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甄宓传》第53章


第48章
我微不可见的抿唇笑,“我夫君起初也曾在糜竺手下管过账务;后来因为祖上的茶庄过继到他手中才辞去职务;自己经商的。”
张飞一拍脑门;“原来竟是糜竺手底下的账簿先生;哎哎;说起来糜竺啊,还真是我哥哥的大功臣;当年我大哥镇守徐州的时候被吕布那厮算计,弃州败走不说连大嫂都在途中走散;糜竺不仅帮助寻找,还将妹妹送给大哥日日安慰,大哥也便收了其妹做了夫人。说起来;此后大哥的崛起还真的是全靠他的财力。”
我含笑点头,和曹丕互换个眼神。他眼中满是欣赏之意。
如此,也便知道了刘备大军财力物力上的来源。对于糜竺此人,我与曹丕并不清楚,只在沿途听说此人是巴蜀一带的富商。说出此人名字本意,只是想给张飞我们确实跟刘军有些渊源的信息,却没想到误打误撞,倒真让张飞吐出些实话来。
那刘备手下的大将早已是名声远播的,曹丕久经沙场,自认对一些名声在外的将帅有所了解,如庞统、关羽之流自然是更不用说。这些人的信息不用如何去套,曹丕也都是了然于心。如此一来,一些下层的小官就是必然要了解的。所谓兵法,首尾相应,若能从根本上撼动刘备的基石,必然要对名将之下的小官有所了解,知己知彼,方可百战不殆。
曹丕也附和道:“且不说糜竺先生,便是伊籍、懂和只怕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呢。”
张飞瞪着铜铃眼,黝黑的肤色也看不出是什么表情,我与曹丕都是一震,难不成张飞意识到了不对的地方?
三人相视无语,一时马车内空气都开始变冷,岂料那张飞憋了半晌,猛地站起身来喊驾车的小厮:“停车停车,老张要出去!”
马车停下来,他袍袖挥了两挥,道:“你们且歇息歇息,车子里闷得慌,俺得出去透透气。”
我与曹丕皆是有所惊觉,强扯出几分笑意,道:“车骑将军请便。”
待张飞出去,我与曹丕才松下一口气。曹丕犹疑一阵,“他可是看出什么来了?”
我以帕掩唇,眉头锁起,道:“先别多想,以此人的脑子,只怕是没那么快转过来弯,我们不要自己吓自己。”
曹丕点点头,略笑一声,“说的也是。”
马车重新晃动起来,我撩开车帘放眼望去,此处是一片树林,此时因季节原因,树枝颇是颓废。张飞骑着枣红骏马若有所思,我冲他喊道:“车骑将军怎么不与我们乘车而行?”
他被我一喊,抓抓头皮,“我……我……俺坐在车里发闷。”
张飞面若黑炭,在这样一张脸上,应当是任何变化都看不出的,却不知怎么,我却以外的发现他脸颊处有些不一样的颜色,心中更是疑惑。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得点点头放下帘子,缩回车中。
曹丕忽而握住我的手,“婉若,这次你能陪我一起出来,实在是太好了。”
我知道他说的是方才与张飞的对话,虽然那确实是我有意想要套出些什么来才特意找的引线,却并没料到张飞能吐出这么有利的情报。遂摇摇头,反握住他,“还是小心为妙,只怕是他对我们已经起了疑心,还要快快想对策的好。”
曹丕神色变得凝重,收回手抵着下巴,嗯了一声,道:“我之前便想过对策,若是真的被发现,我们只能拼杀出去,不过”他停住,掀帘向外看看,回过头来,继续道:“我倒觉得他们发现不了。”
“何以见得?”我问
他嘴角抿起一个弧度,“你以为我起初故意跟他探讨诗词是装装样子的么?”
是了,他做什么事情不是从头谋算到最后的?果然是在试探张飞而已。蓦地想起他最初说的词赋‘兄弟共行游,驱车出西城。野田广开辟,川渠互相经。黍稷何郁郁,流波激悲声。菱芡覆绿水,芙蓉发丹荣。柳垂重荫绿,向我池边生。乘渚望长洲,羣鸟讙哗鸣。萍藻泛滥浮,澹澹随风倾。忘忧共容与,畅此千秋情。’细细想来,说的是曹真、曹休、琉云与他吧,那黍稷便是蜀国之社稷了。看来这张飞果然是一莽夫,殊不知这首诗看上去是在吟咏景色,暗地里却是预示张飞刘备的军中不久便要悲声四起。
社稷之事我不愿插言,再者曹丕也不是一个莽撞之人,凡事必然是三思之后再三思,若是没有对策没有行之必胜的把握,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我拢拢发丝,幽幽道:“夫君向来是精打细算的人,婉若心里一直都知道。”
他点点头,“如此便可放心前往江东,只是……”
我料想他必然是为诸葛亮府上那工坊里的弓弩担心,“那连弩你还是放心不下吧?”
