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田园》第222章


一时间有拥出来看热闹的,也有换地方继续吃饭的。
见一拨拨的客人走出来,伍桂叶心疼得直哆嗦,根本挽留不住,就骂半夏:“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到底是哪里惹了你们这些人,这酒楼即便是你那死鬼姐姐的,也不是你的,跟你有什么相干,伍良平让你来的?他不过也不是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养了他这么多年,是他自己不愿意养长辈,特意把酒楼留下来,怪得了谁,现在倒是想让你们过来闹事,这安的是什么心思?”
半夏此时已经完全不理会外头的人究竟怎么说。
她根本不在乎,众口铄金,当初乌梅不也是面临这样的压力,她是来算账的,不是来听人家一轮的。
而伍桂叶嚷了几下,就开始坐在地上撒泼。
薄荷走过来就想踢她一脚。
半夏站到她跟前,望着她那油腻腻的头顶,居高临下道:“伍桂叶,而今有些事情我们应该算算了,你是想回宅子里,还是想就在这?”
回宅子里?想要干什么?伍桂叶转念想了想,自己一个人怕不是他们三个人的对手,何况家里还有一个闵氏也根本忙不上任何忙。
却没有想到她已经被牵着鼻子走了。
这样的感觉让她很是不爽,“有话就说有屁就放!这是老娘的地盘用得着你在这指手画脚,我好端端的哪里都不去!”
半夏也没有恼怒,只点点头,“你哪里都不去是吗?那就这么呆着吧,婶子,你带人去把那闵氏请出来。”
伍桂叶是个轻易不肯吃亏的,人虽然焦躁木讷了一些,却也知道趋利避害,“可怜我家老娘啊,这突然之间瞎了眼睛,你们还一次次地不放过她,她哪里都不会来的,你们敢去,我就去告官!”
半夏死死盯着她,“告官?不劳烦你费心了。你做下的那些事情你以为跑得了?”
伍桂叶瞧着她的眼神,很是有些畏缩。
闵氏最后还是扶了出来,也不拿她如何,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似乎感受到这气氛不对。“这又是怎么了?难道是平哥儿后悔了要来要回酒楼。”
真是有其母就必有其女。
薄荷先忍不住了,“闭嘴!”
伍桂叶傻呆呆地坐在地上,暗自琢磨开来,她且拖上一拖,反正自从酒楼到手了之后,她就想法子给那边通了信。让当家的自己先过来以后好接手,这里头什么都是现成的,以前她就听闵氏说过,没道理不赚钱,看他还敢舍不得外头那个小婊子。
已经传信回去那么多日。怕是也应该到了。
自己倒是不如拖一拖。
“我们伍家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哦,娶了那样的媳妇进门就从来没有好过,闹到最后家也破了人也亡了,连伍良平那小子都夹着尾巴做人,没想到还有小姨子管姐夫家的事情的,这也送过红糍粑来,是哪个要续亲,是你。还是你?”伍桂叶嘴里不干不净。
新嫂子忍无可忍,一巴掌甩过去,伍桂叶半边脸就肿了起来。
抽着气。要骂也骂不出来了。
见此有人有些不忍,“好好说话,这动什么手脚。”
半夏斜眼望过去,“我好好的姐姐人已经死了还要被如此作践,是你你忍得了吗?就算你忍得了又如何?我们苏家可没有这样行事的规矩!”
“我不过是看着不像样说两句……”
话没有说完,就有些扯了她的衣袖。把这一家子的恩怨说了一遍,她红着脸朝伍桂叶唾了一口。挤了出去。
半夏眼睛一晃,也不管外头的人了。只是道:“我姐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个人他不不追究是他的事,我们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
说完,人群之中有些哄闹。
张留拎着绳子,牵牛一样地,把庞老板跟珍娘扔了进去,拍拍手,“真是晦气,人在这了,那头还有一串呢!”
庞老板跟珍娘惊惶地瞧了一眼半夏,两个人也不知道被张留说了什么话威胁,不停地筛糠,“不关我们的事……”
半夏笑着对他道:“庞老板,别来无恙,还有你,珍娘,不是认了闵氏做娘,如今就在眼前,也不好好叙叙?”
