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和月圆》第959章


龙虎山庄议政大厅上,杨秉忠端坐上方,看着大厅上看不出容貌的男尸,这是韩国梁,没死在沙场,竟死在敌人的毒手之下,还被人剥去了面皮。
那边,有将士抓住了“韩国梁”,杨文才走近“韩国梁”学着杨云泰的样扒拉着他的衣衫,许是下手太重,“吱——”的一声,没扯下面皮,却露出一方翠绿色的肚兜。
杨文才如同见了鬼,“叔公,她……她是女的!”
杨云泰骂了句“废话”,“百面郎君的师妹,不是女人还能是男人。”
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选韩国梁下手,只因韩国梁与她的体形最像,都是中等身材,要是扮旁人,宇文琰、程大勇、杨秉忠的身材太过魁梧,尤其是程大勇、杨秉忠身高近八尺,又长得彪悍,非寻常人可以扮,而他们师兄妹都是清瘦之人。
百面郎君选陆康下手,只因陆康在众将领里接触的人不算太多,要是扮杨秉忠太难,杨秉忠身边的侍卫武功高强,一日之中身边都有人轮流保护。而程大勇、宇文琰也都是如此,光是他们身边的人就难应付,再则他们住的院子下面并无秘道,要近他们的身更难。
韩国梁自恃武功高强,未带侍卫,身边保护的人亦少,这才给了百面郎君师兄妹下手之机,他们不需要与人打,打,他们是打不过的,就用了蒙汗药。百面郎君先扮成陆康的模样,约韩国梁喝酒,他在酒里下了少许蒙汗药,再随势将韩国梁弄进秘道,助师妹扮成韩国梁。
现在,朝廷已经将他们师兄妹定为“叛党钦犯”,与其逃亡,不如扮成这样人躲过一劫。只是百密而一疏,一切都坏在百面郎君唤宇文琰的那声“千一”。
☆、925 叛党
千一,这原是流星阁的人打探来的消息,说宇文琰小字千一。
他却不知道这“千一”的由来,更不知道这是素妍一人对宇文琰的称呼。
杨云泰一脸坏笑,看了眼身边的杨云和,“文才,你要是把她的肚兜扯下,我就对你刮目相看!”
“韩国梁”娇骂一声“禽兽!”
杨文才不屑一顿地道:“女人的身子我又不是没瞧过,哼!谁想看她,我想看那张面具下的样子。”看着她脖颈处的人皮痕迹用手拽住,用力一扯,许是力道不够,竟没一把扯下来。
杨云和骂道:“你这小子,晚上吃了三大碗,连摘一张面具都没劲儿。”
杨文才一激下力更重,一声低呼,人皮面具被他生生扯了下来,露出一张清秀悦目的少女面容。杨文才先是微愣,很快抓住少女的双肩:“妖女,是不是你杀死韩将军的,说!”
“韩国梁通敌背主,罪该万死!”
这句话也是就是指责,在这之前,韩国梁原是宇文琮的人,要不是新皇一招突袭,韩国柱获罪,还很难知道韩家人一早就勾结了宇文琮。
杨文才扬起巴掌,直接两下击在少女脸颊,顿时就印下五根指头印,“胆敢杀害我朝将军,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妖女!”
郎中从偏厅过来,弯腰禀道:“杨元帅,小的瞧过了,陆将军中毒还得尽快解毒才行,否则性命难保!”
杨文才扭头问少女,“是不是你们给陆将军下毒?交出解药,饶你不死!”
少女冷哼一声,打女人算什么男人?就算她被抓又如何,可杨文才竟打她。“打死我也没用,我这里根本没解药。”
郎中抱拳道:“如果小的没猜差,陆将军中的乃是五日夺命散,还是尽快解毒。瞧他的脉像快五日了,五日一到回天无术。”
这个时候,除了下毒之人,便是解毒高手。
如若素妍在。幸许还有几分生还的希望。
杨秉忠微蹙双眉,陆平安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不能让他有个闪失,要是陆康生了,陆家就无后了,陆康还没儿子呢。“还请郎中设法替陆将军解毒,要是保住他的性命,本帅上禀朝廷,为你请功。”
郎中抱拳道:“在下瞧病行,可这解毒……”转而道。“如果谁有五日夺命散的配方,在下幸许能设法解毒。”
宇文琰大踏步进入大厅,朗声道:“本王知道这毒药的方子!”
