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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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三页是一些家具,什么“紫檀架随玉半壁一件。汉玉仙山一座,乌木商丝座。。。”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枚不胜举,萱娘就是再无知,也知道这些都是些相当贵重的东西。
“阿婆,我娘不是一个妾室吗?怎么会带这么东西进门?”萱娘实在是替殷敏不值,替殷家不值。
“孩子,我们南边大户人家的规矩,女孩子刚生下来,家里就开始替孩子寻摸嫁妆。殷家本就是姑苏有名的大户,老太爷和老太太膝下又唯有这一个女孩子,从小便爱如珍宝。这嫁妆,早早就备好了,可哪里知道,会嫁到京城来,会嫁进侯府来做小,这呀,都是命。”
想到殷敏短短的一生,想到在她怀里奶大的小奶娃长大了,忽然有一天欣喜地告诉她:“奶娘。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要嫁给他。他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
可是这最好的男人终究还是护不住她,她的阿敏还是这样去了。
常婆婆抱住了萱娘嚎啕大哭起来。
而另一边。凌远霄本来正在老太太的上房问着那小丫鬟是如何发现杨姨娘上吊的,可忽然冬雪两眼通红地闯了进来。
“侯爷,侯爷,小姐,她,她让你去焦姨娘那。”
“焦姨娘怎么了?”李氏先问。
她都成了惊弓之鸟了,这皇上的戒尺和书就在摆着,再出点什么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她以后的日子就甭想如意了。
“焦姨娘对小姐说了番话,说,说当年小姐的生母是被太太害死的,小姐哭着去找奶娘了。”
“什么?”凌远霄看向了朱氏,双目喷火,指了指朱氏,道:“你等着。”
凌远霄说完,大步出了门。
“弟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凌婕问道。
“我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如今是墙倒众人推,谁都可以作践我,这会又跑出一个贱妾也来往我头上喷脏水,老太太,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这凌家二十多年,我是什么样的人老太太还不清楚吗?”朱氏抽出了帕子。
李氏的脸上一片惨白,揉了揉两边的太阳穴,道:“朱氏,你做了什么你自己明白,这一次,我也护不住你了。”
众人听了也都明白,说实话,当家主母惩治个把小妾实在算不得大事,可坏就坏在这小妾的女儿出息了,要为自己的生母讨回公道,而这当家的主母的手段也委实下作,上不了台面,这事情就有些难看了。
“弟妹,这殷姨娘当年到底是怎么死的?”凌婕问道。
“还能怎么死的?那么多人看着呢,难产死的,连萱娘当初生出来也是憋的青紫青紫的,不然的话,我们也不会都以为那孩子也是死的。”
“究竟怎么回事,去听听那姨娘说什么不就明白了?”凌妧说道,她可不信朱氏的话。
凌婕听了,真的往外走。
她是想去劝劝凌远霄把这这件事情压制下来,真把事情闹到了皇上那,皇上本来就看凌家不顺眼,兴许会借着瑞王的由头把朱氏发落了,或许还会牵连到凌家的其他人,谁叫凌家人都不待见萱娘呢?
凌妧见凌婕往外走,她也忙追了上去。
再说冬雪从前院回来,直接进了苏苑,彼时沈尚仪正领着春风几个把李锦送来的东西登记造册送进库房,而曾妈妈则领着两个新来的婆子和宫女分派活计。
“婆婆,不好了,小姐哭着去找奶娘了。”冬雪几个也都是跟着萱娘叫沈尚仪婆婆。
沈尚仪和曾妈妈一听这话,忙住了手里的活,听冬雪细说缘由。
“这事,就看侯爷怎么说了。”曾妈妈叹了口气。
“能怎么说?上一次小姐抓到了那个太太身边的李婆子,就是她去普济寺试探小姐,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顶不济侯爷少进了几次太太的院子,还能怎么着?侯爷也是一个要脸面的人,家里还有孩子没有说亲呢。”沈尚仪摇了摇头,把当年萱娘和李婆子对质的那件事情说了出来。
“这倒未必,此一时彼一时。”曾妈妈说了微微一笑。
“你是说皇上?”沈尚仪自然也不傻。
