大都督的建议如何,我已决定要联刘抗曹,曹军号称百万,江东水军总共不过六七万,能够上阵的,最多五万,步儿觉得这场仗,江东是赢是输?”
“步儿只是一介女子,只懂得风花雪月,这等家国大事步儿不懂,也不想懂,”步儿觉得孙权今日与常日全然不同,不由更加的害怕,“主公既然已经决定要抗曹……。”
“步儿,目前在江东,除了我之外,只有你知道我的决定,”孙权突然转过身,深沉的凝视着不安的步儿,“我想你明白,在这世间,我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你。”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六章 第五节 羽扇纶巾拥碧幢(五)
第六章 第五节 羽扇纶巾拥碧幢(五)
得到周瑜进城的消息。已是深夜,鲁肃匆匆赶到客馆去邀诸葛亮一同去大都督府说服周瑜,同坐一车,两日未归家,鲁肃着实挂念步儿和鲁淑,看天色尚早,便吩咐先回鲁府,探看步儿和鲁淑。
马车缓缓转过街角,一眼便看见步儿和鲁淑坐在府门前的石阶上,步儿穿着粉色的衣裙,外套羽毛串成的背心,满头的黑发编成小辫,悬挂着镶嵌着宝石的珠链,夜风轻拂,扬起步儿的衣裙,那绯红的颜色,仿佛一个永不会醒的梦境。
匆匆下了马车,只见步儿懒懒的斜靠在鲁淑身侧,半闭着眼睛,仿佛很疲倦,鲁肃大步踏上石阶。“淑儿,你与步儿在这里做什么?”
鲁淑还未说话,步儿已经睁开眼眸,欣喜异常,“爹爹,你回来了。”
看她满面的惊喜,鲁肃心中一酸,轻轻抚着她的面颊,“夜里已经凉了,风又大,步儿在这里做什么?”
“我在这里等爹爹,”步儿拉着鲁肃的手臂,乖巧得令人心酸,“我想爹爹了,想得厉害,便拉着哥在这里等爹爹回来。”
娇嗔的声音,糯糯的讲述着心中的期待,禁不住心中一痛,柔声道:“乖乖回屋去,爹爹还要陪孔明去见大都督,明日爹爹回来陪乖乖可好?”
嘟着嘴,步儿侧首想了片刻,失望道:“爹爹明日去见大都督好吗?步儿已经两日未见爹爹了。”
左右为难,却听诸葛亮在身后笑道:“子敬,天色尚早,大都督夫人许久未见步儿姑娘,想必也着实想念。不如请步儿姑娘随咱们一同前去大都督府可好?”
看步儿欢天喜地的坐进轿中,鲁肃这才返身上了马车,挑起车帘注视着跟随在车旁的小轿,一直到了大都督府,这才放下心来,刚刚下车,一眼便看见张昭的随从,诸葛亮示意鲁肃到街旁的茶楼稍坐。
坐在靠近栏杆的茶桌旁向下张望,过了许久,张昭才带着一众大臣从大都督府走出,注视着他们的车轿到了街尾,正要起身,却见吕蒙一众青年将军打马而来,重又坐定,鲁肃轻声叹息,“大都督傍晚才入城,想必就是不想惊动城中众人,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这几日想必江东无人能够安睡,”诸葛亮轻轻摇着扇子,“不仅仅是你们年轻的主公不能,江东一众的大臣也不能。现在江东的大臣们分为两派,一派主张降,一派主张战,是战是降的决定权在大都督手中,每一派都想说服大都督,子敬,你说他们能够等到明日吗?”
坐在一侧的步儿俯视着周府洞开的大门,不知道周瑜此时在想什么,虽然心里期待他会选择和,但是不用细想也知道周瑜会选择战,真真的叹息,若江东投降,自己竭尽全力也会保全江东众人……。
“步儿姑娘,还在生气吗?”转过首,却见诸葛亮悠闲的坐在一旁,全然不为自己的所做所为感到羞愧,“其实这世间的一切事就像一场赌,在赌盅还未提起,一切都是未知之数,步儿姑娘何需因为未知之事而觉得恼怒?”
心中一动,诸葛亮伸手提起茶壶为步儿斟了一杯茶,“张姑娘的确很喜欢淑公子,可是张文山却不喜欢,要张文山同意并不容易,所以我就和张姑娘设了一个局……。”
夜凉如水,步儿伸手捧着茶杯,以此取暖,诸葛亮微微一笑,“因为张文山发现了张姑娘与淑公子私会。所以对她管束得极严,今日张姑娘假意移情别恋,张文山定然会放松对她的管束,如此……。”
“张姑娘会私奔吗?”步儿扬起眉,一脸唯恐天下不乱的笑,兴奋道:“待张文山发现,哥和张姑娘已经成亲了。”
虽然接触不多,但早已洞悉步儿血液里的不安定,她厌恶循规蹈矩,诸葛亮微微一笑,“步儿姑娘,子敬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值此江东危难之际,他渴望为江东出一份力,你若强行将他留在家里,但是浪费了他的才华。”
侧首想了想,步儿淡然笑道:“我明白先生的意思,但是我讨厌爹爹被人利用。”
“利用与被利用有什么分别吗?”诸葛亮淡然道:“其实你觉得你是在利用别人,岂不知别人也在利用你,步儿姑娘,若什么事都要分得清清楚楚,何不活得糊涂一些?子敬竟然愿意为江东效力,作为孩儿的你。能做些什么呢?”
步儿笑而不答,过了片刻,鲁肃快步走了回来,“吕蒙走之后,又有一批大臣进了大都督府,可能咱们在要此处等许久了,乖乖,你若累了,爹爹先送你回去?”
“不,步儿陪着爹爹做大事,”步儿摇了摇头。竭力的瞪大眼睛,“步儿不困,步儿要看爹爹怎么说服大都督。”
“大都督意志坚定,爹爹不一定能够说服大都督,”鲁肃温和的笑着,伸手拭了拭步儿茶杯中的水温,将步儿杯中的茶水倾到地上,重又命茶倌为步儿续上热茶,“只是步儿在场,想必大都督会追问你曹军的军情,那时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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