庞老板倒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眼睛不知道往哪里望,“我,我不是逃走,不是……”
张留过去,看似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有话好好说,免得像我们欺负你似的。”
庞老板心里几乎要吐血,他提心吊胆了这么久,跟珍娘被关得死死的,也不知道被喂了什么东西,还以为自己命不长久了,也不知道饿,也不知道时间,更不知道自己是死是活还是要死不活。
如今被带出来,还说不是被欺负?
但他哪里敢说。
要说他也算是个识时务的,看着是跳不掉了,却能减轻自己的事情,就朝半夏说道:“半夏姑娘啊,也是我糊涂,这算计到了作坊头上,但是作坊不是没受任何损失吗?我赔!把我所有的东西都给你,求你让这位好汉放过我一马吧,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大家做买卖都不容易,家里还有小儿嗷嗷待哺也不知道如今是死是活,我虽然混账……”
这样一副痛哭流涕的嘴脸,让半夏有些反胃。
承认这事情,难道自己就能够放过他?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庞老板是吧,你如今也三十有二了,什么上有老下有小,你本来就是一个孤儿,被人救了养大,还给你娶了媳妇,最后你那养母,不是被你气死了?你媳妇肚子里有了你的骨肉,也被你给弄掉,不就是为了娶眼前这个人,不就是她跟那大户人家沾亲带故,这么多年可给你生出一个金蛋来?你哪里来的老小?”
正文、第228章 庞老板的脱身之计
庞老板自认这多年早就已经练就了厚脸皮,饶是如此,为了过上富贵日子抛糟糠这事情的老底被揭穿,他还是赤红了脸,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张留则是有些诧异地瞧着半夏,他查到的东西绝对不可能有这么详细,也只不过是之前跟半夏说了几句,为什么她说起来却如此笃定,而那庞老板的反应也证实了她并没错。
珍娘一听就不干了,“好你个庞老二,不是说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吗?!”
两人原本就已经狼狈不堪,此时都一副斗鸡模样,相互掐在一块扭成一团。
这女人的关注点还真的是奇怪,这种场景之下她还有这样想闲心想着女人,不如多想想怎么脱身才是。
半夏却不介意多烧一把火,“难不成你原来是想着害死人嫁进门?这手法似乎拙劣了些吧,如今又故技重施,却是也有人肯信……”
话虽然说得让周遭的人莫名,但她要说给那些听的人却都是懂了。
闵氏是个想得多的,耳朵一直竖着听,生怕伍桂叶吃亏,自己就彻底没有了依靠。
听得珍娘的声音时候她还有那么一丝欢喜,想着终于来了一个帮手,怕是能够对付苏家的人,哪知道却是个不中用的,不仅仅是不中用,要不是那声音她实在是不会忘记,她甚至怀疑那不是同一个人。
明明是端庄贤惠温雅大方之人,为何变成一个毒妇,那话里的意思她也清楚了,如今回过头来看。乌梅再如何,至少从来就没忤逆过自己,至少跟伍桂叶单独待过之后更是念她的好,但为什么珍娘话里话外都是乌梅的不是。
让她也迁怒到乌梅身上,生不了男娃儿。跟以前议亲的那个林飒不清不楚,跟作坊串通一气……哪一样不是她说给自己听的。
只是当时已惘然!
怕不是为了嫁给伍良平吧?
乌梅死得也是蹊跷,突然之间就死了,伍桂叶是她闺女,她最了解不过,哪里有那种心思。让她去闹大,她早就该想到后头会有人。她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还是自己把她带回来的,不由得惊惧地张大了嘴,突然就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喊。
混战成一团的庞老板跟珍娘都被吓得停了手。
这其中有许多是不认识他们的。听得那些恶事也不会多管,一半是刚才有人在这质疑反而自己闹得脸红,另一半却是相信半夏这边还是有分寸的,也不像是歹毒的人。
还有认识庞老板的,对他当初卖黄豆时候出尔反尔,开出那离谱的价格,导致好一阵子都不稳定,还有后来作坊这明明是想着做好事。让大家的黄豆能够卖出去,以后一个村一个村地铺开,大家都能有个进项。他却自己把黄豆的价格抬高……
更是不愿意出手了。
而刚刚知晓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原来就是你啊,让家里连豆腐都吃不上了!啧啧,心够黑的。”
“可不就是,当初我家大姨家种的黄豆刚刚拿到银子,还不是他捣鬼。弄得一惊一乍,我大姨那人耳朵软。特意说是亏了,大姨父为此还跟她吵了一架……”
这话就扯得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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