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为妾》第212章


“可不,柳氏那人你还不清楚?”凌婕撇了撇嘴。
“行了,你们两个也少嚼一些没用的,萱娘这孩子倒是真有几分本事,家里的这些人还真被她笼络住了。”李氏打断了两个女儿的话。
“什么本事还入了你老人家的眼?”凌妧问道。
凌婕便把萱娘当家做的那些变革一一告诉了凌妧,不说别人,就老太太这一月的菜钱就节省了十五贯,相当于她的月钱了。
虽说老太太不在乎这点小钱,可不代表别人不在乎。
“这么说来,娘选她当家还选对了,这丫头哪哪都不错,就可惜是庶出的。我那天在容家冷眼一掂掇,只怕比菁娘和茜娘还有强几分。”凌妧道。
“岂止比菁娘和茜娘强?我看那天那些嫡出的世家女子也没有谁有萱娘这气场的。”
“可不,这人的福气、运气可真是没处说去没去看去。”李氏叹道。
曾经以为是全家荣耀的凌萝如今虽没有被削爵,可是被囚禁在一间佛堂里跟犯人有什么分别?而当年全家弃之不要的扫把星,却隐隐有了做皇后的势头。
“娘还想什么,好好对她吧,说不定这丫头就是我们凌家的救星和贵人。”凌婕劝道。
她也想开了,不再揪着自己儿子的那张脸不放了,再揪着,儿子的脸也不能复原了,沉下心来想,当年的事情也委实怪不上萱娘。
“还什么说不定,早就是了,要没有她,这场天花谁知道还要带走多少人命?要没有她,霄郎这一关哪里会这么好过?只是罚俸三年?”凌妧道。
母女三个正说着,院子里有笑声传来,凌婕掀了门帘一看,是凌萱带着府里的小孩子们进来了,女孩子们都是一件大红的宋锦银鼠半臂,葱绿裙子,男孩子们都是一件青缎貂皮褂,俊男美女的,很是打眼。
“好鲜亮齐整。”凌婕看了都有几分赏心悦目。
“是吗?大姑太太,一会我们去接新娘子,五姐姐说齐整才显得有气势。”凌嘉晟领着这些孩子们进来了。
李氏看了也合不拢嘴地笑道:“偏萱娘这孩子心思巧。”
她是真的开心,外面都在说凌家没落了,正好借着这次二郎成亲,让京城的这些世家看看,凌家到底没落了没有?
“老太太,我还预备了二筐喜钱,一会新娘子进门时落轿时撒的,这是我从南边那边看来的风俗,到时咱们家门口肯定有不少看热闹的穷人,也算我们布施积点福德,让大家同喜同喜。”
“好,这主意不错,我们凌家本就是乐善好施的人家。”凌婕听了也大加赞赏。
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娘家没落。
“老太太,还不止呢,五姐姐还让我们去接新娘子时带了两大筐的红包,每个红包里包了十文钱,路上遇到穷人和乞丐就送出去。”凌嘉晟说道。
“好好,图个喜气。”李氏也满口应承。
这都是些小钱,可是能买一个好名声却是真的,毕竟京城这么做的他们凌家是头一户!
正说笑着,只见柳氏陪着容家的女眷上门了。
容家这次来的人也不多,只有温氏、谢氏和凌茜。
彼此寒暄过后,温氏陪着李氏说笑,凌茜去看新房,谢氏拉着萱娘的手道:“上次就这么让你走了真是怪对不住你的,这会新娘子还没有来,你也不忙,不如带我去你那院子里坐坐。”
“好啊。”萱娘猜到了对方准是有话想说。
萱娘跟大家告了个罪,领着谢氏进了后院,谁知到了苏苑门口,谢氏却径直走了角门前。
☆、第二十八章、比较
萱娘看着谢氏,忽然想起了曾赞善说过的话,心有些往下沉,转身就走。
“对不起,萱娘,他就在外面,想见你一面,自从你回来后,他一直不开心,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心结,也只有你能解了。”谢氏见萱娘生气,忙拉住了萱娘。
“世上又有哪个女人愿意亲手把丈夫送到别的女人跟前?好妹妹,求你看在你们当年的情分上,好好劝劝他。”谢氏捂着嘴哭了起来。
“世子夫人,你错了,这个心结,要你去解,你才是他的妻子,是要陪他一辈子的人,而我,只是一个过客,我们之间的情分是亲情,不是爱情。三年前我就说了,他永远是我最尊重的世子哥哥,如果他遭遇任何不幸,我仍是会义无反顾地伸手帮他。”
萱娘见谢氏哭了,只得停下来说几句。
“既这样,你还是放不下他,当年你何必要走呢?”