他不喜欢给人瞧病治病,少年时却喜欢毒药,专配一些稀奇古怪的。而这五日夺命散及其他毒药的方子更是牢记于心。
少女面露诧色,宇文琰连毒药配方都知晓,转而突地忆起他原是鬼谷宫的俗家弟子。
郎中喜道:“如此甚好,有了这配方,在下就能配出解药。”
宇文琰当即与郎中折下陆康住的偏厅,陆康静默地躺在小榻上,双目微阖。昏昏欲睡,整个人全无血色,就似已经死了,偏还有些气息。
宇文琰说了五日夺命散的药物方子,郎中听罢,拿笔写了解药。修修改改一阵,递与一侧的军士,“照方抓药,这两日小的会亲自照应陆将军。”
服侍陆康的士兵抓了药,郎中瞧过之后。亲自煎熬,又着人服侍陆康服下。
大厅上人声鼎沸,这一夜众人不眠。
宇文琰再到大厅时,去客栈抓人的侍卫、士兵带回了六个人。
“禀元帅,小的询问过了,这对中年夫妇是客栈的掌柜夫妇。那对年轻的,是他们的儿子、儿媳。另两个,是投靠在判党宇文琮门下的幕僚,因是文人,又无武功难以远行才在客栈里安顿下来。”
杨秉忠摆手道:“将人押送官府,交给刑部来的白大人。”与一边的杨云泰道,“你细细告诉白大人来龙去脉。”
杨秉忠有意要提携族里的后生,原以为会有一场硬仗打,没想徐州一场激战,判贼就死了十之九成,剩下的人要么是判党头领、重要人物,就是武功高强的江湖中人,要捉他们这就是朝廷的事,他们要做的就是打压叛军,还秦、豫百姓一份太平。
杨云泰领了杨云和、杨文才几人,领了三十余名士兵护送犯人官府。
因陆康中毒,宇文琰派了孙嬷嬷来照应,待她到时,杨秉忠也遣了身边服侍的婆子来照看,两人呆在一处细细地闲聊起来。
近天明时分,陆康动了一下,只觉胸口堵了个热浪,“啊扑”一声喷吐出一口污血,吓得孙嬷嬷当即大叫出声。
杨秉忠与郎中速速赶来。
杨秉忠面露忧色,保住陆康的性命,回皇城之时,他也算对得住陆平安。陆平安这人虽然酒后失仪,可为人倒也直率,最是个正直之人。再则,他也是看着陆平安长大的,看他出生,看他成为定远将军,从一名寻常士兵到副尉、校尉、游骑将、游骑将军再到定远将军,那都是陆康真刀真枪,受伤无数换来的。
如今,皇上好不容易封了陆平安爵位,父子终于可以安享几日太平日子,要是陆康再没了,着实让人惋惜。更重要的是,陆平安很想有孙子,而陆康是他唯一的儿子,陆家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陆康身上。
郎中仔细诊脉,喜道:“禀杨元帅,陆将军的毒已解!身体尚虚,还需调养些日子。”
杨秉忠道:“有劳郎中!这次能救陆康,郎中大功一件。”
郎中是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衣着一袭灰袍,抱拳道:“此次还得谢左肩王,如果不是他知晓毒药的配方,在下很难成功解毒!”
“无论如何,你的功劳不小。本帅自会如实禀奏朝廷,为你请功!”
宇文琰与陆康有生死朋友的情义,他设法替陆康解毒原是本分,但郎中则不同,要解毒要看他的医术。
杨秉忠觉得那秘道留着就是后患,派了士兵在入口处守着,就连山野客栈里也安排人手,转眼间又过了几日。
谢家原打算将女儿许给陆康,突然听闻陆康病倒了,婚事只得延后。
刑部白大虔亲临洛阳彻查“叛党案”,狠不得挖地三尺,把所有与这案子有牵连的人都给抓起来,短短十几日,洛阳牢里人满为患,男的、女的、老的、少的皆有,又寻了匠人,临时做了关押重囚的笼子。
八月初二晨,从朝廷转来官文。
杨秉忠召了众将云集大厅,“皇上的意思要我们即日班师回朝。洛阳守将由钟一鸣担任,咸阳守将由石禄接手。”
这二人,可都是皇帝的心腹,早年是做过侍卫的。
杨秉忠扫过众人。
陆康身子日渐恢复,只是还有些虚弱,面容有些蜡黄。
程大勇正襟危坐,双手搭放在双膝上,脸上含着笑,这一回前来平叛的众将也都立了功。
宇文琰竟有些意犹未尽,这仗还没怎么打,就结束了,这前后加起来正好半年呢。他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古怪。
陆康笑道:“琰王爷不想回皇城?不想念家里的娇妻?你再不回去,只怕安西就抵达洛阳了。”
素妍来过两封信,追问宇文琰何时回去,还说如何回家日子尚早,她就过来。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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