“这个不好说,我先出去一趟,你去看看小姐吧。”曾妈妈说完,带着一个宫女出去了。
沈尚仪摇摇头,嘱咐春风几句,便也出了门,进了对面的巷子。
再说凌远霄进了焦姨娘的院子,也不顾焦姨娘正躺在床上疼得呲牙咧嘴的,站在炕头急切地说道:“你把方才跟萱娘说的话重复一遍。”
“侯爷,贱妾就知道你会来的,这些话,原本我不想说出来,贱妾怕侯爷失望,也怕太太的报复,可我忍了这些年,她还是一点都不收敛,如今又想用同样的法子来对付我,贱妾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焦姨娘的可怜相倒也不完全是装出来的,只此时的凌远霄却没有丝毫怜香惜玉的心情,他一把掐住了焦姨娘的脖子,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道:“废话少说,说重点,把你知道的仔仔细细地说出来,不许隐瞒,也不许撒谎,要是我知道你撒了一个字的谎,或者是瞒了我什么,我饶不了你。”
“咳咳,咳咳,侯爷,贱妾,不敢,你放开贱妾,贱妾这就告诉你。”
“弟弟,你这是在做什么?”凌婕和凌妧赶到了。
凌婕的叫声让凌远霄恢复了理智,放开了焦姨娘。
焦姨娘把方才对萱娘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确定,你绝无半句虚言?”凌远霄的眼睛盯着焦姨娘,如果她有一丝的心虚或退却,他的手会毫不犹豫地再次掐住她的脖子。
“贱妾确定。侯爷若不信,可把太太身边的李妈妈喊来审审就知道了。”
“弟妹这人还真看不出来,我一直觉得她很贤良大度,对那些姨娘小妾也宽厚,对那几个庶女也不苛待,谁知背着我们竟是这样?”凌妧叹了口气。
“这高门大户里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干净的?弟弟呀,这事,你还是三思,既然上一次把李婆子的事情压下去了,这一次也算了吧?不为别人,你总该是为七郎着想吧,七郎是侯府的世子不假,可是若让外人知晓七郎有一个这样的母亲,七郎还能说到一门好亲事吗?”凌婕劝。
她也是女人,是镇国公的当家国公夫人,这后院的事情哪里不清楚?凌婕的性子比朱氏更跋扈,而镇国公比凌远霄花心多了,喜欢新鲜,左一个右一个的年轻小姑娘抬进来,凌婕年轻时也没少因为这些事情生气,她的手段也不少,嫡子没有出来之前,她都是一碗汤药送过去,嫡子生出来后,她也就睁一眼闭一眼了,那些妾室们的孩子能活的她都让活了下来,反正一个庶出的,影响不了什么大局。
“是啊,弟弟,妾总归是妾,说来也怪弟弟太宠这个殷姨娘,主家把妾室发卖典出的不也有的是?弟妹这事说大倒也不大,咱们家经不起折腾了,弟弟还是先把萱娘稳住了,这事,千万不能到皇上的耳朵里。”凌妧道。
凌远霄什么也没有说,黑着脸出了门。
☆、第十二章、迷茫
凌远霄一阵风似的出了焦姨娘的院子,直奔二门上去了,正要吩咐几个人去把李婆子捆来,李氏身边的大丫鬟名叫秋菊的进来了。
这秋菊曾经做了老太太好几年的一等大丫鬟,后来嫁了一个管事,一般除了年节下和老太太的寿辰,很少进府来。
“侯爷好。”秋菊给凌远霄行礼。
“你今儿怎么来了?”凌远霄心念一动,猜到对方是李氏特地叫回来的。
果然,秋菊听了说道:“是老太太打发人来让婢子过来一趟,婢子也不知何事。”
“我问你,当年殷姨娘难产生孩子时,你是不是在旁边?”凌远霄看着秋菊问。
“殷姨娘生孩子?这殷姨娘都走了十好几年了,婢子想想,婢子那会正在老太太身边伺候,好像是有一天晚上,我们都睡下了,殷姨娘身边的丫鬟哭着来找老太太,问是要保大的还是保小的,对了,那丫鬟是叫抚琴。老太太一听这话忙跪在了佛堂前,打发婢子跟着抚琴去了苏苑,还没到苏苑,便碰见了朱娘子急慌慌地往外走,说是殷姨娘难产,要再去请几个稳婆和郎中。婢子跟着进了院子,把稳婆喊了出来,问了几句话,只听稳婆说什么羊水都干了,凶险什么的,婢子那会也不懂这些,传了老太太的话,保小的不保大的,后来见太太也打发几个婆子来帮忙,婢子见留在那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便回来复命了。”
凌远霄看着秋菊的样子也不像撒谎,便接着问:“当时院子里都有谁在?”
“太太跟前的李妈妈,王妈妈,刘妈妈等,还有就是殷姨娘跟前的奶娘和几个丫鬟婆子。朱姐姐后来又带着稳婆和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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