“嫂子,我厚颜叫你一声嫂子,我做绝情的时候,也没有想过留下来做小妾,你凭什么认为我做凌萱的时候还会留下来?还有,看在你这么委屈自己的份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在世子哥哥心里,你比我要重要,真的。”
萱娘想起了容珏的几次放手,也许,在他心里,最爱的应该是他自己吧?
“你说,我比你重要?”谢氏听到这话倒是有些惊喜和意外,更多的则是不信。
“当然,这是我七年前便发现的秘密,世子哥哥只有在你不在的时候才会对我好,也不让我当着你的面叫他哥哥,要叫世子。这说明他怕你伤心。”
门外传来一声轻微的叹息,萱娘没有听到,谢氏听到了。
“七年前?萱娘。我能问一声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当年也算两小无猜,他是守着你长大的。当年我可是羡慕死了你们之间的那份默契,总觉得自己像一个外人,根本插不进你们两个之间,可是你凭什么说他怕我伤心?”谢氏问道。
“凭他对我的几次放手。还记得那年我给他送雕,我明明没有撞到你,可却被你的丫鬟伤成那样,他除了一声对不起,当着大家的面。连一句关心我的话都不敢说,更别替我讨一个公道了。可是当年的三殿下,却不惜冒着被你们怀疑的危险,走到我身边,问我是谁伤了我,问我疼不疼。”
“那时,你就跟皇上好上了?”谢氏自然记得那一天的情形。
当时的她,还有容家的那些女人们谁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的真面目,他以前在街上混的时候是易了容的。”
“可是后来。世子亲自给你喂药亲自给你上药又亲自喂你吃饭,难道这些都不够吗?他从来没有这么对我过?”谢氏不能够理解萱娘的矫情。
“不够,我要的那个人不管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都把我放在第一位,都牵着我的手不放开。”
“这话怎么越说我越听不懂了?”
“记得那一年的元宵佳节,你因为怀孕留在府里,他带我出去玩,我们一前一后地出了府,我那会小,腿也短,可他仍不敢领着我,我以为这是他的本性。也没有多想,可是后来到街上买了面具戴。他便紧紧地牵着我的手,因为这样。别人认不出他来。后来我们在买琉璃灯时遇到了容瑾和凌茜几个,世子哥哥很快松开了我的手,容瑾为了跟我争宠,非要我手里的琉璃灯,世子哥哥也妥协了,后来闹了点不愉快,世子哥哥生气地带着我回家,可即便那样,他也没有忘记你的嘱托,亲自买了你要的百合灯,陪你放灯,我就站在一旁看着你们的百年好合。还有,我记得仍是那一晚,你在孔明灯上的题字是‘执子之手’,世子哥哥看了我一眼,还是写下了‘与子偕老’,你瞧,一旦在需要做选择的时候,我总是被世子哥哥放弃的那个。”萱娘笑了笑。
往事如风,早有无处追寻。
而另一个把自己放在心上的男子,却像每天升起的太阳,抬眼,便能看到。
萱娘不知道的是,门外站着的那个男子,此刻靠在门上,往事一幕幕在萱娘的回忆中鲜活起来了,他原本的记忆中只有自己对萱娘的好,只有萱娘的背叛,却从来不曾记得这些细节。
原来,是自己的一次次放手才把那个眼里原本只有自己的女孩推开的,无关别人,无关背叛,更无关身份地位。
“你的意思是皇上对你做到了世子不曾做到的?”谢氏有些想不明白。
皇上要做的选择只会更多更艰难,他怎么可能把萱娘放在第一位?
“我的身世是皇上查出来的,明明知道我屡次被人追杀,可他仍为了我放弃了宫里的舒适安逸陪我远赴西北寻亲,因为他不放心我;在西行的路上我们又屡次被追杀,好几场遇险是他把我护在身下,以他自己的身子为我挡住了那些流箭;在西北有一次被西昌人追得迷路了,那是冬天的晚上,我又累又饿又冷,是他紧紧地抱住了我,用他的身子温暖了我,我父亲找到我们时,他已经僵了,而我却被他护在怀里;三年前为了娶我,他要放弃自己的皇子身份,带我远走高飞,先皇不同意,他绝食抗争,三天三夜果真没有吃东西,你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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