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破之堇年》第184章


不曾吗?听尚香这般说,似乎她爱上了什么人?难道是刘备吗?可是听她的语气,似乎对刘备始终不曾动情,那她爱上的人是谁呢?都不重要吧
“我听说诸葛亮在成都亲自为子敬致祭,蜀军上下,就连刘备都为子敬着孝,关羽拒不穿孝,诸葛亮大怒,竟然特意写信斥骂关羽,”孙老夫人仿佛在讲述一个笑话儿,“想来诸葛亮真的视子敬为知己,子敬能有这样的知己,也不枉他将荆州出借了。”
心中异样的恼怒,关羽若不是他,爹爹便会留在建业,无论怎样都不会英年早逝,他拒不为爹爹着孝,那么就让旁人为他着孝吧缓缓的握紧拳头,不能死,在报仇之前,一定不能死
“我想孔明这般做并不纯粹是为了子敬,”听声音,孙仁将汤碗放在案几之上,动作轻柔而优雅,“就连刘备都知道孔明喜欢嫂嫂,我想孔明这般做,其一是为了子敬,其二是为了嫂嫂吧”
平淡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不知为什么,步儿却觉得孙仁变了,她从前总是热血沸腾,仿佛傲视天下,而这一刻,她仿佛是一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只是她比孩子聪明,她把自己的委屈隐藏了,隐藏得连自己都找不到。
“唉,”孙老夫人的叹息幽长如梦,“不知道这是她的不幸,还是她的幸福,我却知道这是仲谋的不幸,他费尽心机娶了她,她的心却始终只有曹冲,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感动,为我自己的儿子感动,只可惜,这世间不是他一个人对步儿这般好,还有诸葛亮,甚至还有曹丕,所以他为步儿所做的一切,于步儿而言,仲谋与他人无异,他的好,也不显得可贵。”
说来说去,她只是为自己的儿子抱屈,却不知道爹爹为江东受了怎样的委屈,孙老夫人淡然道:“对于步儿而言,这一生中待她好的人太多了,她不知道感激,也不知道珍惜,若旁人稍稍待她不好,子敬定然会挺身而出将她护在身后,有珠玉在前,她还能为谁感动呢?”
“是啊”悄悄的睁开眼眸,见孙仁淡然而笑,“步儿这一生的确有太多的人宠爱她,我还记得大哥在生时,总是不肯待步儿太过严苛,就连周大都督都待她另眼相看,只不过,那是步儿可爱,母亲,你也不要待她太苛责了,你看她多伤心啊这些时日来,我一直在想,一个人要伤心到什么样的地步,才会如步儿这般。”
“你总是维护她,”孙老夫人语调温柔,“仲谋比你聪明,即使他要维护她,也做得了无痕迹。”
了无痕迹?“一开始我很讨厌步儿,却又觉得绝望,我觉得我自己是站在深渊的一侧,注视着仲谋一步一步的掉落深渊,我却束手无策,渐渐的,厌恶变成了憎恨,就连我自己都奇怪这转变如此的突然,仲谋为了她,连荆州都可以失去,我不能看着她毁了仲谋,我只希望她能自己离开仲谋……。”
荆州一切都是为了荆州,若不是为了荆州,爹爹就不会死,既然如此,那么自己就为江东取回荆州,杀了关羽,然后离开孙权,了却了孙老夫人的心愿吧
“嫂嫂,你醒了,”孙仁面上的欣喜那般的真挚,没有一点儿虚伪,“我立刻命人去唤二哥,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挣扎着绽出一丝笑,看孙权憔悴的面上凝满了喜悦,“步儿,你醒了,我猜你一定会醒过来的……。”
卷一:去年今日此门中 第七章第六节映日桃花别样红(六)
第七章第六节映日桃花别样红(六)
阳光鼎盛,庭院中的花木长得郁郁葱葱,令人望之心喜,司马懿站在曹操身侧,看他凝视着石桥之下的倒影,他已一动不动的坐了一个时辰,猜不透他的心事,司马懿不敢扰他,只是垂手而立,看秋红的落叶随着流水缓缓流经石桥。
似乎自接获鲁肃逝世的消息以来,曹操就特别的沉默,他常常坐在暖玉轩的某个角落发呆,似乎在追忆从前的往事,只是他沉溺于自己的心事,却不知他的沉默令众人异样的不安,包括自己都觉得恐惧。
江东的消息源源不绝,比川蜀来得更多,不知魏王派了多少的细作才能探听到这般细致的消息,虽然因为荆州,川蜀和江东争执不断,孙权虽然任命吕蒙为水师大都督,但并不意味着江东会立刻与川蜀开战,鲁肃的死,对于江东是沉重的打击,即使远在许昌,偶尔也会对鲁肃感到佩服。
“仲达,”曹操突然抬首,眯着眼睛盯着高挂中天的艳阳,“你说步儿此时在做什么?”