他沉思着嗯了一声,道:“那连弩若是用在行军布阵上,只怕正面开展,曹军要吃些苦头的。”
虽然那连弩尚还在研制当中,但以诸葛亮的智慧再加上黄月英的辅助,只怕不日后必将运用在军事之上,且那连弩可一次发数箭,若以人肉相博,曹军绝对会成为活靶子,丝毫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我想,既然诸葛亮可以将弓弩做成连弩,那盾牌是否也可以做成连盾呢?
将想法告诉曹丕,曹丕摇摇头,“古来盾牌多为竹、木所至,如何能连在一起做成连盾呢?再者,虽也有铁盾,却因为过于沉重,不是常常操练的猛士无法使用,何况还是连在一起的铁盾?不仅不能使将士安全,还可能会透支体力,使我方军士士气大减。而竹木所制的盾牌,不能足矣抵挡重型箭支。”
我不了解行军打仗,如此看来我的想法的确是太过稚嫩,不过现在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对抗可能出现在对战上的连弩了。
他沉思一阵,呵呵一笑,“此事也无须着急,容后再商议对策便是。”
我正欲答应,马车已在此时停住,墨竹敲敲车门框,“玖一兄,车骑将军送到此处便要回去交差了。”
曹丕答应一声,起身掀帘而出,我随其后。
作者有话要说:化身码字机器,使劲更
第49章
长亭,孤雁;河流;清风。
如此景色宜人;倒给分别增添些气氛。墨竹徒步走向河边;揭开遮脸的锡箔捧了清水净面。远远望去;与山水融为一色。琉云站在原地,亦是看着他;默不作声。阴姬拉着睿儿,目光却片刻未离开琉云。
一行士兵皆被张飞嘱咐立于五十步之外;曹丕对张飞拱拱手,道:“不曾想一路颠簸却受到武乡侯款待,临走还烦劳车骑将军为我等送行;实在是玖一此生幸事。”
那张飞岂吃他这一套?袍袖乱摆一通,哈哈大笑:“俺老张是个粗人,比不得俺刘备哥哥和云长哥哥,俺觉得分别的时候就该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说罢招呼一旁的侍从抱来一坛酒,拿出两个大碗分别盗了,递给曹丕一碗,继续道:“这是上等的女儿红,俺也没想到能跟各位交上朋友,起初俺只当是军师的朋友,咋么地也得拿好酒招待,不过……俺张飞也学他们卖弄一回,玖一兄弟,弟媳妇,”他拿酒朝我笑笑,“今日一别,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跟你们见面,今天这碗酒俺老张敬你们。”
虽然知道此行只不过是为了收集对我军有力的情报,但见张飞这般豪情,我心中却有些过意不去,只得也接了酒碗,与他干了。
三碗女儿红喝下,大家便分了别。路上我调侃曹丕,问他那给张飞下了催命符的诗词可想好叫个什么名字了?
他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否认道:“哪里是给他下催命符了?真真是心中高兴。”
我故作诧异状,“哦?是吗?”
他歪身躺在榻上,闭上眼,声音慵懒,“嗯,便叫做于武陵陂作吧。”
我撩开窗帘向外望去,远处青峦叠嶂,隐在雾里云间,悠悠回道:“那倒是相隔甚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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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益州一路南下,从江阳东去,于汉中与江东分界的涪陵郡落脚。
涪(fu)陵郡位于孙刘势力交汇,虽同属益州,然此处却水域颇多。少时还在家中,便听二哥提及南方地势,当时二哥以柔美芳华水不扬波,处处都要撑篙摇橹人来形容,真真到了这样的地方,倒觉得词穷,且二哥那两句话并未概括全面。
马车经过阡陌纵横的田间小路,远处湖泊中几只小船摇曳,我放下车帘扯扯熟睡的曹丕衣袖,他悠悠转醒。我扶他坐起,道:“忽然有感,你也与我斟酌斟酌?”
他含笑点头,“那便作来我听。”
我闭目想了一会儿,开口作来:“料峭三秋江南春,从君千里向吴尊,涪陵此处风光好,携来春光半日婚。”
他呵呵一笑,道:“这风光果然是好,深秋也确然是如初春,说携来春光倒不如说是偷来,那吴尊……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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