步儿?是孙夫人吧在许昌,除了魏王和曹丕之外,没有人再唤她的名字,细想下来,这许多年来,魏王心中始终对她存有一丝愧疚,其实嫁给孙权,也许曹冲逝后,她最好的选择,从前总是觉得孙权是黄口小儿,不值一提,自赤壁过后,便觉得此人不可小觑,能够与魏王、刘备三分天下的人,怎会是池中之物,原来自己也有走眼的时候。
“魏王,孙夫人大病初愈,想必正在养病,”小心翼翼的回应,如履薄冰一般,“听闻医士开了一个药方,尽数罗列了珍奇的药材,我想孙权正为这些药材觉得忧心吧”
“我知道,”曹操垂下首,用手中的树枝轻轻击打水面,“小的时候,冲儿和步儿最喜欢坐在这石桥之上,用树枝拂水,我适才在想,不知步儿此时还会不会喜欢这般做?我听许褚说过,锦绣殿外是仿暖玉轩而建。”
听他这般说,司马懿微微失笑,屈指算来,步儿已是成年女子,只不过在魏王心中,她始终是那个幼龄的孩子,他将曹冲和她整个儿的凝在幼年,每每觉得痛苦之时,便将那些在他心中犹新的记忆翻出,细细的回味。
“魏王,孙夫人已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含笑轻声提示,“我想她的孩子也如魏王记忆中那般年纪……。”
“仲达,你每每说话总是讨好我,今日为何要选这般逆耳之言?”曹操仿佛恼了,就连声音都冰冷了,令司马懿不寒而栗,“在我心里,冲儿永远未亡,步儿还在暖玉轩中,我甚至能够听到她的笑声。”
沉默不答,司马懿觉得自己无法理解他话中所指,跟随他这数年间,只觉得他雄心勃勃,放眼天下,偶尔的儿女情长只是为了曹冲,今日所说的话仿佛令他看到了魏王的另一面,“仲达,你不会明白的,今日江东有消息吗?”
话音刚落,曹丕已经捧着无数的竹简走进暖玉轩的大门,看他面色灰败,想必还在挂心孙夫人的病情,待曹丕走到近前,司马懿后退半步站定,听曹丕轻声道:“魏王,江东新传来的消息都送来了。”
“今日有什么消息?”曹操将树枝扔到水中,看树枝随水飘走,“川蜀呢?”
敏感的觉察到魏王对今日传来的消息有所期望,司马懿立时转过首,果见曹丕满面惊愕,“回魏王,孙权下令吕蒙回建业述职,诸葛亮飞鸽传书关羽,令他谨守荆州,不许妄动,步儿的病情已经好转,三日前已可下地行走,她目前住在建业城外的别苑。”
“哈哈哈,”曹操突然大笑,司马懿和曹丕对视一眼,均不解其意,“可惜了,步儿自幼便厌恶云长……。”
禁不住面面相觑,难道这其间有何因果不成?司马懿眼眸转动,却始终猜不透其意,曹操站起身,在石桥上来回踱步,“步儿一定极恨云长,在她心里,鲁肃因为云长而死,她一定会报仇,云长一日不死,步儿的心中的仇恨一日便不能平复,只可惜了一世名将,竟然死于女子之手。”
听他说得肯定,曹丕和司马懿深信不疑,沉默片刻,曹丕轻声道:“魏王,我只觉得奇怪,魏王如何知道步儿将要杀关羽?孙权下了严令不许江东上下与荆州军冲突,他为了江东的利益,定然不会主动与刘备结怨,步儿如何杀关羽?”
曹操冷笑着转身看了看曹丕,“很简单,放眼江东,能够帮步儿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便是新任的水师大都督吕蒙,为避免关羽趁鲁肃新亡而袭击江东,吕蒙一直驻守在资水,就连鲁肃出殡都未回建业,此次他回建业,定然会去探望步儿,只要步儿开口,吕蒙一定会答应,因为周瑜是吕蒙的恩人,周瑜临终之前,念念不忘的,还是荆州,为了周瑜,吕蒙一定要取荆州,而要取荆州,就必须除去云长,以步儿的智慧,她设的计谋连我都猜不出,诸葛亮即使斟破,也不会告诉任何人,如此一来,云长难逃一死。”
听他讲完,司马懿只觉得心悦诚服,能够以蛛丝马迹看出端倪真真的了不起,却见他喜上眉梢,“很快步儿便会回许昌了,丕儿,你去准备准备……。”
看曹丕喜不自禁,灰败的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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